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沒完沒了的“安排”
只見那珂兒突然雙腿跪地磕頭,接著又楚楚可憐地扒著慕清禾的褲腳。
“求清禾姐姐好心收了我吧,我絕不同姐姐您爭名分,只求侍奉在王爺和您身邊?!?,珂兒梨花帶雨地懇求道。
慕清禾早已看穿了慕三夫人和雪姨娘的這處戲碼,她俯下身子,一手捏起珂兒的臉,并用兇狠地眼神瞪向她。
“珂兒表妹可真是太抬舉自己,你一個七品縣令的庶女還敢覬覦王爺侍妾的位置!告訴我,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今日這宴席上說出這等狂悖之言?!?,慕清禾犀利地質(zhì)問道。
“清禾,男人娶妻納妾實屬常事,更何況那偌大的九王府,你一人也照看不來,讓珂兒過去搭把手,多個人給你分擔(dān)也是好的嘛!”,慕三夫人勸說道,
“三夫人這話是在責(zé)備圣上苛怠了王爺嗎?九王府多的是先帝和陛下恩賜的侍從和仆人,還不需要您在這瞎操心。”,慕清禾毫不留情面地回懟道,
“清禾,你這么說就是辜負(fù)了你母親一片好心了!況且納不納妾也不是你說的話,那終究還是要九王爺?shù)囊馑?。”,其他親戚幫腔道,
“是,您說的沒錯!收不收人,收什么人,的確是王爺說的算!但喝不喝那杯妾室茶,可由我說的算?!?,慕清禾眼神兇悍地反駁道,
見慕清禾態(tài)度堅決,雪姨娘擔(dān)心計劃落空,于是只好使出最后的殺手锏。
“清禾,這點小事瞧把你急得!你母親不過是擔(dān)憂你一人掌管王府太過操勞,想找個人幫幫你罷了。我們知曉你同王爺新婚燕爾,自是不愿有人打擾。可作為當(dāng)家主母,你這般容不得人,傳出去可以要落個妒婦的壞名聲呀!”,雪姨娘假意好言相勸道,
原本一直克制脾氣的慕清禾聽到“妒婦”二字后,瞬間被點爆了。她突然將手中筷子摔到地上,并憤憤不平地站起身來。
“妒婦就妒婦!若連自己的愛情都守不住,我慕清禾也算白活著一世了?!保角搴檀舐曅局鳈?quán)道,
就在眾親戚欲再次群起而攻之時,宴廳外傳來陣陣響亮地鼓掌聲。果不其然,軒墨寒準(zhǔn)備上演霸總護(hù)妻的戲碼了。
“王妃說的甚好!本王身邊的人還由不得他人隨意安排,更何況你們這些人的女兒也配做我軒墨寒的女人,你們當(dāng)我九王府是胭脂樓嗎,什么爛貨色都敢往里塞!”,軒墨寒嚴(yán)厲地呵斥道,
慕元章見軒墨寒瞬間黑了臉,知曉定是自己夫人和這些個長舌婦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得軒墨寒如此動怒。于是慕元章趕忙走上前欲勸和,可軒墨寒壓根沒把自己這個岳父放在眼里。軒墨寒走到慕清禾身旁,一手溫柔地?fù)ё∷难缓笱凵窦怃J地望向慕元章。
“岳父大人,我本以為你是因許久不見女兒,甚是想念,故今日特邀我們回府相聚。但現(xiàn)在依我看來,您這是故意給我和王妃找不痛快嗎?”,軒墨寒不留情面地質(zhì)問道,
“九王爺誤會了!今日家宴真是為了讓大家聚在一起話話家常,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是這些個不知所謂的婦人擾了您的雅興,我這命人將她們速速送走?!保皆纶s忙賠不是道,
“慕大人不必了,我看沒那個必要,這慕府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不過我今日把話撂在這里,我與清禾夫婦一體,他日若有人再敢冒犯她,或?qū)λ痪矗潜闶桥c我軒墨寒為敵,與九王府為敵?!?,軒墨寒霸氣揚(yáng)言道,
軒墨寒的這番霸氣宣言把宴席上在座的所有人鎮(zhèn)住了,這一刻他們才恍然醒悟,慕清禾那“廢妃”一說純屬謠言。這九王妃的位置,若慕清禾自己不讓,軒墨寒是萬萬不會讓他人坐上去的。軒墨寒說完便摟著慕清禾走出宴會廳并往慕府大門外走去。傅氏夫婦見狀也趕忙起身離開,臨別時慕清禾握住慕清玥的手再三叮囑她要好生照顧自己,慕清玥微笑地點了點頭,并囑咐慕清禾也要照顧好自己,隨后姐妹二人各自上了馬車分道揚(yáng)鑣。
而早早上車的軒墨寒坐在車內(nèi)翹首企盼地等待著自己的愛妻,見慕清禾揚(yáng)起布簾進(jìn)來了,軒墨寒立馬伸手并一把將慕清禾拉坐到自己大腿上。
“夫人近日愈發(fā)威風(fēng)了,連妒婦的壞名聲都不在意了,這要是傳出去,那夫人往后出門可就要抬不起頭了呢!”,軒墨寒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道,
“怎么著,我就做妒婦了,我就是不愿同他人一起服侍王爺,我就是要獨霸您的寵愛,若王爺不喜歡,那就休......”,
還沒等慕清禾說完,軒墨寒突然用吻堵住了她的嘴,
“王爺,我話還沒......”,慕清禾嘟囔道,
“別說話,吻我!”,軒墨寒認(rèn)真地命令道,
慕清禾第一次在軒墨寒的眼睛里看到了渴望被愛的需要,她雙手交叉摟住軒墨寒的脖子,然后深情地吻向了他。情到深處之時,軒墨寒慢慢將慕清禾放倒在長椅上,他深情地望著眼前這個自己心愛的女孩,并時不時用手愛撫著她的臉頰,脖頸,就在軒墨寒準(zhǔn)備進(jìn)行下一步愛的運動時,馬車突然來了個急停,是肖毅騎著馬急匆匆地來了個半路截道。
“老九,傅老二在胭脂樓喝得不省人事,你趕緊同我一起去勸勸他!”,肖毅沖馬車大喊道,
總是在關(guān)鍵時候被人打斷的滋味最是惱人,正當(dāng)軒墨寒惱羞成怒地準(zhǔn)備出去同肖毅理論時,慕清禾拉住了他,傅靖性子沉穩(wěn),想來是滴酒不沾的,現(xiàn)在竟喝得不省人事,想必一定是事出有因。
“王爺,傅家二哥哥的性子您最是了解的,他如今這般定是心里有事,不吐不快,您且去看看,我先回府等九郎回來~”,慕清禾體貼地說道,
軒墨寒心有不舍,但又擔(dān)憂傅靖的狀況,于是只好起身準(zhǔn)備同肖毅前去胭脂樓查看情況,臨別時軒墨寒突然轉(zhuǎn)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向慕清禾,
“王爺可是有何事吩咐?”,慕清禾好奇地詢問道,
“沒事,一會兒不知要弄到何時,若太晚,夫人就不必等我了,早些休息?!保幠疁厝岬卣f道,
“嗯,九郎路上小心,莫貪杯?!保角搴腆w貼地叮囑道,
軒墨寒輕點了點頭,然后迅速掀開布簾下了馬車,此時肖毅的貼身小廝早已備為軒墨寒備好馬。待慕清禾乘坐的馬車離開后,軒墨寒才騎上馬同肖毅策馬奔騰往胭脂樓趕去。
半路上軒墨寒無意間看見蓮拿著藥包從藥房出來,他下意識以為是慕清禾身體有何不適,便立馬叫住了她。
“你手中是何藥?夫人有何不適?”,軒墨寒緊張地問道,
“回稟主子,夫人一切安好!這是夫人命我給傅家大夫人抓的補(bǔ)身子的藥?!?,蓮如實回答道,
軒墨寒一聽是補(bǔ)藥后,他似乎察覺到了傅家有事發(fā)生,他揮了揮手示意蓮離去,而后重新上馬和肖毅繼續(xù)趕路。與此同時胭脂樓的花老板早早就在大門外等候著軒墨寒和肖毅這二位金主,見二位主子騎馬趕來,立馬讓小廝們走上前去扶馬,軒墨寒和肖毅利落地下馬,然后并肩匆匆地往胭脂樓內(nèi)走去。
“花老板,讓你的人把嘴巴給捂嚴(yán)實了!若讓本王知曉誰將今日之事傳出去,我就讓你整個胭脂樓給我賠罪!”,軒墨寒嚴(yán)肅地叮囑道,
“小的明白!人在冬娘那里,身邊無旁人,王爺請放心!”,花老板畢恭畢敬地說道,
軒墨寒揮了揮手示意花老板退下,他自己和肖毅匆匆往樓上冬娘的廂房走去。軒墨寒推開廂房門,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他和肖毅趕忙走了進(jìn)去,大壯識趣地立馬關(guān)上房門并嚴(yán)守在門外。冬娘聽見門口有聲響,便立馬起身從內(nèi)屋走出來迎客。
“奴婢冬娘,見過九王爺,肖將軍!”,冬娘恭敬地問安道,
“人呢?”,軒墨寒冷漠地問道,
“回王爺?shù)脑挘倒蝇F(xiàn)正坐在內(nèi)屋獨自飲酒?!?,冬娘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軒墨寒朝冬娘使了使眼色,冬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引他們二人走去內(nèi)屋,她自己則同身邊的丫鬟吩咐著什么。只見內(nèi)屋地面、茶臺上滿是空的酒瓶,傅靖依靠在茶臺上,已經(jīng)醉得昏昏沉沉。
“二哥,醒醒!你這青天白日喝這么多酒是作甚?”,肖毅一臉不解地問道,
他邊問邊用手試圖搖醒傅靖,可此時的傅靖早已喝得伶仃大醉,嘴里含糊其辭地說著什么。就在肖毅湊上前想仔細(xì)聽傅靖說了什么的時候,肖毅的老相好凝兒在廂房門外吵嚷著要見肖毅,一邊是兄弟一邊是情人,肖毅頓時陷入兩難。
“去吧!知道你家那位昨日同你母親回老家祭祖了,你也就能快活這些日子,趕緊走!”,軒墨寒佯裝不耐煩地說道,
此時門外的吵鬧聲愈發(fā)大了,肖毅只好硬著頭皮出去先穩(wěn)住那凝兒。終于廂房內(nèi)只剩軒墨寒和傅靖二人,軒墨寒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上一杯,接著慵懶地坐在席墊上同傅靖對飲起來。幾旬酒后,悶不做聲的傅靖終于開了口。
“如果方便,過些日子讓慕丫頭多來陪陪她吧!”,傅靖一臉愁容地請求道,
“知道啦!不用你說,我家丫頭已經(jīng)在張羅了?!?,軒墨寒隨口答道,
“你就知道啦?!這還沒到日子呢!”,傅靖驚訝地反問道,
“我猜的!今日我們和你大哥他們一同回慕府,臨別后清禾特意命人去給她抓補(bǔ)藥,應(yīng)當(dāng)是有好事發(fā)生?!?,軒墨寒隨意說道,
“嗯,現(xiàn)在大哥和二房那邊可緊張這個孩子了,可卻沒有一個人關(guān)心她?!?,傅靖憂傷地說道,
“這不還有你這個二叔關(guān)心嘛!人家懷上了不是好事嘛,若這次是個男孩,她往后也算是揚(yáng)眉吐氣了?!?,軒墨寒調(diào)侃道,
“有什么好的!連命都不要了,就為給傅家延續(xù)香火,值得嗎?”,傅靖大聲呵斥道,
“那你倒是趕緊娶妻生子呀,這樣才能讓她不用背負(fù)綿延子嗣的重?fù)?dān)?!?,軒墨寒無情地反駁道,
被軒墨寒這么一懟,傅靖頓時語塞。娶妻生子,這也曾是他為之向往的美事,只是自那以后傅靖便再也不愿提及。無論傅家上下如何威逼利誘,傅靖都毅然決然地將人拒之門外。他深知,這輩子娶不到那個自己最愛的女人,娶誰都是將就。
軒墨寒深知解鈴還須系鈴人,可這系鈴人怕是這輩子跟傅靖都無再續(xù)前緣的可能吧!
“好啦!堂堂七尺男兒,為個跟自己不想干的女人在這愁眉不展,成何體統(tǒng)!來,繼續(xù)喝,難得同你喝一回,今天定要不醉不歸!”,軒墨寒大放闕詞道。
真是好一個不醉不歸,看來男人有些話還真是能說到做到。軒墨寒和傅靖自己都數(shù)不清喝了多少酒,只知道再次睜眼時已是太陽初起之時。
“天啦!傅老二,我真是被你坑慘了!大壯,趕緊去給我牽馬來,然后帶傅軍師一同回府。”,軒墨寒慌張地說道,
“王爺,要不要喝杯醒酒茶再走?”,冬娘貼心地問道,
“不喝了,不喝了!”,軒墨寒邊說邊匆忙向樓下走去。
而此時九王府后院,慕清禾坐在內(nèi)屋的茶桌前等了軒墨寒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