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刀弄棒,實在不是什么待客之道。何況,同來的還有個看熱鬧不歉事大的袁姍姍呢?
“這大鐵锨舞得,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年紀大的,可沒這體力??!”
袁姍姍在挑理,大老遠把她拉這來,沒吃沒喝就給一頓鐵锨,好不氣憤!
“開了一下午車,來這兒挨了頓鐵锨,心里是不是很爽呢?呵呵!”
她把頭轉(zhuǎn)向王天,說得話有點扎心!可王天似乎沒聽見,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著趙玲!
趙玲雙眼噙淚,見了王天如同親人相見。這幾天的“堅強”讓她的內(nèi)心無比脆弱。現(xiàn)在她好想擁抱他!
可,旁邊女聲的冷嘲熱諷讓她一下清醒過來。
她把自己賣了,屋里還有買她的人。這時候她不能心軟。
趙玲抹了把臉上的淚,還好她背著月光,她這個動作不會有人注意。
“沒人請你們來,回去吧!”
趙玲朝袁姍姍喊道,話里透著冷漠。
“哎,你!”
袁姍姍一憋,她還沒吃過這種虧。想懟回去,想了想?yún)s又沒詞。
是啊,是沒人請他們來。
她只能生暗氣,臉也漲得通紅。
這話說得有些傷人,就連王天也收斂起了笑容??墒撬]有生氣,他了解趙玲,她不是一個刻薄的女孩。對人如此,對他王天也是如此!
究竟是什么讓她性情大變呢?看來她是真出事了!
袁姍姍被懟得尬在原地,看了王天一眼,“走吧!人家不歡迎!”
可王天卻和沒聽見似的,依舊站在原地。他摸摸鼻子,有點不知所措。
“走吧走吧!這不歡迎你們!”
趙玲下了逐客令,轉(zhuǎn)身倒拽著鐵锨回了屋!
她似乎很生氣,馬尾辮在月光下一翹一翹的,態(tài)度十分決絕!
趙玲回到屋里,把門關(guān)上,背門而立。遠遠地聽見汽車的轟鳴聲,最后沒了聲音,心里一酸!
眼淚似乎又要涌出來,不過屋子里還有倆婦女,她不想在這時候哭。
仰仰頭又把眼淚憋了回去!
見趙玲回來,且后頭沒人。二牛媳婦這才確定,門口的車并不是她的人。
放心之余,她又換上笑臉,手絹還沒到手呢!慈祥的人設(shè),她還得裝下去。
“小玲,小玲?”
二牛媳婦喚她,趙玲緩了緩這才反應(yīng)過來。
眼睛對上二牛媳婦偽善的笑,一下子想起她想要什么!
趙玲吸了吸鼻子,轉(zhuǎn)身上了樓。
“等著,我去拿!”
“咚咚”的上樓聲讓二牛媳婦和三嬸看到了希望。
她們真希望,快點把手絹拿來,這事快點結(jié)束,畢竟夜長夢多!
可就在這時,屋門“吱呀”一聲啊,被人推開了!
二牛媳婦和三嬸一愣,
隨即兩個身影擠了進來!
只見進來的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身T恤短褲外加運動鞋,平頭短發(fā)下的臉上稚氣未脫,看樣子年紀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
而后面跟著的女孩則成熟一些,一幅黑墨鏡頂在頭上,穿著輕薄給人說不出的高雅感!
王天的高大讓兩個中年婦人本能地退了一步,一臉驚愕!
“你是?”
二牛媳婦開口詢問。
燈光下照出王天英俊的臉,兩婦人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少年,竟一時間看得呆了。
“我是王天,趙玲的朋友!”
王天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而習(xí)慣性的笑容也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
“別介紹了,人家不歡迎!”
后面跟著的袁姍姍不情不愿。她今天可是來錯了,王天這個厚臉皮,人家攆他他都不走,是真丟人啊!
“哦…是嗎?呃…”
三嬸子倒是反應(yīng)過來,她平保媒拉纖見多識廣,知道這是城里的孩子,養(yǎng)得好。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可她的目光剛從王天臉上移下來,卻又落在王天的雙手上!
王天的雙手提著禮物,是給趙父趙母的營養(yǎng)品和點心。兩只手滿滿當(dāng)當(dāng),看樣子花花綠綠的禮盒足有十幾斤重!
而剛剛他也是拿這些東西,才沒跟進來。而袁姍姍又不肯幫忙,他只好挪了挪車,離門口更近一點。這才耽誤了幾分鐘!
“哦,你們怎么晚上來?快坐快坐!”
二牛媳婦瞬間成了主人,把王天的東西接過去,讓王天倆個座在沙發(fā)上!
王天不認識這兩個中年婦人,只認為是趙玲親戚并未多想。讓座就座!
而袁姍姍更是累得夠嗆,早站不住了,她也不做假,一屁股就坐在王天身邊!
她伸了個懶腰,“呃…好累!”
低頭。
不經(jīng)意見,
卻瞄見了茶幾上的紅色塑料帶。
那里還放著紅棉布,上面繃著喜字,最上面還放著兩張銀行卡!
袁姍姍見了嘴角翹翹,她知道這是做什么。過彩禮!
出于好奇,袁姍姍捅了捅王天,示意他看茶幾!
王天在尋找趙玲,被袁姍姍一弄還有點無情愿。但他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干嘛?”
袁姍姍好看的下巴點了點,王天看去。也看見了茶幾上的物品。只是,懂得人見一葉可知秋,不懂得人看樹葉也只認得樹葉!
“什么意思?”王天撓撓頭,一臉天真無邪!
“嘖!”袁姍姍不耐煩,干脆直接說,“過彩禮!”
“啊?那是什么?”
王天正想她的意思,三嬸卻手快的把塑料袋系上,笑嘻嘻地坐下,對王天道,“呵呵啥也不是,我和二牛媳婦來串門!”
“對呀!對呀!”二牛媳婦終于放下手中的紅色阿膠禮盒,坐在沙發(fā)上附和道!
王天笑笑,只是也有些不自在了。他不懂這些事,可他卻不傻,隱隱覺得這事沒怎么簡單!
袁姍姍雖然門清,可這關(guān)她什么事?只是她覺得王天有點傻,啥也不懂。
看著王天傻笑,袁姍姍撫額。她靠在沙發(fā)的靠背上,賴洋洋地道,“看著挺精,沒想到芯里傻,蠢死你得了!”
這話讓倆婦人聽了一笑,不過她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王天拿來的那堆東西吸引了去!
二牛媳婦也坐在沙發(fā)上,把禮品都放在她腳邊,三嬸見了也靠了過來,眼睛里都冒著精光。
王天掃一眼貪婪的二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哪不對勁,他又說不出。
這種感覺讓王天不安,他討厭這種感覺。
于是,他閉上雙眼,再睜開時眼睛里隱有白芒閃動!
他對倆婦人用了讀心術(shù)!
片刻后王天又閉上眼,只是這一刻他的心里己經(jīng)清楚了她們的來意!
“這是什么東西呀,人…三?”
二牛媳婦提起一盒人參來回打量,或許他不認識“參”字,只認識大寫的“參”字,她讀錯了。
袁姍姍撲哧一笑,坐正身體!
“噗!那是人參,齊南匯仁堂的補氣名品!”
“???人參!”
二牛媳婦驚得張大了嘴巴!
“那得多少錢?”
三嬸一下問到根上。
“幾千塊吧!”
袁姍姍似乎很懂行,說得很有底氣。
聽此,二牛媳婦的嘴張得更大了!
“那這個這個呢?”
三嬸也拿起一個扎著繩結(jié)的四方禮盒,一臉疑問!
袁姍姍最喜夸耀。她向來喜歡奢侈品,自然對禮品也是如數(shù)家珍!
她來了興致,身體向前傾了傾,“怡酥齋的點心,幾百塊!”
“?。俊?p> 不出意料地,三嬸也張大了嘴巴。
接下來不等倆人再問,袁姍姍一樣樣的給她們介紹起來。
什么南全堂的阿膠,萬方年的鹿茸,蒿氏的黑乳豬和齊南名吃扒雞,袁姍姍從產(chǎn)地到價錢,介紹得一清二楚!弄得倆婦人只是不斷地發(fā)出,“哦哦!啊啊?”的驚嘆聲!
看樣子,這倆人己經(jīng)被這些禮品給迷住了!
“哈哈…”
袁姍姍見倆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笑得前仰后合。一笑之下,就連一下午的旅途疲勞也去了大半!
這邊氛圍一下子活躍起來,三人聊得火熱,雖然大都是圍繞著禮品,可這也不妨礙王天讀她們的心里活動!
經(jīng)王天默默觀察,他發(fā)現(xiàn),那個胖子喜歡那盒人參,而瘦的似乎更對那盒點心感興趣!
王天嘴角上揚,自信地笑了笑,似乎抓住了倆婦人的軟脅。
正當(dāng)王天還要在繼續(xù)用讀心術(shù)時,樓上卻傳來了聲響!
“咚咚咚!”
是踩樓梯的聲音。可那三人聊得歡,并未在意。
王天轉(zhuǎn)頭看去,只見趙玲走下樓,低著頭對手上的盒子撫了又撫。
“二牛嬸!拿去吧!給…”
趙玲的聲音突然停住,她看錯了嗎?客廳里坐的是王天?他不是走了嗎?
王天站起身,滿臉笑意,眼神望向她!
頓時四目相對!
趙玲的眼里閃過欣喜,可緊接著又被冷漠取代!
“趙玲!”
王天叫了一聲,笑容也在她眼神中泛出冷漠時僵住了。
因為在燈光下,他發(fā)現(xiàn)趙玲變了,瘦了,板著的臉也很蒼白!
“你們在干什么?”
趙玲冷冷地問,對王天她視若無睹!
眾人一下安靜下來,袁姍姍對她印象不好,翻了下眼皮翹起二郎腿!
“呃?玲??!拿來了?”
二牛媳婦戀戀不舍地放下手中人參禮盒,有些尷尬。但隨即又把目光放在趙玲手上。
趙玲手上托著一個粉色長條盒,像是裝眼鏡的。
只不過現(xiàn)在裝得是一方白色手絹。那是她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