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yī)院,不遠處一輛寶馬車立刻開到蕭澤面前,沒等蕭澤伸手,司機已經(jīng)跑到副駕駛拉開了車門。
蕭澤扭身坐進去,面色少了在醫(yī)院時的柔和,冰冷異常。
“去蕭家?!?p> 司機聞言應(yīng)了聲是,一腳油門,車子直奔江城西郊而去。
江城西郊是一片山林,曾經(jīng)盛名一時的蕭家莊園就在西郊,一大片東方莊園建筑隱在郁郁蔥蔥的林木之中,十分好看。
司機開的又穩(wěn)又快,不過二十分鐘,車子就順著唯一一條山道駛?cè)攵笸W ?p> 推門下車,恍惚間,黛瓦白墻,綠林掩映,曾經(jīng)的蕭澤出生長大的地方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一陣風(fēng)吹過,掀起一片落葉從眼前飄過,短暫的遮住了視線。
再去看時,黛瓦破碎,白墻倒塌,綠林不在,入目皆是了無生機的廢墟。
蕭澤目眥微紅,下頜緣緊繃,抬腳朝著廢墟走去。
莊園殘破不堪,哪里還能看的出一點曾經(jīng)的樣子,蕭澤索性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按著記憶朝里頭走去。
穿過大門,走過長廊,繞過影墻,來到莊園后方,這里曾經(jīng)是蕭家祠堂,小時候蕭澤頑劣,沒少被罰在祠堂反省。
站在祠堂中心的位置,蕭澤看著原先立著排位的方向,聲音低沉悲痛。
“蕭澤不孝,這時候才回來祭拜!”
“蕭澤無能,當(dāng)初不能救下蕭家!”
“爸媽,你們放心,我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必然會將當(dāng)年的賬一筆一筆算清楚,天神殿還有當(dāng)初所有加害蕭家的人,我必叫他不得好死!”
蕭澤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大,卻如同滾地的悶雷一般,震的人心頭發(fā)顫。
司機站在蕭澤身后三十米的距離,這么看去,不覺得那廢墟之中站著的像人,倒像一個渾身燃燒著黑色火焰的殺神,驚的他本能的想要后退,生生忍住,額頭冷汗卻不受控制的簌簌流下。
“爸媽,你們也想藝兮了吧,等她痊愈了,我就帶她來看你們,今天我就先回去了?!?p> 說到董藝兮,蕭澤渾身殺氣銳減,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那司機這才如釋重負一般,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等蕭澤走回來時,滔天殺意已收斂起來,恢復(fù)了往日冷硬的模樣。
“回醫(yī)院。”
坐上車子,蕭澤惜字如金,說了這三個字便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彼時,整個江城表面風(fēng)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涌。
江城安保大樓頂層,隊長辦公室中,龐天看著面前的資料,整張臉幾乎要皺成苦瓜了,端著一杯水不停喝。
副隊長錢明捏著一個文件夾,眉頭緊縮,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zhuǎn)。
啪啪啪!
錢明左手拿著文件夾伸到龐天面前,右手將文件夾拍的啪啪作響。
“我說龐大隊長,咱們江城要翻天了,你還有心情喝茶呢!這天神殿的萬龍凱要來,擺明了就是沖著來給弟弟尋仇的,到時候整個江城都攪的不安生,到時候工作量不知道要高上幾倍,還不一定處理的了,到時候有要被罵縮頭烏龜!”
“先不說這萬龍凱,這又是怎么回事,近幾天,不斷有人從各個地方進入江城,甚至境外的都有,一個個光是看都知道不是善茬,而且根據(jù)秘密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些人進入江城之后,多互有聯(lián)系,根本就是一伙的,這又是想干什么!我們雖然下令全城戒嚴,但這些人沒做什么,我們也不好說什么!”
龐天抹了一下被錢明噴的滿臉口水,低吼道。
“老子也知道,更何況還有位帶著幽龍戒的主兒在江城待著呢!這些人要是想鬧騰,我們能攔得住誰?能保住自己的腦袋都算是不錯了,你當(dāng)我不愁嗎!”
說著,龐天又端著杯子喝了一口水。
錢明這才意識到,龐天這根本不是悠閑,是特么急的上火。
咚咚咚!
正在二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龐天沒好氣的低吼一聲。
“進來!”
話音落下,一個抱著文件的小年輕怯生生的走進來。
這幾天隊里都知道龐隊長火氣大的很,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少不了一頓罰。
“龐隊,這是上頭下來的文件?!?p> 一聽這話,龐天錢明二人連忙抬眼去看,就看見牛皮紙的文件袋上,戳著一個鮮紅的密,旁邊還有一個圖案復(fù)雜的鋼戳,是東區(qū)指揮使的鋼??!
兩人互相看一眼,心底皆是一驚,連忙接過來,揮退那小年輕,小心將文件拆開。
文件內(nèi)容少有的簡單,只有一句話。
“近幾日,無論江城發(fā)生什么,都絕對不要插手!”
兩人看著內(nèi)容面面相覷,江城的事情雖然讓他們十分頭疼,但還沒有上報到東區(qū)指揮使那里,指揮使又是如何得知的?!
這念頭出現(xiàn)的瞬間,兩人都不敢繼續(xù)想下去,連忙將文件銷毀。
“既然是指揮使的命令,我們服從命令就是了!”
錢明擺明了長出一口氣,拿過龐天的杯子就灌了一口,說了這半天,他嘴都渴了。
龐天聞言也是認同的點點頭,倒不是他為江城百姓著想,而是這事情擺明了不在他們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
與此同時,蕭澤回到醫(yī)院中,帶著剛買回來還熱乎著的蟹粉小籠。
一進病房門,蕭澤就看到眉頭微蹙的陳梅和董藝兮。
“發(fā)生什么了?”
見蕭澤回來,董藝兮連忙道。
“老公,爸爸之前被爺爺叫回去了,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聽這話,蕭澤瞬間明白了,董家這是攝于自己的威力,不敢過來將董藝兮直接搶回去,于是就將好騙的董方山先叫回去,想要以此來要挾董藝兮回到董家。
想到這里,蕭澤將蟹粉小籠放到董藝兮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不要擔(dān)心,我去找爸爸回來,你和媽媽在這里吃著東西等著,哪里都不要去!”
“可是......”
董藝兮擔(dān)憂的拉住蕭澤的手腕卻不知道要說什么。
雖然陳梅沒告訴董藝兮董家的事情,但她是個聰明人,見父親去了不回,電話也不接,必然不是好事。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丈夫,董藝兮兩頭作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