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頭人看這架勢,猶豫片刻,讓旁邊的小弟,停下動作,說道:“這位少俠,你可知這潑皮為何被打?”
第一次被人稱為少俠的承元,有點(diǎn)滿足,只是看對方的樣子,頓時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不太好管,承元皺眉問道:“為何?”
領(lǐng)頭人笑道:“這潑皮在我所管的賭館里,欠了錢不還,我們也并非惡人,只是不這樣的話,各個都欠賭館的錢不還,那這賭館豈不是開不下去,如果少俠愿意插手管這件事,我們倒也樂意,只需還上這潑皮欠下的錢,我們馬上走人?!?p> 承元看向地上那人低著頭默不作聲,眼神渾濁,似乎不愿有所辯解,他陷入了沉默,這樣的人,值不值得幫。
過了一會兒,那個領(lǐng)頭人沒有等到少年的回答,說道:“既然少俠不肯做這善人,那便離去吧,這件事就算是告到官府去,也是賭館站住理的。”說罷,便招呼弟兄繼續(xù)。
承元自然知道這方面對方站著理,但既然站出來了,他便要幫,出門前,父親自然是給了盤纏,只要不大手大腳,絕對夠這些年活,只是現(xiàn)在不得不花這筆錢了,他問道:“這人欠了多少銀兩?”
領(lǐng)頭人看了看少年的穿著,看了看腳邊的人,說道“不多不少,一百兩!”
此時,地上那人突然說道:“我明明是欠四十兩,怎會多出這么多!”很快被旁邊架著的人,狠狠打了一拳。
一百兩提出來,承元知道對方獅子大開口,看他與林先生身著不差,這也不難理解。
領(lǐng)頭人笑了起來,眼睛呈一條縫,道:“我說一百兩便是一百兩,若是少俠出不起這錢,哪里來的回哪去,事不過三,再打擾我辦事,可別怪我不給面子了!”
地上那人護(hù)著頭,勉強(qiáng)說道:“小兄弟,你不必管我,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若是拖你下水,我心不安啊。”隨后旁邊那些人動作更加用力了。
見狀,承元二話不說,猛然沖過去,對著那些人就是一腳,自昨日丹田處多出真氣,他發(fā)覺自己氣力大了不少,沒想到竟能一腳將對方踢開幾米遠(yuǎn)。
在小鎮(zhèn)里,這樣的情況,承元也不是沒見過,既然對方只想站在理的高處,索要更多好處,那別怪他直接動手了。
周圍賭館的打手不再搭理腳邊的人,盯上了承元,承元頓感壓力倍增。
領(lǐng)頭人沉聲道:“少俠,是想逞能當(dāng)英雄不成?那別怪我等下手狠辣了。”身邊的小弟被打,作為管事的自然不能撒手不管,哪怕這少年身后的中年人有多大本領(lǐng),也得給他栽倒在這。
承元反應(yīng)速度從始至終都是極快,只是身體素質(zhì)一直無法與之搭配,踏入修行路后,勉強(qiáng)能夠趕上神經(jīng)變化。
一群打手揮起拳頭過來,悉數(shù)被躲開,只可惜承元毫無打斗經(jīng)驗(yàn),不夠他也知道哪里是最為薄弱的點(diǎn)。
躲到打手身后,一腳踢到其襠部,趁對方捂住襠部的疼痛,將他踢向人堆中。
領(lǐng)頭人大聲喊道:“點(diǎn)子扎手,別拖了,都拿出看家本領(lǐng),一群人一起上!”
正所謂一拳難敵四手,且承元尚未稚嫩,被打中了腹部,只得往后撤。
這時候,林先生手輕輕一揮,一股龐大的無形力量全然壓退了眾人。
“讓你故作逞能,這下知道厲害了吧?!绷窒壬p輕一拍承元,承元發(fā)覺腹部不再疼痛。
領(lǐng)頭人已經(jīng)有了逃離的想法,但是雙腳微顫,實(shí)在不敢邁步離去,這手段,絕對是那得道真人!賭館本事再大,也保不住他,也只會滿臉笑意雙手將他奉上。
思索片刻,領(lǐng)頭人咬了咬牙,直接跪倒在地,說道:“不知真人在此,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無論真人讓小的做何事,小的悉數(shù)聽從,絕無二話!”說罷,似乎覺得無法讓真人解氣,重重的甩起臉皮,這時候就不能放輕力氣,保命要緊。
林晟沒搭理他,只是將他身旁的打手全打暈在地,朝地上那人走去。
地上那人嘴巴抖動,不知說什么為好,便磕頭致謝。
林晟輕輕一揮雙眼,雙眸真氣涌現(xiàn),他發(fā)現(xiàn)這人身上有些微弱的妖氣,但絕對是人,那這一切就全在賭館里頭。
“不用磕頭了,也不用再甩巴掌了。”林先生說道,輕輕一點(diǎn)其眉間,那股妖氣退散,雙眼恢復(fù)清明。
地上那人,連連磕頭,說道:“多謝仙人,多謝仙人?!?p> 承元走了過去,將其扶了起來,安慰了幾句,才知道,原來這人是本地有名的才子聞垠,在前不久,被慫恿進(jìn)了賭館,打了幾把,卻不知為何上了癮,搞得原本殷實(shí)的家庭破碎,現(xiàn)在也被賭館的人圍毆,差點(diǎn)死去。
跪著的領(lǐng)頭人,不敢停下,誰知道這些真人是不是喜怒無常,下一秒就要了自己的命,表面工夫得做好。
“你要想在這甩巴掌到死,我也不介意?!绷窒壬卣f。
領(lǐng)頭人這才停了下來,只見他臉頰浮腫,兩邊通紅。
“我問你答,別耍小聰明!”林晟說道。
“是,真人?!鳖I(lǐng)頭人已經(jīng)說不清楚話了,但還是很努力地說好話,還是大概讓人聽得懂的。
“姓甚名誰,何方人氏,何時進(jìn)了這賭館?”林先生問道。
“小的名為秦忠良,為乾朝荊州人士,原是躲避戰(zhàn)亂,才逃離到此地,為謀求生計,到處尋長工,得個溫飽,所幸得到賭館老板的賞識,才有口飯吃?!鼻刂伊颊f道。
“那你有無發(fā)現(xiàn)奇怪的情形?”林晟悄然捻手,繼續(xù)問道。
“請真人給我些時間,讓我想想?!鼻刂伊枷萑氤了?。
“哦對,賭館內(nèi)確實(shí)是有件奇怪.....啊?。?!”突然,秦忠良捂著腦袋,面容猙獰,痛苦萬分,躺倒在地上大叫起來。
林先生馬上深處手掌,鎮(zhèn)住其頭頂,秦忠良這才安靜下來,拎起他的后頸,對承元說道:“在此地等待,莫要走開?!痹捯魟偮?,在此地列下陣法,身形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擴(kuò)大神識,朝著妖氣駛?cè)?,手袖?nèi)對長劍飛出,跳上飛劍,眨眼間的功夫,就到達(dá)了賭館。
此時,賭館內(nèi)的妖物剛得到感應(yīng),顯出原形,正要離去,被林晟踩住了尾巴,本想脫了這尾巴,沒想到無法掙脫,妖法盡失。
“沒想到是個小狐貍。”林晟輕笑道。
小青狐連忙作討好狀,雙手合十,乞求道:“請仙長放條生路,小狐不敢再做這些為非作歹的事情了?!?p> “這可不行,我觀這賭館,死氣沖天,想來犯下的人命不少啊?!绷株善届o地說道。
這小青狐看到這修士不給面子,只得搬出靠山,認(rèn)真地說道:“仙長,出門在外,多些朋友也好,玉狐仙洞愿意交你這個朋友,放我離去,便可將現(xiàn)在的事情一筆勾銷,如若不然,就不死不休!”
“一個小小的狐貍也要教我做事不成,就算你仙洞里的九尾過來,也不敢這么對我說話?!绷株尚Φ馈?p> 小青狐只當(dāng)這人滿口胡言,既然活不下去,那也得讓他留下印記。
在它打算破了妖丹,奪一個短暫的生機(jī),足夠留下印記,可是卻被林晟囚困得無法動彈,只聽到那個仙長在說。
“你們玉狐這么多年了,也就這點(diǎn)手段,打不過就要給人留下難以磨滅的氣味。”林晟有些嫌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