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諸峰聳立,云霧繚繞,若隱若現(xiàn),遠遠看去,仿若置于仙境之間。
當(dāng)紅日從諸峰叢中冉冉升起,萬道霞光染紅了天際。
此時,青山底下的村落城鎮(zhèn),時隔十年之久,再一次迎來了一次大熱潮,人與人擁擠在其中。
再過幾天,青山劍宗便要開放山門,卻只對外收五十余人,而單單劍侍名額便占了二十人之多。
而要參與劍宗測試,最重要的便是骨齡是否合適,劍宗將其限制在三十歲以內(nèi),單單這一點,就把大部分人隔絕在山外。
其中向往劍宗之人,不乏為無門無派的野修,也有世俗王朝內(nèi)的王子王孫,宮廷貴族,或者另求門路的劍修。
人群中,一位溫潤公子與大漢,望向前上方的雄偉青山,心中不由豪情萬丈。
“老湯,咱倆年齡肯定是夠了,只是你覺得這劍宗,咱能否順利通過?”溫潤公子搖動著扇子,格外英俊灑脫,引得周邊人攜帶的丫鬟及親屬,目不斜視。
“花君,你這讓俺咋說,這可是三大門派之一的劍宗,敢來的都有幾分本事,俺可不敢說大話?!崩蠝邏训纳碥|,背負重劍,嗡嗡說道。
花君沒好氣的看了看旁邊這不識趣的大漢,沒有說話,轉(zhuǎn)身離開此地,大漢跟隨其后。
承元從洞府中出來,他已然進入筑基境,正打算嘗試著御氣飛行。
只是每次調(diào)動體內(nèi)的真氣,周旋全身,才堪堪飛起兩米之高,就把握不住平衡,從空中摔落下去。
嘗試了幾次,依然無果,承元陷入了沉思,有時候動動腦子,總比不加思考,凡事過問的好。
他想起,來往青山途中,偶爾能瞧見一些在鎮(zhèn)中表演的雜技藝人,在高懸處,一條細小的長線,卻能夠從頭走到尾。
那當(dāng)中的每一步,如履薄冰,若是失誤一次,便會從上頭掉落下來。
承元記著這雜技藝人,胸膛處呼吸頻率極少,不敢絲毫懈怠,也從不心急。
真氣不自主地環(huán)繞全身,承元小心翼翼地飛到高處,竟沒半點不適,懸浮空中,只不過真氣消耗甚快。
山中風(fēng)大,隨風(fēng)而行,倒不太需要真氣的過多加持,他快活地遨游在空中,環(huán)繞著山峰,逍遙自在。
過了一會兒,承元體內(nèi)真氣所剩無幾,緩緩地垂落到地上,便回到洞府,細細體會,御氣飛行得到的感悟。
.............
湛藍的天空,飛快地劃過一道道的白線,久久沒有散去。
此地朝廷修建許久的寬闊道路旁,位置著一座驛站。
一人一馬,身著黑袍,視線在驛站處,停留了些許,卻沒打算暫留歇息的意思。
胡憲眼神復(fù)雜,他現(xiàn)在不再是乾朝的軍情處任職官員,自然不能暫留此處。
四年前,當(dāng)他任命于軍情處,在同安鎮(zhèn)附近,觀察著一二之爭。
沒想到,任職不久,卻被朝廷安排了秘密的任務(wù),卸了官職。
由于他入職不久,露面少,再加上其在劍道處的天賦極好,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才被朝廷選中。
朝廷抹除了他的存在痕跡,這樣哪怕有修士手段,也只是奇怪于他的橫空出現(xiàn)。
在諾大的天下,獨自闖蕩,算是有了不小的名聲。
當(dāng)然了,朝廷私底下也給了許多方便,修行法門以及所需物品皆有準備。
所做的這一切,便是為了今天,能夠通過劍宗測試,當(dāng)那劍宗弟子。
至于,其余兩大門派,道宗與禪宗,自然有其他天之驕子頂上。
胡憲記憶飄到過去,由于兩朝戰(zhàn)亂,他從小便失去了雙親,在懵懵懂懂的時期,被家境尚好的商人,帶走養(yǎng)育,養(yǎng)父養(yǎng)母待他極好。
他最開始的想法只是當(dāng)個讀書人,考中進士,只是商家出生,無法從仕官途。
無奈的他,只好棄文從武,養(yǎng)父也支持他,請來當(dāng)?shù)刈詈玫膭臀浞?,?xí)得一身好武藝。
后來,機緣巧合之下,他被朝廷的軍情處所發(fā)現(xiàn)賞識,一番考核培養(yǎng),便當(dāng)上了軍情處的官員。
突然,前方有了聲響,胡憲收回思緒,趕忙拉住韁繩,讓馬兒停了下來。
遠遠看去,原來是前方有一隊人馬,被一女子攔截而住。
胡憲靜靜地看著,看來是仇家相對,分外眼紅,他不想橫生事端,便打算原地等待,等待前方事情了結(jié)。
眨眼的功夫,只見那女子從腰間甩出細長的銀色軟劍,小幅度助跑,雙腳一蹬,直擊前方被眾人圍繞護在馬上的富家公子。
那女子速度極快,出其不意,那公子周邊的護衛(wèi),并無反應(yīng)過來,待緩過神,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就在女子軟件就要刺入那富家公子的心臟的時候,管家模樣的老者躍起,伸出兩指就要夾住。
見狀,女子嘴角微微一勾,老者皺起眉頭,暗道不妙,側(cè)肩撞向自家公子,欲要偏移要害方向。
女子手腕微微一抖動,細長軟劍,精準的刺入對方心臟。
看著眼前的人,眼神的惡毒以及憤怒不甘,她心中一陣爽快,但此時的場景,還由不得讓她大笑。
她立馬踢開即將捅過來的長槍,踩著護衛(wèi)的腦袋,欲要逃離此地。
只是,她沒料到,那管家似乎失了心瘋,啥也不管了,一股腦的追了過來。
剛剛的短暫交手,她知曉眼前老者的實力,再加上剛才一瞬間爆發(fā)的刺殺,她已經(jīng)耗盡大半體力,自己定然打不過。
而且她的長處便是速度之快,身法嫻熟,正面對敵,極難取勝,可是體力并不飽滿,若是全盛階段,她定能脫身。
面對,老者襲來的長拳,女子只得一一躲閃,限制了走位。
她咬了咬牙,看來只能求助于那遠遠看戲的家伙了,要動手之前,她便發(fā)現(xiàn)了那人。
女子用盡所剩無幾的體力,速度提升,朝著胡憲跑去。
胡憲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這娘們是把自己當(dāng)成救命稻草了,果真麻煩。
很快,女子便跑到胡憲旁邊,有氣無力地說道:“救救我?!闭f罷,身子一軟,便直愣愣倒地不起。
胡憲并無憐惜之心,本想騎著馬一走了之,沒想到老者卻二話不說,一拳打過來。
看來他是被認作為同伙了,真被拉下水,躲不過了,如今他身份特殊,表面為江湖人士,私底下朝廷撐腰,自然也懶得解釋。
胡憲側(cè)身躲過,軍中長拳揮去,老者悉數(shù)對拳,氣浪翻涌。
他的手臂微微發(fā)麻,馬上御動真氣,背在腰后的直劍,自行脫出劍鞘,將老者身后的一眾護衛(wèi)刺死,緊接著,筆直地刺了過去。
老者也不孬,熊膽境武夫的氣勢,顯露無疑,拍開直劍,胡憲微微皺眉,有些扎手。
等事情解決完,這地上的女子,必須給自己個交代。
直劍回到他的手中,劍氣揮動,老者不敢硬接,連連躲閃,卻還是架不住數(shù)量之多,中了幾道。
這幾道劍氣在老者衣服上,留下了痕跡,鮮血流出,卻依然戰(zhàn)意不減。
胡憲體內(nèi)的真氣,迅速減少,看著眼前的武夫愈戰(zhàn)愈勇,他必須尋求機會,一招將其斃命。
胡憲心生一計,拋出直劍,赤手空拳,接連幾拳轟出對敵,讓他感到體內(nèi)血氣涌動,胳膊手臂麻了。
老者直拳擊向胸口,欲要一拳斃命,胡憲連連不住,喉嚨發(fā)甜,生生吞了下去。
直劍在他的指引下,騷擾著對方,直到老者那,一拳轟出朝著老者的背部刺去。
老者似乎背后長了眼睛,頭也不回,右手一把抓住直劍,正要繼續(xù)長拳轟下,胡憲拔出藏在鞋邊的堅硬匕首,用力刺進心臟,肩膀硬生生受住了長拳,忍不住吐出鮮血。
差點被武夫肉體隔在外邊,好在匕首硬度足夠,才能夠刺入,沒了生息。
胡憲深知武夫的命硬,也知道補刀的重要性,將老者右手斬碎,朝著頭部猛力捶打,直到感覺死透了,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