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江壹炫與江大富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上,不僅公司內(nèi)部對他議論紛紛,更有同行拿此事大做文章,嘉旭積攢多年的聲譽也岌岌可危,要命的是大部分客戶這時也對他們提出質(zhì)疑。
一直對總經(jīng)理之位虎視眈眈的江壹楠,覺得時機到了,私下會見每一位股東,然后把公司這次遭遇的公關危機夸大其詞的描述一番,并給出目前唯一化解公司公關危機之法,便是罷免江壹炫的總經(jīng)理之職,讓他與公司毫無關系。
股東們也怕此事件影響到自身利益,畢竟誰的錢也不大風刮來的。他們在江壹楠的一番鼓動之下,強烈要求公司召開緊急會議商討解決危機之法。江大富無奈,只得組織召開股東大會。
會議上,股東們以江壹炫德不配行的理由,一致要求罷免他的總經(jīng)理之職。江大富騎虎難下,只得當場決定江壹炫停薪留職兩個月,待風波過后再行定奪,總經(jīng)理一職由江壹楠暫代。
江壹炫畢竟是江董事長的兒子,江董事長既已讓步,股東們也不好不依不饒的咄咄逼人,況且他們要的是不損害到自身利益就好,沒想與江董事長鬧僵,若真鬧僵,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散會后,江壹楠回到辦公室里,環(huán)顧辦公室四周,這間辦公室他用十年了,他早已厭煩了這里面擺設,還有物品,做夢都想搬進總經(jīng)理辦公室,現(xiàn)在好不容易等到這么適宜的時機,可董事長偏不隨他愿,只給他暫代,也許連總經(jīng)理的椅子的屁股都沒有坐熱,就要還回去。他不甘心,自己也是他的兒子,可他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想著,忽然間歇斯底里起來,手握拳頭砸向辦公桌,桌面上鋪的玻璃頓時就裂開了,玻璃碎渣刺進皮膚,血淋淋的。
這時,楊惠姍走進來,剛好看到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她嚇壞了,驚恐的問道:
“你這是怎么啦?來,趕緊跟我去醫(yī)院?!?p> “不要怕,去拿藥箱過來,處理包扎一下就好。”
楊惠姍趕緊打電話叫人拿藥箱進來。她邊幫他處理傷口,邊說道:“我知道你是因為董事長會議上的決定氣不過。楠,其實我們現(xiàn)在這樣也很好,夫妻和睦,有一雙乖巧的兒女,一家四口衣食無憂…,你能不能為了我和孩子們放下?”
“你要我放下?放下什么?我才是他的長子,我現(xiàn)在只是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我不想看到你因為自己的身世而過得這么痛苦。既然他們都不想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就當不知道呀。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
“一點都不好?!?p> 楊惠姍見自己說服不了他,幫他包扎好傷口之后,對他說道:“你先冷靜下來,好好想一下我剛說的話。傷口包扎好,最好去醫(yī)院打一針破傷風。我去忙了?!?p> 隨著楊惠姍離開,辦公室里安靜下來,江壹楠冷靜下來之后,也終于看清自己始終無法成為嘉旭公司掌舵人的事實,既然這樣,他就只有劍走偏鋒,走出其他一條路來。接下來他要好好利用這兩個月的時間。公司最近正在洽談買地皮、建新廠房的案子。他決定先從這里入手。
江壹炫為避風頭,加上郭佳夢生產(chǎn)在即,所以兩個人一起回了臺灣。業(yè)務總監(jiān)一職還真就如江云夢所愿,由Allen勝任。
江壹炫人雖然回到臺灣,但是日子卻不好過,不僅要承受岳家的指責,還要舔著臉去安撫他們。因為他的惡劣事跡也影響到了岳家的生意,岳家自然也沒好臉色給他。他現(xiàn)在的境況套用一句江董事長對他說的一句話:“成也許印子,敗也許印子?!?p> 郭佳夢沒想到她的一篇文章引發(fā)現(xiàn)在這樣不可收拾的場面,悔不當初,她這會兒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江壹炫,所以干脆待在娘家好生休養(yǎng)。
許印子發(fā)郵件正式回應之后,多了很多電話,但她都沒有接,而是給對方發(fā)一條“我很好!謝謝關心!”的短信。唯有向微的電話,她接了。向微在電話那端哽咽道:“老大,跟了你這么久,竟不知道你承受了這樣的痛苦。”
“都過去了。向微,你還好吧?”
“我挺好的!江總經(jīng)理怪我沖撞了他,要開除我的,沒想到他比我先走,停薪留職兩個月,而且我的直接上司現(xiàn)在換成Allen,他剛來,需要我們這些老部下協(xié)助,所以我暫時是安全的?!?p> “那太好了!替你高興!好好干,總有往上升的機會?!?p> “那你呢?接下來做何打算?”
“我明天就離開這里,去上海重新開始?!?p> “真好!待你在那里落好腳,我便去上??茨??!?p> “好!那就期待我們相見的那一天!”
許印子感覺好久都沒有這么斗志昂揚了,說實話,她很期待去上海,也很期待去到上海之后會有什么樣的見聞和遇到什么樣新鮮有趣事物。
她結(jié)束與向微的通話,收拾起來,準備明天上午叫人家來收完家具和電器之后退房。
第二天,忙忙碌碌的一上午之后,下午三點鐘,終于坐上去往上海的火車,全程需要二十二小時。當火車往前行駛,這南方的一草一木逐漸在視線里消失,心中也空了起來。
這時,她才把江壹炫的手機號碼從黑名單拉出來。在臺灣的江壹炫一直試圖聯(lián)系她,一直都聯(lián)系不上,這會兒也是碰運氣。
許印子看到他的來電顯示,她接了,問道:“你找我什么事?”
“印子,你怎么這么狠心?再怎么樣,我們曾經(jīng)深愛過不是嗎?”
“是我曾經(jīng)深愛過,不是你?!?p> “印子,我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并且每一天都在懺悔。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給我一條生路?!彼麡O力試圖說服她。
“我這枚棄子,對你還有什么利用價值嗎?”
“能不能請你再發(fā)一份澄清的郵件?就說你上一封郵件所說的都是誤會,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許印子實在聽不下去,失望的對他說道:“江壹炫,我真是瞎了眼的愛你入骨,竟不知道你是這般的厚顏無恥!”說完,就把他的電話掛掉。接下來,任憑他怎樣打,她也不接。
她呆呆的看著窗外,著實懊惱,好不容易重拾的好心情又被破壞了。不知又得花多少時間修復?
火車繼續(xù)往前行駛著,在出了廣東地界之后,她的內(nèi)心深處還是有些依依不舍,不過,離別是為了更好重逢,想到這里,她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