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兄!”
陳淪拄著拐杖,嗓門極大。
鐘絲自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好奇的打量著這位從未謀面的“師兄”。
在她看來,門內(nèi)所有的弟子都是“師兄”和“師姐”。
“你怎在這?”
柳懷皺了皺眉頭,惱怒陳淪打擾了他的“好事”。
陳淪一瘸一拐的走到眾人面前,一一拱了拱手之后,才笑道:
“師兄,陳淪今日前來,一是請罪,二是為竹喧師姐給師兄帶句話!”
柳懷聞言,“噌”的一聲坐了起來,眼神發(fā)亮道:
“竹喧妹妹還記得我?”
陳淪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這貨竟然直接忽略了他話里的前半部分,如此他也少了一些口舌。
“那是自然,師兄英明神武,你看只見一面,就連諸位師姐對您都是念念不忘……”
陳淪說到這,眾女的臉色明顯都不自然起來。
“呵呵,久聞師兄大名,沒想到師兄竟早來了我們牧塵宗,沒有及時拜見,實(shí)在是失敬!”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陳淪的一席話說的柳懷極為舒坦。
“唉~牧塵宗與我宗同屬一脈,師弟說這話就見外了?!?p> 雖是敷衍的話,但聽到這,眾人心里都明白,柳懷斷腿一事,在陳淪這算是了了。
“對了,竹喧師妹讓你帶什么話給我?”柳懷終于問到了重點(diǎn)。
陳淪尷尬的看了看四周,只是呵呵笑了笑。
柳懷立馬心領(lǐng)神會,打發(fā)眾人離開。
“柳師兄!我……”
“我們的事之后再說!”柳懷擺了擺手,打斷了齊如云的話。
齊如云欲言又止,狠狠地瞪了陳淪一眼,這才甩手離開。
其他眾人見帶頭的都走了,自然也沒有待下去的理由。
好好的一場戲,就這么被陳淪給攪黃了。
鐘絲低著頭,患得患失,等眾人離開之后,才敢出門。
“師弟,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竹喧師妹到底讓你給我?guī)裁丛挘俊?p> 陳淪笑道:“其實(shí)也沒什么,只是師姐擔(dān)心師兄的傷勢,特意讓我來看望一番,順便讓我給師兄帶來接腿的奇藥!”
柳懷聞言,大喜過望。
“竹喧真得擔(dān)心我?”
見陳淪點(diǎn)頭,柳懷卻微微皺起了眉頭:“那她為何不親自前來?”
陳淪無奈地?fù)u了搖頭,苦笑道:
“師兄有所不知,師姐不來是因?yàn)楣艓熓澹 ?p> “古師叔?就是那個……”
“沒錯!就是師兄昨天所見的那人!”陳淪搶先說道。
柳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此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陳淪一副猶豫的模樣,咬牙說道:
“其實(shí)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師兄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出來,古師叔對竹喧師姐有意思?!?p> 柳懷還真沒看出來,只是昨天聽陳淪提了一嘴,現(xiàn)在想來,確實(shí)是那么回事。
陳淪繼續(xù)說道:“古師叔是前幾日才進(jìn)階金丹修為,在此之前,他就多次向師姐示好,只是師姐對他愛答不理。
沒想到他竟一躍成為了門內(nèi)的長老,并且還把住所搬到了我們獨(dú)山旁邊,其心里想些什么,師兄應(yīng)該明白吧?!?p> 柳懷下意識地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聽到“古師叔”只是剛剛進(jìn)階金丹之時,表情明顯自信了不少。
陳淪突然羞愧地說道:
“按理來說,昨日古師叔救了我,我不該在此說這些話的。”
柳懷立馬義正言辭的說:
“師弟言重了!竹喧師妹把你當(dāng)成親弟弟,那姓古的救你,肯定是為了討好竹喧師妹,其心不正,師弟又何必介懷?”
“師兄所言極是!”
陳淪心里一樂,他想說的話都被對方給說了,此人果然上道。
“但他現(xiàn)在畢竟是門內(nèi)長老,我們這些“晚輩”還需看其臉色,師姐不來見師兄,也有此原因!”陳淪為難道。
“哼!只不過是個剛進(jìn)階金丹的修士而已,你回去告訴竹喧,讓她盡管來,姓古的若敢阻攔,我定不饒他!”
“師兄,不可!”
“有何不可?”
陳淪急忙回道:“來時師姐特意叮囑我,就怕師兄會說這種話!
師姐擔(dān)心師兄腿傷未愈,不是古師叔的對手,這才讓我?guī)碇委煍嘀钠嫠帯昂谟駭嗬m(xù)膏”!”
“黑玉斷續(xù)膏?!”柳懷驚訝的張了張嘴,聽名字就是不得了的藥品。
“唉!師妹真是費(fèi)心了!”
柳懷煞有介事的感嘆一聲,想起竹喧那張宛如謫仙的面孔,心中頓時如貓爪一般,恨不得立馬就去見上一面。
陳淪則不漏痕跡的拿出一黑色的藥瓶,自己先往嘴里倒了一滴,這才將其交給柳懷。
柳懷尷尬的笑了笑,心中大為感嘆,越看陳淪越是順眼。
陳淪提醒道:“此藥只需在斷腿處涂抹一次,再將腿接上,不出三天,師兄便可痊愈!”
“有這么神奇?!”柳懷驚訝的看了看手里的小瓶。
陳淪笑著說:“師姐是這么說的?!?p> 柳懷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心的將小瓶裝進(jìn)懷里。
陳淪心中冷笑,此人還有點(diǎn)謹(jǐn)慎之心,卻絲毫不擔(dān)心對方能看出藥中的端倪。
“師姐說了,只要師兄能讓她擺脫古師叔的糾纏,她便答應(yīng)和師兄你見上一面?!?p> 見上一面……
柳懷神情恍惚,裂開了嘴角。
“好!你回去告訴竹喧,柳某定然幫她擺平姓古的!”
“那師弟就先告辭了!”
…………
陳淪大搖大擺的原路返回,路過一片竹林時,心中一動。
鐘絲正蹲在一棵竹樹下掩面哭泣,興許是平時忍氣吞聲慣了,就連哭的聲音都細(xì)不可聞。
“鐘師姐……”陳淪不知何時來到對方身后。
“?。 ?p> 鐘絲如受驚的兔子猛然轉(zhuǎn)身,見到來人時,急忙擦干眼淚,局促不安地欠身道:
“鐘絲見過陳師兄。”
“我比師姐晚入門,又同是煉氣修士,師姐應(yīng)該稱我“師弟”才是?!?p> 陳淪糾正道。
“?。∵@……”鐘絲聞言,愈加的慌亂。
“怎么,師姐認(rèn)為我說的不對?”陳淪眉梢挑了挑。
“不是的!這怎么可能?”
“我只是從來……從來都沒叫過別人“師弟”……我……我還是叫你師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