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蒼狼幫總舵內(nèi)院。
“會首,這是這個月的賬目,你過目一下?!?p> 尹天恭敬地將賬本遞給桌旁的王川。
后者隨手接過,掃了一眼。
此時距離樊勇身死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
在出動任老爺解決了幾個棘手的對手之后,蒼狼幫的局勢再次穩(wěn)固了下來。
而血鴉幫也在烏竇的大力推動下,與蒼狼幫合二為一,建立起了鬼面黑袍會。
兩個不同幫派融合,本就會生事端。
再加上兩幫以前互有摩擦,更是讓不少幫眾心生不滿、滿腹怨氣。
不過在任老爺大展神威之后,眾人意識到幫中有這樣的大高手坐鎮(zhèn),頓時怨氣少了大半。
王川不想理會這些俗事,他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之外,幾乎將時間全部花在了修行不滅血神功上面。
尹天先前還覺得王川這么年輕,難免會貪戀權(quán)勢,不可能對幫會徹底放手。
卻沒想到對方的確沒有食言。
今天正是王川這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踏入總舵的大門。
而他的修為也終于突破后天一品,進入了后天二品。
不由讓尹天對其再次高看一眼。
畢竟他十年都難得再進一步,而王川一個月前才踏入后天,短短月余時間,居然達到了后天二品。
很難想象這是王川自己的功勞。
身后必然有勢力扶持。
尹天剛開始以為是城主府。
畢竟四大家族在外城都有暗中扶持自己的勢力,唯獨城主府為了聲譽,沒有插足。
可派一位先天高手隨身護衛(wèi)王川,這樣的大手筆,即便是城主府恐怕都沒有這樣的實力。
因此,他猜測可能是外面的勢力插手進來了。
只是為什么選擇王川,布局安業(yè)城的目的又是為何,他冥思苦想,也想不到。
他曾與烏竇交流過這個想法。
但是到最后,二人得出的結(jié)論是,不要妄自揣測,更不要妄圖反抗,最好是聽從王川的命令。
王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位任先生,以及他身后的人。
他們二人不過是后天二品、三品的實力,實在沒有抗衡的資本。
尤其是看到王川這么輕易突破后天二品,二人根本不敢再存懈怠之心。
王川當然不清楚二人所想,看完賬本之后,他點了點頭。
雖然蒼狼幫元氣大傷,但是沒有對地盤上的生意造成太大的影響。
再加上血鴉幫的加入,這一個月來,收入還不錯。
刨除其他的開支和幫眾的月俸之后,剩下的盈利將近有六百兩。
按先前的約定,王川應(yīng)得三百兩。
不過尹天給他的銀票可不止這個數(shù)字。
王川默不作聲地將一張面值百兩的銀票抽出,放在桌上。
這才將剩下的收入囊中。
尹天見此,與烏竇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詫異之色。
“會首……”
“二位的心意我心領(lǐng)了。”王川挑眉道,“不過規(guī)矩是早先就定好的,我只拿自己的那一份?!?p> 他這一個月,除了派遣任老爺出過幾次手之外,基本算是在當甩手掌柜,能拿一半他就很高興了。
實在是不好厚著臉皮多拿。
畢竟這二人又不是像任老爺一樣的工具人。
尤其是烏竇,他的血鴉幫雖然不是大幫,但是一個月至少也有三百兩銀錢入賬。
現(xiàn)在王川不僅壓在他頭上,還要來分他的錢。
即便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難免心中會有怨氣。
王川還想依賴他和尹天二人好好發(fā)展鬼面黑袍會,自然不能將事情做的太過。
一句話,要想馬兒跑,還得給馬兒吃草。
他現(xiàn)在還沒有能力給與二人別的獎勵,那就得維持雙方的底線,不能克扣他們應(yīng)得的東西。
更何況后天武者每個月也是需要大量的銀錢花費的。
“這……”
二人見王川不收額外的錢,一時有些忐忑。
烏竇使了使眼色。
尹天咳嗽了一下,問道:“會首,那位任先生……”
王川一聽,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這錢原來是給任老爺?shù)摹?p> 當下義正言辭地截口道:“哎!任先生是世外高人,向來淡泊名利,你就算將這些黃白之物給他,他也看不上,反而會認為你們在折辱他!”
“是,屬下考慮不周,唐突了任先生?!?p> 尹天趕忙道歉。
心里想著,王川這是在給自己臺階下呢,或許別人任先生根本瞧不上這百兩銀子。
王川見氣氛有些凝滯,緩言道:“這一多月來,辛苦二位了?!?p> 尹天道:“任先生最辛苦,若不是任先生三番兩次出手相助,如今的局勢也不可能這么快穩(wěn)定下來?!?p> “不辛苦,都是應(yīng)該的。”烏竇滿臉堆笑,“會首,那個……”
“哪個?”
“就是那個解藥,您是不是該給我了?”烏竇搓了搓手,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哦,你是說解藥??!”王川恍然大悟一般,在身上摸索一番之后,一拍大腿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急著出門,忘帶了。”
“這……”
烏竇聞言一怔。
他雖然心急如焚,但是又不敢對王川發(fā)脾氣,臉都快憋紅了。
“哈哈,真不經(jīng)逗,拿去!”
王川見此,哈哈一笑,將一個小瓷瓶放在了桌上。
想著要辦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他留在這里反而讓二人尷尬。
“尹叔,那你們忙,我有事先走了?!?p> 烏竇本來是為了解藥而來。
現(xiàn)在拿了藥,一門心思就想著趕快回去服下。
聽到王川說要走,當下急忙說道:“會首慢走!”
“這么急,吃過飯了再走吧?”尹天是真心想挽留。
“不了,我真有事!”王川婉拒。
尹天見他執(zhí)意如此,便將他送到后門。
這是王川特意要求的,也是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
一邊走著,尹天聊起了幫里的閑事。
他本是個八面玲瓏之人,說起幫中的一些趣事,讓王川開懷大笑。
緊接著,他話題一轉(zhuǎn),說道:“會首,您有沒有考慮過將附近的幾個幫派也一并收攏,這樣不僅幫會實力大增,您每個月的收益也會多上不少……”
王川腳步一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似笑非笑地反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烏幫主的意思?”
尹天低頭道:“是我們二人共同的意思。”
王川搖頭輕笑,這尹天的心思還真不一般。
他如實說道:“我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考慮?!?p> 尹天急了:“可是,憑任先生的實力,收攏附近的幾個幫派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此舉對你有利無害,我們……”
“尹叔,我說了是暫時,目前兩幫剛剛合并,人心不齊,我想還是維持現(xiàn)狀比較好?!?p> 王川伸手打斷他的話,語氣有些嚴苛,“至于任先生,他是專門來保護我的,偶爾可以替我解決一些瑣事,但他不是用來開拓地盤、爭強逐勢的工具!”
聞言,尹天身體一顫,低頭拱手道:“屬下不敢!”
王川抬起他的手,神色緩和了一些:“尹叔不必如此惶恐,‘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雖然我入幫派的時間不長,但是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如果我此刻向外擴張,那勢必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要知道三幫兩派一會可是沒有先天高手的?!?p> “要是讓他們得知我們有先天高手坐鎮(zhèn),那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們是想一統(tǒng)外城地下勢力呢?”
“即便我們不懼他們,但是他們背后的勢力呢?難道會眼睜睜看著我們做大?”
“你以前說過,一個幫派能夠屹立不倒,主要在于高端戰(zhàn)力,而我們不過是有任先生作為依仗罷了,自身實力并不強勁,根本無法與其它兵強馬壯的幫派抗爭?!?p> “所以此事,還是得徐徐圖之。”
尹天似乎聽出了一絲端倪:“會首,你的意思是……”
王川止住了尹天的話:“有些事不必說破?!?p> “我的意思,就由你向烏幫主轉(zhuǎn)述吧?!?p> 王川擺擺手,“走了!”
尹天拱手作揖:“恭送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