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屏幕上的亂碼一轉(zhuǎn),瞬間變成了白屏,同時,旁邊的屏上顯示‘人已抓獲’,旌年緊皺的眉目才漸漸舒展開來。
他直起身,從暗室里走出去,暗門關(guān)上的同一時間,暗室里的燈也暗了下去。漆黑一片,與房間內(nèi)的明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等同于兩個世界……
旌年看了眼時間,才發(fā)現(xiàn)小宴早就已經(jīng)開始了。黑眸里閃現(xiàn)了一抹懊惱,不過很快就舒展開。
瑤瑤回來了,小姑娘應(yīng)該不會被人欺負。
他從桌上拾起手機準備下樓去看看,走了兩步就停住了。亮起的屏幕赫然顯示著曲婉一條接著一條的信息。
旌年臉色越來越冷。
他知道曲婉今天回國,倒是不知道她敢直接來旌家。
“叩叩”
遠叔敲了敲門,聲音緊隨:“三少爺,老爺和老夫人問您什么時候下樓”
旌年收了手機,打開門下樓,遠叔跟在他身后??煲叩綐翘蓍g的時候,旌年停住腳步,轉(zhuǎn)身問遠叔。
“下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遠叔便將小宴上發(fā)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全,抬眼便看見了自家小少爺冷若冰霜的神色。
…
旌年的身影映入賓客眼簾,頓時掀起渾然大波。
“爸,媽”
“怎么這么晚下來?”旌老爺子不滿道。
“處理了些事情”
旌年的目光放在又梨的身上,見她悶悶不樂的低著頭,臉色冷的徹底。
曲婉忍著被忽視的心酸,上前道:“年哥,我回來了……”
旌年冷眸看向她,曲婉一愣,委屈的抿緊唇。
而接下來旌年所說的話更是讓她難以接受。
旌年聲音不大不小,面無表情的說:“爸,媽,我跟曲婉早就分手了,之所以沒跟你們說是因為覺得沒必要”
又梨猛的抬眸,眸光亮了亮。
“嘩”的一聲,宴廳里的人都驚了。
“年哥……”曲婉哭出了聲,不敢置信。
旌年也不管大家什么反應(yīng),安撫的看了眼又梨,就對曲婉說:“跟我出來”
左景昱愣在一旁,似是早已料到。
…
旌年與曲婉面對面,旌年靜靜地看著她哭的泣不成聲,緩了兩秒后才開口道:“曲婉”
曲婉一怔,止住了哭聲。
“我記得小的時候你連路邊上的野貓野狗都同情,會經(jīng)常給他們吃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你變成了劊子手手上的刀?”
曲婉慢慢瞪大了眼睛,心中懼怕,像是失了聲,發(fā)不出半個音。
旌年繼續(xù)說:“你在部隊的時候,成旭很照顧你,你把他的位置暴露,引他進陷阱的時候掛念他一點兒好了嗎?”
“你沒有”旌年冷笑:“你甚至還補上了一刀,在他的心口”
“不……不……我沒有”曲婉崩潰的大叫。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死死盯著旌年:“你早知道我被……難怪,難怪你從來不碰我,你也嫌我臟是嗎?”
曲婉眼中漸漸浮現(xiàn)出了恨意。
旌年渾身泛涼,只輕輕道:“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人已經(jīng)被抓了,不會再有人威脅你,這輩子,你最好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旌年走后,曲婉蹲在地上哭了很久,第二天,買了回紐約的機票,并說再也不會回來。
…
旌年本想再回到宴廳找又梨,但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越早解決越好。
他開車來到了訓練場,走進一個封閉的倉庫內(nèi),里面捆綁著一人,四周站著幾名黑衣保鏢。
趙卜邢和阿川看見他來了,面上一喜。
“少爺”
“年哥”
旌年拍了拍趙卜邢的肩膀,兩人眼眶微熱,今晚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還昏死著呢”
“嗯,直接潑醒吧”
接下來的一整個夜晚,這間倉庫中都不間斷的傳來陣陣慘叫。
直到天微微亮,旌年才從倉庫中出來,眉宇間滿是疲憊,但想到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他就精神飽滿。
眉眼帶笑的開著車來到京大校園,等了幾個小時后,他才拾起手機,給又梨打了個電話。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
“喂,旌小叔”又梨帶著將醒未醒的溫軟嗓音傳來,旌年竟然覺得胸腔一陣暖意。
“起床了嗎?”
“起了……”
“真的?”
又梨一笑:“沒有,剛被你的電話吵醒啦”
“你……”
她想問昨晚怎么不見人影了,可話到嘴邊了她也沒說出來,最后改口道:“你怎么這么早給我打電話???”
“我有事想跟你說,你現(xiàn)在能下來嗎?我在你校門外”
又梨來的很快,不過半個小時,旌年就看見了她的身影,漆黑的眼眸深深的望著她,眸中愛意毫不遮掩。
“旌小叔”
“上車”
又梨倍感疑惑,但還是乖乖的上了車。
行駛了一段路后,車停了,在一個曠靜的路邊。
又梨疑惑的轉(zhuǎn)頭看著旌年,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早已停留在她身上。
“旌……旌小叔?”
旌年收回目光,目視前方,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深邃幽暗,靜了一瞬,似是微微嘆了口氣,里面透著認栽的歡喜。低沉有力且不容拒絕的聲音在靜謐的車內(nèi)響起——
“早在一開始,你就成功了”
“???”又梨有些沒聽太懂,“旌小叔,你在說什么???”
“沒聽出來?”旌年低聲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好看迷人:“又梨,我被你追到了,你成功了”
聲音低沉卻好聽的不像話。
“!?。。。。。 ?p> 又梨晶亮的眼眸里瞳孔漸漸波動,放大再放大,震驚的一跳而起,頭撞上了車頂。
旌年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摸著她的頭,心疼的揉了揉。但又梨卻不覺著疼,手捂住嘴,眼眸里滿是驚喜的笑意,差點飆淚,后來想想不太對,慢慢冷靜下來。
“旌小叔,該不會是旌爺爺和旌奶奶逼迫你的吧?其實我……唔……”
旌年溫熱的身軀壓向又梨,薄唇貼向她的……
兩道呼吸糾纏不休,狹小的空間里連空氣都散發(fā)著熱意。
過了好一會,旌年才離開她的唇,帶著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著:“早就想這么干了”
又梨臉上緋紅未退,柔美冷雅的小臉上羞澀不已,有些矜持似的輕輕推開旌年,但沒推動,旌年低聲輕笑,看小姑娘實在羞澀的不行才放來手。
“我是認真的”
聲音真摯而誠懇。
又梨的眼眸漸漸熱了,旌年有些慌張。
半晌后,又梨問:“那……我們……現(xiàn)在是在一起了嗎?”
“你說呢?”
又梨羞澀的將頭埋進旌年的懷里,又怕是在做夢,又重復(fù)了一遍。
旌年挑起又梨的下巴,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她。
又梨覺得這天是她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因為她肖想了六年的男人,從此以后,就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