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們應(yīng)該如何呢?”回到茶樓后,白慧雪心中便只留下這個問題了。
“剛才的會面已經(jīng)告訴我們答案了,如今的下一步,回京城吧?!标戜J記覺得如今這世間可以壓制寧白王的,也只有當(dāng)今的圣上了。
“去京城?”白慧雪頓時有些疑惑,此刻為何要去京城?明明姨父還未將結(jié)果道明。
“必須馬上離開寒州。不然,就走不了了?!边@一點,陸銳記太清楚了,如果這個時候不趁機(jī)離開寒州,一旦讓寧白王作出反應(yīng),那便走不了了。
“你是說,姨父會對我們下手?”其實白慧雪隱隱約約猜到這個結(jié)果,但是她的心里卻不想去承認(rèn)這個結(jié)果。
“你覺得呢?”沒有直接回答白慧雪,陸銳記而是反問了一句,白慧雪馬上便知道了答案。
“會?!彪m然心中不愿意去接受,但是白慧雪卻知道,這是事實。
“既然如此,便動身吧?!标戜J記說道。
“好。”白慧雪應(yīng)道。
“我留下來吧?!鄙驁?zhí)會卻是主動表達(dá)這句話,顯然是為了他們拖延時間。
“沈舵主?你確定?”白慧雪的心中仍有著疑慮,因為沈執(zhí)會獨自一人留在這定然會有危險的。
“確定?!鄙驁?zhí)會的眼神之中十分堅定,讓人難以不去相信他的真心。
“那好吧?!卑谆垩╇m然說也不愿意讓沈執(zhí)會一人涉險,但是此刻情勢緊急,如果沒有一個人在這里拖延時間的話,自己一行人又如何逃出這偌大的寒州城。
“萬事小心。”白慧雪盯矚了一句,便與陸銳記上車離開了。
而不知為何,陸銳記在上馬車之前還刻意看著沈執(zhí)會沉思了四五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圣王的手段果然高明?!币姲谆垩┑鸟R車走遠(yuǎn)了,一直藏在暗處的寧白王也出來了,不禁感嘆道。
“寧圣王,主上對你的工作不是很滿意?!鄙驁?zhí)會輕呵了一聲,顯然是對寧白王的不屑。
“呵,不是所有人都有這般演技欺瞞天下。沈圣王做的事情,老夫做不來?!睂τ谏驁?zhí)會這個偽君子,寧白王向來是不屑的,此時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我做的這一切只不過為了綿心,僅此而已?!鄙驁?zhí)會嘆息了一聲,似乎一切的事情都不能由他自己掌握。
若非綿心中了裴宇的毒,或許他不會為定國做事。
“我就是瞧不慣你這副嘴臉,明明不是好東西,卻要將事情推到綿心那個小丫頭身上。我寧政雖然是一個小人,但好歹坦坦蕩蕩,不像你這個偽君子,在世間鍛造了如此大的名聲,不過只是欺世盜名之輩?!睂幇淄跽媸遣幌攵喔嗾f話,簡直煩心。
“你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收拾殘局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鄙驁?zhí)會壓根也不想寧白王對他的事多管,他自己有著自己的思量。
“這件事情倒是真麻煩?!庇幸徽f一,寧白王的確認(rèn)識到了如今的麻煩,真是后悔當(dāng)初沒有將丘義殺了。
“可現(xiàn)在怎么辦呢?”寧白王十分清楚,只要白慧雪他們見到圣上,他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這么簡單的事情還要我教你?當(dāng)然是不能讓他們回到京城?!鄙驁?zhí)會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好似本就應(yīng)該如此一般。
“明白?!边@個道理寧白王還是懂的,一旦讓白慧雪和陸銳記回到京城,那么自己的死期也不遠(yuǎn)了。
“來人!全城封鎖,斷不能讓陸銳記和白慧雪離城十步?!币詫幇淄醯臋?quán)勢,調(diào)動城中的士卒再容易不過。
“寧白王殿下,未經(jīng)丘將軍應(yīng)允,城中之兵縱您為寧白王也無法調(diào)動。”手下的士兵將這個現(xiàn)實如實告訴了寧白王,似乎是不愿封城。
“笑話,我寧政做事,什么時候要得到丘義的同意?”寧白王頓時覺得有些不滿,那丘義什么身份,還有膽子管他?
十五日后
“那便是京城城門了?!瘪R車已經(jīng)緩緩來到了京城,陸銳記也頓時覺得馬上便可以揭開這個謎底。
“你們是誰?”按照京城的規(guī)矩,守城士兵自然要進(jìn)行一次慣行檢查。
“丞相白唐之妹,白慧雪?!卑谆垩┳詧罅思议T,并拿出了一塊丞相府的令牌證明了身份。
“請進(jìn)。”既然是丞相府千金,守城士兵又如何敢攔,自然是打開城門讓他們進(jìn)去。
“直接去內(nèi)城。”白慧雪顯然也是有一些急促,此刻只有盡快見到圣上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兩位何必著急呢?”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白慧雪定睛一看,那是一名大約二十左右的女子。
這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她雖然穿的是古典的絲制襦裙,但是卻不能從她身上捕捉到一絲深閨女子的女子,反而是一股狂野之氣,這赫然是久居生死之間才可以產(chǎn)生的氣質(zhì)。
身上有一股特殊的胭脂味,似乎是咼國王室之香——沄靈香??v使白慧雪不懂香,她也知道這沄靈香必定出自一位大師。
不知道為何,白慧雪雖然與她初次見面,但是卻可以從她感受一絲沉重的氣息,似乎是一直藏著什么心事一般。
“咼國國師,歐陽影?!卑谆垩┎徽J(rèn)識這名女子,但是并不代表陸銳記不認(rèn)識。
雖然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三五年,但是三五年前在陛下的壽辰之上見到歐陽影的時候便在他心中留下極大的印象。
“不知歐陽姑娘有何見較?”三年前陛下壽宴之際陸銳記便知道這個女子不簡單,此刻頓時也生了警惕之心。
“陸公子如此聰明,會不知道影兒的目的嗎?”歐陽影只是淡然一笑,她知道以陸銳記的聰慧,此刻斷然不可能猜不出她的想法。
“莫非,歐陽姑娘想阻止我面見圣上?”陸銳記但也沒有思慮太久,便道出了歐陽影的目的。
“對,但也不對?!睔W陽影輕輕一笑,顯然是對陸銳記的答案并非十分滿意。
“怎么說?”陸銳記頓時有些疑惑,不知這歐陽影是敵是友?
“準(zhǔn)確來說,我是來幫你的?!睔W陽影也不隱瞞,似乎是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幫我?怎么說?”陸銳記與歐陽影之間素?zé)o交情,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大咼國師卻提出要幫他是為何?
“如今灰國的朝局,京城各處都是寧白王的眼線。你以為,你可以輕易見到灰君?”歐陽影語氣中盡顯質(zhì)疑的神色,顯然是認(rèn)為陸銳記進(jìn)不入皇宮的。
“那,歐陽姑娘打算如何幫我?”不過,歐陽影所說的的確是事實。
如今,圣上病危在床,而太子又不知什么原因離開了京城,此時此刻的京城可以說是群龍無首了。
所以說,這個時候自己想要見到圣上無異于登天,基本上都是會被門口的士兵攔下。
“我可以助你見到灰君?!睔W陽影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猶豫,顯然是十分得自信。
“歐陽姑娘縱使是使者的身份,想要見到圣上也不會太容易吧?”白慧雪有些不明白了,圣上如今病重,連當(dāng)朝丞相自己的哥哥白唐也未必可以見到,更何況是她呢?
“我有說,是我去見灰君嗎?自然是你們?nèi)ヒ??!睔W陽影從手上拿出一封信放在了白慧雪的手上,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