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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博東京

第二十五章 廢棄工廠

賽博東京 做題家 2116 2021-01-13 12:00:00

  奧列格推開已經(jīng)生銹的工廠院落大門,看這個大門的樣式,似乎還停留在30年代,是舊時代的產(chǎn)物。鄭連城跟隨著奧列格與謝爾蓋維奇來到大門內(nèi)。

  陳腐的風卷來空氣里難以察覺的血的咸腥,霉斑有恃無恐地爬滿了磚塊砌成的紅墻表面,色彩的反差在黑夜中都無比鮮明。

  空曠的院內(nèi),有成癮者使用過的電子U盤,一團干枯的塑料像是有了歷史的乳膠套,未被風帶走的煙灰鋪在雜草叢生的土地上,還有一張破損嚴重的床墊。

  奧列格徑直向黑漆漆的工廠走去,它那失去大門的入口像是夜的嘴巴,預示邪惡。

  鄭連城在謝爾蓋維奇的陪伴下走入其中。

  工廠內(nèi)的極遠處,閃爍著微弱的燈光,但在寂靜的黑暗里卻十分顯眼。

  空氣里血液氣味的源頭。

  “奧列格先生。”一個人影突然從黑暗中閃現(xiàn),手持著俄產(chǎn)AN64動能突擊步槍。

  奧列格沒有看他,只是點了點頭,繼續(xù)向亮光處走去。權(quán)杖敲打在地的聲音富有節(jié)奏,像是跳踏踏舞。

  待走近時,就連鄭連城看著都不禁皺起眉頭。

  一個斯拉夫長相的中年男子全身的衣服被徹底剝光,從房頂垂下的魚鉤深深地插進了他的左大腿根部。

  他全身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未干的血液與淤青占據(jù)了皮膚表層。

  他就這樣像是只待宰的豬一般被倒吊著,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

  “奧列格先生?!被柝实闹心昴凶优缘囊粡堦惻f沙發(fā)上,坐了幾位彪形大漢。

  他們看到奧列格,立刻站了起來。

  奧列格對著他們冷冷地打了個響指,其中一位大漢立刻會意,抬起一桶無色液體往昏厥的男子身上澆去。

  這味道…不對。鄭連城皺了皺眉,那筒液體卻不是他所想的水,而是汽油。

  而距離男子懸垂的位置不到3米多,用于切割魚肉的鐵桌上,正燃燒著幾根蠟燭。

  男子被汽油的氣味刺激醒來,見到奧列格時,仿佛見到了鬼一樣。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奧列格瞇著眼看著他,隨后露出一抹微笑。

  “西里爾,好久沒見面了?!彼撓抡嫫な痔?,坐到了鐵卓上,拿起一根蠟燭。

  “奧列格先生…真的…真的是冤枉啊…”西里爾一下子受不住壓力,情緒崩潰,哭嚎得極其慘烈“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西里爾的臉上,淚,石油與血混雜在一起。

  “噓?!眾W列格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優(yōu)雅翹起二郎腿“你知道為什么相比于其他顏色,人眼更善于在綠色中發(fā)現(xiàn)陰影嗎?”這個問題沒頭沒尾,像是個啞謎。

  西里爾愣住了,他望著奧列格的眼神中,帶著迷惑。

  “如果你能回答這個問題,我就放你走。”奧列格平靜地說。

  西里爾支支吾吾地,看得出來他在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但卻始終不敢給出答案。

  奧列格見他無法回答,接著說道“我曾在一本書上讀到這么一句話,深以為然:你看看周圍,覺得一切都不錯,但你根本接觸不到這個世界的運行規(guī)則。

  目的性讓世界一點都不美好,只是看起來好像有理有據(jù)地運行著。”奧列格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端詳起西里爾。

  “目的性是一切罪惡的源頭,它代表欲望,代表貪婪,代表本能?!?p>  “奧列格先生,我…”

  “為什么會逃呢?西里爾?”奧列格用機械手拿起蠟燭,向西里爾走去“你那么愚蠢,一定會被抓住的。早點死,晚點死,又有什么差別?”

  從西里爾頭發(fā)上滴落的石油掉在了蠟燭上,火焰蹭地竄起,險些燒到西里爾吊懸的頭發(fā)。

  “奧列格先生,你要相信我…”

  “想活下去嗎?”奧列格問。

  西里爾拼命地點頭。

  奧列格嘴角上揚出微妙的弧度,隨后只是直直地盯著西里爾,不再說話。

  “有了有了!”西里爾突然激動起來“我哥哥安德烈最近染上了賭博,欠了一個墨西哥人一筆巨額賭資??!”

  “你做的很好,西里爾?!眾W列格點了點頭,隨后將西里爾脖子上掛著十字架猛地扯了下來。他虔誠地親吻十字架,隨后將十字架放在西里爾的額頭。

  “復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阿門?!?p>  他將蠟燭扔向西里爾,隨后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

  “感謝你今晚的陪伴,夏目先生?!鄙砗?,凄厲的慘叫聲無比刺耳“正是有你的努力,我們終于摸清了頭緒?!?p>  鄭連城只是看著被火焰炙烤的西里爾,緊皺雙眉“你知道他是無辜的,奧列格先生?!?p>  奧列格只是笑了笑“夏目先生,知不知道答案呢?為什么相比于其他顏色,人眼更善于在綠色中發(fā)現(xiàn)陰影?”

  “我不明白?!?p>  “你會明白的,夏目先生?!眾W列格出乎鄭連城意料地拍了拍鄭連城肩膀。

  “我看得出來,我們是同類。待你知曉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時,你自然也會理解我的做法了?!彼D(zhuǎn)身對謝爾蓋維奇打了個響指。

  “送夏目先生回家,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彼S后又對鄭連城說道“待我這邊得到了確切的情報后,還請你像今日一般,提供幫助與支持?!?p>  鄭連城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送鄭連城回家時,謝爾蓋維奇沒有說一句話。

  車輛在豐島區(qū)的生態(tài)建筑樓前停下,此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灰蒙得像是死魚的肚白。

  在路口的電線杠旁下車時,鄭連城看到川島愛正帶著幾位手下站在街頭,不知在忙著什么。

  川島愛也看到了他,只瞥了他一眼,便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忙她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鄭連城想了想,始終沒法鼓足勇氣走上去,最終只是微微嘆氣,徑直向生態(tài)建筑樓走去。

  或許是好久沒休息了吧,鄭連城的腦袋暈暈的,五官也變得異常的遲鈍。

  他本不該犯這樣的錯誤的,他本可以察覺到的。身為45號時,無眼武僧就將日本武士道“殘心”的理念澆灌進了他的思想中。

  無時無刻都要提起精神,不放下警惕心,這便是殘心之意。

  但他實在是太累了,精神無法集中,也就忽視了樓道拐角的陰影中隱藏的人。

  毫無防備地走過拐角時,一掌手刀徑直地朝著他的后脊椎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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