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突聞噩耗,竹艷嬌放下手里所有事,急忙趕來,一聲悲呼受不住打擊,昏死過去,祁軒連忙扶住她,讓下人先行送回。
祁陌雙膝一軟,跪走幾步抱起祈翊,輕聲保證,日后會聽話,不再到處闖禍,只要父王醒來,什么都聽他的。
“父王,我鑄的劍,您看,我鑄的劍”
一手舉著一把精美短劍,鋒刃烏黑錚亮,吹發(fā)可斷,是他根據(jù)風(fēng)刃扇的啟發(fā),打造而成,假以時日,定能造出精良利器。
想著,等到父王回來見到它,鐵定很高興,看到他已長大,就能放心讓他出門,去找時琴。
“父王,別睡了,睜開眼看嘛,兒子鑄劍成功”
“陌兒,起來,父王已經(jīng)...”
祈軒梗咽的說不下去,用力拉開祁陌,侍衛(wèi)上前,將人用草席包裹抬走,祁陌猛地大力掙脫祈軒,撲上去大聲認(rèn)錯。
祈軒再次上前抱住祁陌,祁陌拼命掙扎,祁軒無奈,情急之下將其劈暈,交給隨行小廝看顧。
“等等!”
草席裹尸,祈翊額前傷正好被方業(yè)看到,默不作聲的查看,血凝固了傷口,傷口不深小小一道,就這種程度的撞傷,根本不致命。
同樣發(fā)現(xiàn)端倪,祈軒當(dāng)即揮手,侍衛(wèi)放下草席,拿過火把照亮尸體,方便方業(yè)看的更仔細(xì)。
想了想,見到祈翊時,尸體成趴伏狀,方業(yè)將之翻過來,不放過每一寸,從頭查找致命傷。
后頸上很細(xì)傷口,傷口形狀不陌生,曾經(jīng)老仵作被人用柳葉擊倒,便是同樣的傷口。
“非意外,確切他殺”
祈軒怒火萬丈,父王從不與人結(jié)怨,是誰?連一個古稀老人都不放過,查,不管是天王老子,還是販夫走卒,定要將之碎尸萬段。
“來人,方圓十里,找尋一切可疑處”
“是”
不出三日,一代鑄劍大師,先皇親封異性王侯祈翊,遇害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祁家上下,紛紛派人參與查找兇手。
消息很快傳到皇城,當(dāng)今震怒,派出欽差前往堯城,限期一月,查出這起震驚全國的大案。
時琴剛到皇城,一心都撲在尹杳身上,好在從她嘴里,得到點細(xì)枝末節(jié),可以確定藍(lán)狐妖藍(lán)青,當(dāng)年妖性大發(fā)妖火殺人,另有隱情。
為了收集更多線索,皇宮藏書閣查看卷宗,無意中聽到藏書閣灑掃內(nèi)侍官,低聲談?wù)撈眈从龊σ皇隆?p> “你們在說什么?祈翊怎么了”
“回郡主,小的聽聞,翊王獨自給綏王掃墓時,遇害”
回完話,內(nèi)侍抬起頭,哪里還有時琴身影,不由的露出憐惜之色,至親羽化登天不久,緊接著,翊王又...
時琴瞬飛而過,路過的皇宮侍衛(wèi),感覺一道身影閃過,人就不在了,誤以為是刺客,大喊著警戒抓刺客。
御書房。
官員領(lǐng)命正巧出來,迎面一陣風(fēng)掠過,感覺不太對勁,趕緊轉(zhuǎn)身回御書房。
“皇兄,我來領(lǐng)命,回堯城查案”
壽終正寢也就罷了,無端端死于非命,叫她情何以堪,有緣在幽山總共遇到兩人,相繼亡故何其殘忍。
秋樹早就預(yù)料到,時琴會來找他,起身,從墻上取下一把,鐫刻有明黃龍紋劍鞘的寶劍,遞給時琴。
“拿著它便宜行事,必要時,可調(diào)動兵將相助”
“皇上,臣可否與郡主”
“蕭大人,此案交由琴郡主全權(quán)處理,你務(wù)必配合”
蕭從文眨眨眼,作為皇上的心腹大臣,又兼玩伴好友,什么時候見皇上將要事,交由皇室女眷過。
轉(zhuǎn)動著手中竹笛,蕭從文默默跟著時琴,她走快他便走快,腳踏輕功縱躍,依然緊隨其后。
御前侍衛(wèi)首領(lǐng)蕭從肆,一抬手,身后侍衛(wèi)停下,抬頭看向屋頂,瞬間明白,那是剛?cè)牖食遣痪玫那倏ぶ鳎噬咸蹛?,特許她不必守皇宮規(guī)矩。
“巡邏換崗”
“是”
皇宮死牢。
關(guān)押窮兇極惡的之徒,謀逆要犯的地方,進(jìn)了這里等于生命計入倒計時,隨時都有可能問斬處以極刑。
這段時間,秋璞每日都會提著食盒前來,原本關(guān)入死牢者,不予探望,礙于秋璞身份,獄卒不敢阻撓給予放行。
“勞煩各位”
“璞王言重,請!”
牢門打開,秋璞正要走,身后傳來腳步聲,不由得尋聲望去,清明中難掩情緒,努力擠出笑意。
“小琴也來看望你堂兄!”
數(shù)日不見這位大伯,青絲染白,原本挺拔的身軀微微彎曲,臉上有了歲月的痕跡,想來,秋敬犯案原因,給他的沖擊很大。
“王叔伯,小琴有事問堂兄,一起吧?”
“好”
擁有嫡長子的頭銜,本該是皇族中最尊貴的人,高高在上的皇位,權(quán)利的巔峰,讓他看不清周圍風(fēng)景,密困其中。
弄到最后,年邁老母再不相見,唯一給予厚望的兒子反叛,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時琴跟在一旁,替他感到悲哀,又覺得此刻的他可憐,打算秋敬伏法前,盡量修復(fù)父子倆的關(guān)系。
刷刷刷...
鐵鏈鎖住手足,身上條條血痕累加,秋敬仍舊保持笑意,笑看著假模假樣,提著食盒探望他的父親。
“敬兒,來,為父弄了軟糯粥食,容易下咽”
秋敬扭過頭避開,大力掙扎不讓秋璞靠近,手腳因著掙扎,鐵鏈嵌入肉里幾乎勒斷手腳。
“敬兒,明日午時問斬,為父不愿你做個餓死鬼”
“我寧愿做餓死鬼,也不要您施舍!”
秋璞連退兩步,碗里粥食溢出,弄的一身狼狽完全不顧,只是悔恨的看著,百般抗拒他的兒子。
他的兒子配得上世間最好,尹杳一介沒落商賈之女,憑借美貌成名,政績上不能給兒子支持不說,還有美色誤人之嫌。
不說其他,當(dāng)年多少王公貴族肖想,私底下斗的你死我活,皇上察覺后,賜婚給珩王做夫人,事態(tài)才沒發(fā)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恨便恨吧!為父做了一個父親該做的,無悔”
“好一個父親該做的,請吧,就當(dāng)沒我這個兒子”
秋璞放下碗,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時琴一瞬間感到迷茫,不知如何評判。
或許,親人間相處之道各有不同,都在用認(rèn)為對的方式,保護(hù)對方,然而,無意中卻是傷對方最恨的利刃。
“王兄可還好,小妹今日來有事詢問?”
“將死之人,時日不多,問吧?”
“有無派人潛伏堯城,尋機刺殺翊王”
其實心里有答案,只不過,走這一趟,問清楚求個安心吧,順道帶著喬盈來見他,省得糾纏著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