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狼王醒轉(zhuǎn),見自己和商蓮躺在地上,商蓮緊閉著眼睛,像睡著了。
“蓮兒?!泵傲艘宦暎曇舻统?,四肢無力,商蓮未有反應(yīng)。他倏然蹙眉,眼睛往屋里一掃,但見一個面戴著白紗的白衣姑娘身姿端坐在桌前的凳子上,目不轉(zhuǎn)睛擦拭著她手中的黑繩。她的對面,坐著一個著月白色衣裳的少年。
秦溪想知道她爹娘的事,帶個薛青楓來,真是有趣。
狼王笑了,說:“本王正想邀秦姑娘一敘,不想秦姑娘和本王心有靈犀自己來了?!?p> 秦溪不理,只繼續(xù)慢悠悠擦拭著手中的繩子,溫言細說:“這是薛青楓,可還記得?”
狼王轉(zhuǎn)眼看著月白衣裳的少年,說:“澄陽湖見過一面,原來他就是那被你退婚的薛家公子?!?p> “嗯?!鼻叵p嗯,說:“我方才同他去三春樓吃飯,相談甚歡,一高興,我便喝得多了些?!?p> 狼王笑說:“秦姑娘后悔退婚了?”
“未曾?!鼻叵镣炅死K子,將繩子一圈一圈繞好,放在腰間,方轉(zhuǎn)眼“看”著狼王,說:“我醉得不省人事,薛青楓送我回秦府。這事兒竟是不一會兒已然傳遍居安?!?p> 話說一半,停了。
狼王等了一會兒,秦溪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拿著一雙沒有焦點的眼睛“看”著他,這感覺……他莫名覺得不妙。
傳遍居安是何意思?
狼王打量著秦溪,秦溪始終身姿端坐,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他看了看毫無醒轉(zhuǎn)的商蓮,微微蹙眉,再度琢磨:她醉得不省人事的事傳遍居安,薛青楓送……不!重點是全城都知道她喝得不省人事!一個不省人事之人只能在床上躺著。倘若這時她做些什么事情,怕是她殺人放火,也無人相信。
尤其,他和商蓮躺在地上。順天府的人剛走,上百人員可以證明秦溪沒在使公館!
“秦姑娘想說什么?”狼王的心中倏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再沒有和秦溪繞彎子的心思,道:“有話不妨直說?!?p> 秦溪反問:“你覺得呢?”
他覺得?
他覺得的事多了,他覺得她不可能干出什么事來,但他又覺得看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總能干點什么才對!
狼王皺眉,說:“秦姑娘,若是因你家父之事,那日本王在澄陽湖畔說過,本王并非秦姑娘兄長,實在愛莫能助?!?p> “真的么?”秦溪無奈地挑了挑眉,自腰間掏出一個藥瓶,緩緩起身,說:“薛青楓說這叫斷腸丹,服下的人肝腸寸斷,死狀極為慘烈,也不知是真是假,我想先讓郡主試試。”
她說著提步走向商蓮,蹲身下去,掰開商蓮的嘴巴……
狼王心驚,面上一派威嚴,聲音顫抖道:“殺害北疆郡主,秦姑娘可得想好!”
秦溪停了動作,說:“秦霄,你當知道,我自小耐心不好。只要你說出我爹娘遇害當晚你都見過什么,我便留你兄妹二人一條活路。若不說……”
她喊了一聲:“薛青楓?!?p> 薛青楓聽得云里霧里,只聽秦溪喊他,他面上一喜,從桌子底下提出一個小巧精致籠子,籠子里面裝著一只老鼠和一個空碗。
他走近秦溪,從袖口里掏出一個紙團,里面是一塊桂花糕,將秦溪手中的藥瓶里倒出一顆藥丸,捏碎了灑在糕點里,放進籠子。隨后把那藥往那往籠子里一放,老鼠歡快吃下,不過一瞬,全身顫抖,嘰嘰叫了好一陣子,方吐血而死亡。
“哈!秦子媛,沒騙你吧,這死狀可夠慘烈?”薛青楓笑容滿面。
秦溪笑了,說:“我眼神不好,只能聽個聲兒,狼王以為如何?”
狼王倒抽了一口冷氣,他以為?
他以為這是毒藥,果不其然,真是毒藥!幾次交手,秦溪的性格怎地如此難以琢磨?他暗自思量,倏然爽朗一笑:“秦四姑娘,那日你那婢女拿的虎符是假,真虎符本王的人已然讓人帶回了北疆,若秦姑娘敢動商蓮與本王,秦府上下數(shù)百人頭不要了?”
“威脅?!鼻叵哪樕K是微微一沉,淡說:“還不死心?”
狼王沒聽懂:“什么?”
秦溪伸手輕輕摸著商蓮的臉頰,說:“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何為不敢?至于我秦家……秦霄,這個時辰,我在秦府不省人事。你若再敢多一句閑話……”
她二指挑起商蓮的下巴,唇角一勾:“郡主的脖子好像經(jīng)不住我的力道?!?p> “你敢!”狼王低喝一聲,臉上溢出一股肅殺之氣:“秦姑娘有何證據(jù)證明本王是你兄長?!再有,莫說本王不是你兄長,縱然是,秦姑娘殺了本王,就不怕毀了你父親當年辛辛苦苦替南朝掙下來的江山?!”
“江山啊……”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秦溪臉色都冷了!
她放了商蓮,提了籠子輕飄飄往狼王身上一放,說:“爹爹戎馬一生,為南朝鞠躬盡瘁。但你好生講講,我爹爹的結(jié)局與這老鼠有何區(qū)別?你講得好,我走你活。若講不好,我走你死?!?p> 她說罷,慢悠悠從薛青楓手里拿過藥瓶,從里面倒出一顆,蹭身下去,不緊不慢掰開商蓮的嘴巴,往嘴里面放藥……
“我說!”
狼王深吁了口氣,她恨南朝的皇帝,他竟是連最后的底氣也沒了。軟軟地趴在地上,面如死灰、一字一句說:“六年前,七月半,鬼節(jié),申時末,本王……我出門焚香燒錢完畢,正打算回房,劉能來了,邀我去醉月樓吃酒,回府時,丑時剛過,你爹娘已經(jīng)死了,你倒在你娘懷里。我的驚叫聲引來大房和二房的人,走在最前的是大房的張氏和秦子銘,接著是秦家二房老爺夫人唐氏。我能記得的,只有這么多了?!?p> 狼王說完,久久聽不到秦溪的聲音,他抬起眼,秦溪已是淚雨連連,他看去的時候,她正滿腹心酸地‘看’著他,說:“只有你和劉能兩人吃酒?”
狼王詫異秦溪會哭,他微愣了愣,道:“嗯,那日他似乎心事重重,一直喝著悶酒,我問他什么,他一句沒說,我陪他喝得多了,趴在桌上睡著了,醒來時已經(jīng)沒有劉能的影子,我也就回了府?!?p> 秦溪擦了擦眼淚,垂眸默了默,說:“劉能,是當年商賈城東劉氏藥房的少東家?”
狼王說:“是。”
“他死了。”秦溪的聲音很低,卻似冷到了骨子里:“你知道嗎?”
“我也是這回來了居安方才知曉?!崩峭跹壑虚W過一抹傷感,咽了咽口水,說:“你爹娘一事與我無關(guān),是郭策殺了劉府滿門。唯一的線索斷了,你該去問郭策,而不是我。”
秦溪不置可否,從懷里掏出一張圖紙展開,說:“可認識這個翡翠材質(zhì)的圖騰?”
狼王開了頭,也不在乎多說一些,這會兒圖紙擺在眼前,瞧得分外仔細,說:“圖巴族以翡翠材質(zhì)做配飾,但這上面的勇士功績……圖巴族百年來只出過一個勇士,七年前已經(jīng)死了。你怎么會有這個?”
死了……
死了的意思,或許真是栽贓……
狼王又不似說謊……
秦溪一時有點兒亂,她伸手拔了商蓮的一頭金簪揣進懷里,丟下一個藥瓶,楊手啪啪啪對著狼王一陣耳光,直把狼王扇愣了,擰著薛青楓的肩膀出了房門,踩著輕功出了使節(jié)公館的院墻。
薛青楓抬眼看了看身后的院墻,總算活了過來,他拍了拍胸脯,道:“秦子媛,剛才狼王最后不是什么都說了嗎?為何還要扇他的耳光?還拔了那郡主的頭飾?”
線索斷了,秦溪心情欠佳,陰著臉:“斷腸丹不要錢?”
薛青楓:“……”所以,拿頭飾是為斷腸丹買單?
。

等等韶光
最近店里太忙,加上又物色了一個店,實在擠不出來時間。此前手機戳字不太滿意,從48開始改到59本來就幾個小時的事,生生被我改了好幾天。哎呀!不行了,新店要裝修進貨招人,最近肯定要拖更了。寶寶們就當養(yǎng)金魚罷,待忙過這段,我會努力加速,不棄坑是我的原則,精華完結(jié)是我的宗旨哈。就是時間有點兒長。。。。。。。抱歉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