秦瀾不由得笑了,她捏了捏女兒的小臉,說道:”點點,娟娟老師說得對。媽媽剛才的確是在想心事,沒有聽清點點說什么,對不起呀!”
秦瀾用自己額頭抵了一下點點的額頭,揚起臉來說:“媽媽向你道歉?!?p> 點點從秦瀾身上爬下去,重新拿起筆和畫紙,嘴里拉長著聲調說:“沒有關系呀。”
“媽媽,我教給你用2畫小鴨子吧。你剛才說不會畫,我來教你畫?!?p> 秦瀾剛才敷衍的回答,激起了點點做老師的欲望,她想當回老師,教給媽媽畫小鴨子。
秦瀾欣然應到:“好的,媽媽跟你學。”眼前的女兒可以讓秦瀾暫時放下心事。
點點打開畫紙,用畫筆在紙上先是寫了一個“2”,然后在“2”上畫出了鴨子尖尖的嘴巴和身體輪廓,又畫出鴨子圓圓的眼睛、翅膀、尾巴,最后畫了兩條彎曲的線做為水面,一只小鴨子游泳的畫就畫好了。別說,還真有點活靈活現(xiàn)呢。
秦瀾夸點點:“畫得真像,點點真棒?!?p> “可妞妞說不像,她說她奶奶家有小鴨子,長得不是這樣?媽媽,我沒有見過小鴨子,我們從哪里可以去看小鴨子呀?我想去看看?!?p> “鄉(xiāng)下應該有吧。這樣,等爸爸回來了,我們問問爸爸,星期天帶你去看小鴨子,好不好?”
因為天氣熱,好長時間沒有帶點點出去玩了。
點點高興的叫起來:“真的?媽媽,我們一定要去看小鴨子呀!”
小孩子也會執(zhí)著于自己想做得事。
娘倆兒正說著,何正和母親溫鳳英回來了。
點點看見何正,小跑著過去,抓著正換拖鞋的何正的衣角,說道:“爸爸,我們星期天去看小鴨子?好不好?”
“看小鴨子?”何正疑惑地看向秦瀾。秦瀾說:“點點學習畫小鴨子呢,她想去看看小鴨子長什么樣?!鼻貫戇呎f邊走向廚房——排骨里該放土豆了,還要炒豆芽。
何正明白了。他說:“好的,星期天我們出去看小鴨子?!睂τ邳c點想做想玩得事,何正一般都會答應?!?p> “奶奶,你也去看小鴨子嗎?你見過小鴨子嗎?”點點又轉身問溫鳳英。
溫鳳英面帶慈祥的笑了,點點是個特別乖特別討人喜的女孩,她也是真喜愛點點的。
“奶奶見過。我還見過鴨媽媽和小鴨子一起游泳呢。”
點點感覺很驚奇:“是嗎?奶奶,鴨媽媽和小鴨子長得一樣嗎?”
溫鳳英得話激起了點點的好奇心?!安惶粯樱〉饶阕约嚎吹骄椭浪鼈兡睦锊灰粯恿?。”
喜歡點點是真的,可和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溝通,就沒有那么耐心了。溫鳳英進了自己房間,去換家居服了。
說來也奇怪,點點好像從不纏著溫鳳英,盡管自己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點點也不去向溫鳳英過多求證。小孩子,都本能的知道可以纏著誰玩。
一家人團團圍坐飯桌,米飯、排骨燉土豆,酸辣溜炒綠豆芽,菠菜蛋花湯,有暈有素有湯,秦瀾對于飯菜的搭配還是用心的,她本來想做紫菜蝦皮湯的,剛才忘了泡蝦皮和紫菜了,臨時做了菠菜湯。
飯后,秦瀾收拾好碗筷,安排點點去屋里自己看動畫片,她趁著何正和婆婆溫能英都在客廳,說了想開店的事。
以前總是和何正單獨說過開店,不知婆婆是不是知道?秦瀾從沒有當她面直接說過。
秦瀾說:“媽,我想開個給嬰兒洗澡的店,我和何正也說過,就開在步行街上,那有空店在出租呢。您看那個位置怎么樣?”
秦瀾預感到婆婆是知道她想開店的事,一是何正可能會和婆婆說過,二是自己和何正為這件事不止一次爭吵過,婆婆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嗎?她不想過多去揣測婆婆是否知道,反正自己下定決心了,這次誰都不能阻止她,何正不能,婆婆也不能。
“你想開店?”溫鳳英明知故問了一句。
溫鳳英對于秦瀾想開店這件事,這樣當著自己和兒子說出來,還是有些吃驚的,她沒有想到,秦瀾會這么直接!秦瀾想開店,兒子何正是不同意的,秦瀾這是要違背兒子的意思嗎?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
盡管吃驚,溫鳳英一點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人到了一定年齡,就有了處事不驚、游刃有余的能力。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茶幾對面坐在小凳子上吃葡萄的兒子,微笑著說道:“噢,想開店,好呀,媽媽支持。“不過呢,”溫鳳英話鋒一轉,比較嚴肅的說:“開店不是想得那么容易!要找位置呀,賣什么呀,有沒有市場呀,還要雇人什么的,事非常多,你做得來嗎?再有,點點還小,我這又做著事,誰給你接送她呀,等等這些事,你可都要考慮清楚了,開店不是鬧著玩的。”
溫鳳英說出了系列不能開店的原因,她想幫著兒子阻止秦瀾。
秦瀾說:“媽,我都想好了,一開始開店雇一個店員就行,趙雅幫我找店員,點點我媽給接送。”
秦瀾在媽媽那里沒有說讓媽媽幫著接送點點,因為她知道,如果需要,媽媽很愿意帶點點的!點點是媽媽一手帶大的,感情深著呢,巴不得點點天天回去。這個不用說也不是問題。自己的母親,只要自己想做事,都會鼎力支持的。
溫鳳英說:“噢,那就好,點點有人接,我就放心了?!?p> 全程,溫鳳英都說得是點點,她沒有提何哲。她可不想讓秦瀾覺得是自己孫子連累著她開不了店。
“何正,秦瀾要開店,你怎么看?”
溫鳳英望向兒子,從心里她也不愿意秦瀾去做事,進門就有可口的飯菜,孫子兒子都有人照顧,這多好呀!但是,秦瀾的事,說到底還是得看兒子的意思。
何正慢慢放下手里的葡萄,語氣溫和,和媽媽一開始一樣,同樣微笑著對秦瀾說:“秦瀾,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孩子們需要你照顧,我有能力養(yǎng)活咱這個家,也不想讓你受累,我們沒有必要去開店?!?p> 秦瀾反駁到:“我們沒有說好,是你一直不同意,可我想開。三年多了,孩子們都大了,我不想再待在家里白吃白喝了,我要去掙錢?!?p> 秦瀾知道何正不會同意,說話就賭氣,自然話就有些不好聽了。
“誰說你白吃白喝了?你怎么這樣說話?家里有人說過你嗎?有人嫌棄過你嗎?”何正的臉色陰了下來,聲音也提高了調門。
溫鳳英也不舒服,皺著眉頭指責道:“秦瀾,怎么說話呢?家里可沒有人嫌棄過你不出去掙錢,何正掙了錢不也是你花嗎?還白吃白花?這話可不好聽,都是一家人,這話可說不得?!?p> 溫鳳英這話,讓秦瀾尤其不舒服:不嫌棄我不出去掙錢,怎么話說得這么順溜呀,可見是想過的。
秦瀾現(xiàn)在滿腦子想著的都是“自己不掙錢,就沒有隨意花錢的底氣和資本”,只要阻擾她開店,就是敵人,“敵人”說得話,自然是不能聽的,自然也不是為自己好的。
溫鳳英見秦瀾不說話,話里帶著點命令味道:“再說了,一家人過日子,還得是男人說了算,何正不同意你開店,你要聽話,照顧好家就行了?!?p> 她說得輕描淡寫,可秦瀾忍不住了,她還嘴道:“媽,您都這么大年紀還開公司,我怎么就得在家里照顧家呀?您也可以回家照顧家呀,我可比您年輕得多呢!”
秦瀾從沒有和婆婆這樣說過話,她原來都是婆婆說什么她都聽著,無非是居家過日子的小事,對與不對,她都不還嘴的。所以她不擅長和婆婆講理,話也越來越不中聽了。
溫鳳英聽完心里一震:秦瀾可不像原來那么好說話!她拿眼盯著秦瀾道:“你是說我老了?就該伺候你們了,是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您可以開公司,我還年輕,我也能開?!鼻貫懞敛华q豫的反駁。
溫鳳英一時語塞,因為她也明白秦瀾這么年輕,在現(xiàn)在這個社會,一直待在家里肯定是不太可能的??蓛鹤雍握孕庞心芰s束秦瀾。
溫鳳英轉身對著兒子,一字一句的說:“何正,聽到你媳婦說得話了吧?她想讓我回家伺候你們,你也是這樣想得嗎?”溫鳳英想拿歪理幫著兒子。講得是開店的事,她想把這件事變成誰照顧家的問題。
何正是有點見不得媽媽說秦瀾,因為秦瀾真得很單純善良,很多事想得都非常幼稚和簡單,這樣的媳婦,何正一直是告訴媽媽不能傷害秦瀾的。他看到媽媽說過話后,秦瀾不吱聲,眼圈都紅了,就心疼起來。他說道:“媽,你別生氣,秦瀾也就那么一說?!彼樧煺f道:“秦瀾,快給媽道歉?!?p> 沒有想到秦瀾一下子“炸了”,她站起身來,帶著哭腔,大聲嚷到:“我為什么要道歉?我怎么就不能出去工作?怎么就不可以開店?反正店我是一定要開的,你們誰也別想阻止我。”她像個孩子吵架一樣,總結性的結束了話題,轉身抱起剛剛聽到外面聲音出來的點點,重重關上了臥室的門,留下客廳里面面相覷的母子倆。
客廳里,何正對于秦瀾這樣開始根本不以為然,他認為這次秦瀾又是心血來潮!只是這次反應有點大,他們一時有點接受不了:溫順的小貓,忽然露出尖尖指甲,還咆哮起來,總是會嚇人一跳的,這只是一時反應罷了,一會兒就會好了。
何正對溫鳳英說:“媽,沒事,你放心。你去休息吧!”他說得放心,自然是指秦瀾開店這件事。
溫鳳英站起來,她提醒何正:“這回秦瀾的反應可和以前不大一樣,你要好好考慮,她執(zhí)意要開店你怎么辦?”
溫鳳英轉身向臥室走去,走了兩步,她回轉身又慢聲說道:“兒子,其實,秦瀾是該出去工作的?!闭f完,溫鳳英回了自己的臥室。
何正聽著母親的話,內心也是一震,他陷入了沉思。
他一再阻止秦瀾開店,原因也多次和秦瀾說過,秦瀾就是聽不進去。
何正想著,秦瀾是多干凈乖巧漂亮得女人呀,孝順婆婆,疼愛孩子,對自己更是一心一意,他們可是再婚家庭呀!再婚家庭像他和秦瀾這么恩愛的,能有幾家?所以何正才不讓媽媽和妹妹為難秦瀾,對待點點要像親生的一樣;在錢和物上面讓秦瀾隨意,自己也實實在在的像剛開始那樣熱烈的愛著秦瀾。這么單純善良的人,在家里,會一直單純,可進入社會那個大染缸里,難免會不變色。環(huán)境會造就人,也能改變人。
但何正沒有想到秦瀾會這么執(zhí)著于這件事,今天秦瀾的反應也是大大的震驚了他。
何正思前想后,權衡再三,他決定先順著秦瀾。
何正想,開店哪里是秦瀾想得那么簡單,如果那么容易,自己早就單干了,都給人打了那么多年工了,自己是真有能力開個公司,就因為知道開公司的種種難處,還不一定掙錢,所以一直在打工。自己還是一直在本行工作著,秦瀾都三、四年沒有出去工作過,開店,只是想想罷了。自己越阻止,可能秦瀾越堅持,正所謂阻力有多大,反抗就有多大。他要想法先給秦瀾卸一卸勁。
何正拿定主意,他悄悄推開了臥室的門。
秦瀾還在無聲地流淚,點點已經(jīng)在懷里睡著了。
何正伸手去抱點點,秦瀾拒絕了一下,但她沒有拗過何正的堅持,還是把點點給了何正,由他把點點送回了房間。
何正回來后,看到秦瀾半躺在床頭,身上還是穿著那件做飯的家居裙,他微皺了一下眉:秦瀾可從來都是洗漱干凈換上睡衣才上床的。
何正彎腰伸手去拉秦瀾,秦瀾迅速往床里靠過去,不讓何正碰到她。何正直起身,問道:“秦瀾,你真得想開店?”
秦瀾聽出了點味道,她板著臉看著何正,堅定的說:“對,我一定要開店,這次你休想阻止我?!?p> 何正笑了:“我以前只是說你開店沒有時間,如果你要堅持,我同意?!?p> 自己感覺對了?何正的反轉,倒讓秦瀾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問:“真的,你同意我開店?”
“同意呀,只要你想做得事,你先生我都支持?!?p> 秦瀾不叫何正老公,她都是稱呼先生或叫何正的名字,她說老公是古時候稱呼太監(jiān)的,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聽來的。
何正的話讓秦瀾喜出望外,喜極而泣,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撲入何正的懷里,不能抑制的哭起來:這一天的所思所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真真是要宣泄出來了。
自己還認為什么“不是自己掙得錢自己花得不任性”,那算什么呀?自己只是沒有出去工作罷了,真正想出去了,何正還是支持的呀,真是自己想得多了。
秦瀾越想越幸福,哪里像趙雅說得什么“拯救自己”,根本用不著,何正多愛自己呀,他會支持自己的想法,原來反對可能是自己沒有正確的表達出來吧。
何正親吻著秦瀾的淚臉,愛憐的說:“傻丫頭,這個用得著這么激動嗎?只要你高興,怎么都行!不管是開店,還是去打工,或是想留在家里,我都支持你?!?p> 秦瀾親了一下何正:“謝謝先生?!彼拥貌恢f什么好了,現(xiàn)在的淚可是甜的呢。
何正彎腰抱起秦瀾:“寶貝,今天還沒有洗澡吧,走,我們一起鴛鴦浴?!?p> 秦瀾雙手摟住何正的脖子,悄悄的問:“媽呢?不會在客廳吧?!?p> “媽早去睡了,放心吧!”
鴛鴦浴,夫妻愛,春光旖旎自不必說。一場秦瀾看來很大的沖突,被何正消無聲息的止住了。
一切好像都很順利。秦瀾和趙雅說起何正的態(tài)度時,趙雅也是覺得很意外,看來是自己冤枉了何正,他只是簡單的不想讓秦瀾出來做事,并不是什么用愛把她固在家里。
只要沒有事,秦瀾都會來趙雅的店里,熟悉各種母嬰用品。給嬰兒洗澡的時候,要順便推銷這些東西,她們做一體店,名字也起一樣的,利潤如何分配,兩人還沒有想好,反正是利潤均分。盡管何正說了有時間陪著看店,可他抽不出時間來,秦瀾就自己和趙雅去看店,商量著店里怎么下管走水等等。
因為秦瀾,方明來趙雅的店里多了起來。方明過來,都是去做其它事情的時候,順便進店里看看,當然有時候會有意繞道過來。他只是想看見秦瀾而已,并沒有太多的想法:秦瀾已是再婚之人,趙雅也說過,她現(xiàn)在的丈夫非常愛她,所以他真得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大學里的那份愛已深深埋在心底了,他只是看見秦瀾就開心,就像觀賞著他人屋檐下修飾得非常雅致的一株花草,可以觀賞,絕不可據(jù)為己有—人家也是愛著的。秦瀾就更坦然了,壓根從心里就沒有接受過方明那份愛。
秦瀾和方明是坦蕩的,可有人不這么想,正所謂,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如果一個人被窺視了,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把柄被人利用。
李立敏,何正的前妻,何哲的親身母親,就一直在暗暗得窺視、觀察著秦瀾和方明。
那天她看見秦瀾跌入方明懷里,觀察著兩人的反應,她斷定,兩人早就認識:男女這樣親密,關系肯定不一般。
李立敏和何正離婚,應該算是一個莫須有的原因:
她喝了點酒,和一個男人摟抱著跳舞的時候,被何正撞見了,無論她怎么解釋,何正就斷定她生活不檢點,執(zhí)意離婚。其實,那時候,李立敏和那個男人真得沒有什么,最多是摟摟抱抱。李立敏也是個有脾氣的,離就離,誰怕誰?拿著何正給的7萬塊錢,離開了何正和何哲,何正還把他們結婚前的一套小房子給了她。
李立敏原來是公交售票員,后來因為站得時間長,腿總是疼,在何哲7、8歲的時候,何正掙得越來越多,生活也越來越好的時候,她辭職不干了,何正也同意??衫盍⒚粼诩依锎蛔?,慢慢就喜歡上了打麻將。她和婆婆溫鳳英說不到一起去,見面互相看不上,溫鳳英基本也不來兒子家;小姑子何方也是嘴不饒人的主,兩個人見面多是互相諷刺挖苦,也很少來哥哥家里。一天天待在家里沒有事的李立敏不止喜歡上了打麻將,還喜歡和麻友去KTV唱歌跳舞,有男有女。小區(qū)里閑人很多,嘴也雜,慢慢的就有人說出不好聽的話來,傳進了溫鳳英的耳朵里,她婉轉的告訴了兒子:注意李立敏的行蹤。如果惦記上一件事或一個人,總會抓住點什么,就這樣,李立敏被何正抓了個正著,兩人離婚了。
離婚后的李立敏還真和那個和他跳舞的男人在一起了,但兩人沒有領結婚證。那個人也是離過婚的,留給前妻一個女兒。兩人大約生活在一起有半年時間吧,李立敏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還跟前妻有染,她果斷的從自己房子里攆走了那個男人。以后的時間里,她也接觸過其它男人,可總是互相看不上,現(xiàn)在是一個人生活:在自己小區(qū)里樓下的商店里,做理貨員。
那天她看見秦瀾和方明后,就去學校里接回了兒子何哲。她婉轉的打聽了前夫和秦瀾現(xiàn)在關系怎么樣?吵架沒有?何哲回饋得信息讓她很興奮:前夫和秦瀾吵架了,秦瀾還哭了!
李立敏已經(jīng)在后悔和何正離婚了。她見過秦瀾,也正經(jīng)八百和秦瀾談過兒子的一些事。秦瀾的年輕和漂亮,讓她自慚形穢,望而止步,她熄滅了和何正復婚的心思:“這么可人的年輕女人,哪個男人都會喜歡。何正不可能回頭了!”
為了兒子不受氣,偶爾因為何哲的事需要和秦瀾或何正溝通時,李立敏都是客客氣氣的,幾年下來,大家倒也相安無事。
可現(xiàn)在不同了,秦瀾外面有男人了,何正也和秦瀾在吵架。李立敏的心思又蠢蠢欲動起來:自己和何正復婚有望了。
一個人執(zhí)著于一件事的時候,會千方百計找到佐證,來證明自己是對的。
李立敏告了一個月的假,她認為最多一個月,她肯定能抓住秦瀾的把柄,何正也會和秦瀾離婚而和自己復婚。女人一廂情愿起來,是很可怕的。
她幾乎天天來趙雅店附近轉悠,她小心的躲避著不和秦瀾正面碰上,手機里拍了很多方明、趙雅和秦瀾一起的照片和視頻,她回到家里就一一審視這些照片和視頻,越看越覺得,何正和秦瀾離婚是一定的了。
熟人朋友之間相處,難免會有衣碰手扶之嫌,這本來無可厚非,可別有用心的細細觀察起來,情況就會微妙;如果再拍下照片視頻來帶著有色眼光過度審視,那就是不堪入目了。
李立敏沒有把這些照片和視頻,發(fā)給何正,她不知道何正知道這件事會有什么反映?何正會因為這些和秦瀾離婚嗎?她不知道。她需要一個幫手,需要一個能和她一起說服何正的人,她想到了前夫的妹妹: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