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不!陳淪,你到底背著我干了多少缺德事?!
竹喧踉蹌著后退半步,捂住胸口。
與此同時。
二樓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一戴青銅面具之人,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月章見此,急忙解釋道:
“姑娘不要誤會,我與陳公子只是普通朋友。”
陳淪也不搭話,這種事情只會越描越黑。
嗯,描的越黑越好……
“普通朋友?”
月章看向陳淪,師弟為何不搭話?難道心虛了不成?
月章有些著急,解釋道:
“其實也算不上普通朋友。”
“算不上普通朋友?”
月章面色發(fā)白,一肚子的苦水望著陳淪。
陳淪摸了摸鼻子,狠心道:
“確實,月姑娘是我的知己?!?p> 此言一出,整片嘩然。
反正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索性玩點大的。
但他與竹喧之事是必須要解決的。
他理想中二人的關系是親密的師姐弟關系,而非遭人嫉妒的戀人關系。
就像以前那般,師姐暗中幫著他做事,自己處于幕后指揮,畢竟竹喧是他最為信任的人,所以才想著將其一起帶入御靈宗。
至于月章,萍水相逢,以后再不見面便是,如此,下面這些人過段時間也就忘了。
完美的計劃!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月章身體猛然一顫。
林……陳公子竟把我當成了知己?
他如此謹慎,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此話,這份坦然,這份真意……我卻連摘下面紗見他一面的勇氣都沒有!
月章緊咬嘴唇,內心掙扎不已。
竹喧差點暈倒,師弟竟然如此坦然的承認了,難道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廂情愿?
難道師弟他一直在騙我,利用我?
想著想著,竹喧流下兩行沉默的淚水。
她緊盯著陳淪,多希望陳淪突然笑一下,然后說自己是在開玩笑。
然而陳淪側過身子,一副鐵石心腸的模樣。
“瓶兒,我們走?!?p> 竹喧踉踉蹌蹌的站直身子。
“且慢!”月章上前一步,就在剛剛,他下定了一個決心。
“怎么?你是要取笑我嗎?”竹喧灑然笑道。
月章嘆息一聲,看了眼陳淪,鼓足勇氣說道:
“我與公子是知己不假,但絕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這句話更像是說給底下的人聽的。
“月章仙子,你現(xiàn)在說這些,誰會相信?”人群中有一人問道。
“就是,除非你拿出證據(jù)!”
“嘿嘿,你就不要為難人家了,難道你做那種事情,還會用留影石記錄下來不成?”
…………
“你們要證據(jù)?”
月章緩緩走到圍欄前,輕輕摘下面罩,沒有絲毫猶豫。
“這就是你們要的證據(jù)!”
眾人一片啞然,不少人面露難以置信的驚恐之色,就連那些丫鬟小姐們,都驚的合不攏嘴。
月章面紗之下,竟有一片駭人的黑色胎記。
若是普通的胎記也就罷了,只是這胎記之上,竟布滿丑陋的紅點,令人一看便毛骨悚然,好不駭人。
“沒想到傳說中的月章仙子竟是如此丑陋的模樣!”
“誰說不是呢?難怪整日以面紗遮面,原來是丑的不敢見人?!?p> “如此貨色,就算扔到大街上給乞丐也不會要吧。”
“幸虧我沒奪魁,要是將其帶回宗門,豈不成了全宗門的笑柄?”
“呸!看著這張臉,我飯都吃不下了!”
…………
眾人越說越離譜。
月章急忙將面紗帶上,眼角泛著淚花翻涌,始終是沒有落下來。
“現(xiàn)在,你們相信了嗎?”
“信?豈能不信?你都這幅模樣了,哪個男人敢要你?”
一滴眼淚,終于不爭氣的劃過嘴角。
月章轉向竹喧,問道:
“姑娘,你信了嗎?”
“我……”
竹喧看了看月章,又看了看同樣震驚的陳淪,不自覺的埋下了頭。
“對不起。”
她知道一聲對不起絕無法挽回對方內心的創(chuàng)傷。
竹喧突然抬起頭,伸出一只手微笑道:
“月章姐姐,我叫竹喧,我們重新認識一下?!?p> “你……”
月章睜大眼睛,不知所措。
竹喧主動拉起對方的手掌,誠懇的說道:
“你既然是師弟的知己,那當然是我的姐妹了,從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姐姐?!?p> “這……”月章仍然不知所措。
竹喧臉色一正,嚴肅道:“但我絕不會放棄的!”
這句話竹喧當然是用傳音入密之法。
興許是不想給陳淪再惹麻煩,紅顏禍水的這幾個字,是陳淪每一次的課程必須會提的一項。
月章愣了愣,突然破涕為笑。
自尊只能靠自己彌補,竹喧所做的,只是將對方放到平等的位置上。
當然,她最后說的那句話,真誠的不能再真誠了。
“瓶兒,我們走吧?!?p> 竹喧看了眼躲在角落里的靈瓶兒。
靈瓶兒早就想溜了,哪還想多待片刻?
只是回去后,免不了一陣毒打了。
這次可能連竹喧姐姐都要遭殃了!
眾人散去。
竹喧不敢去看陳淪,二人沉默好半晌,她才低聲說道:
“陳公子若想離開,不用顧忌?!?p> 陳淪坐下,抿了口茶水道:
“離開倒是想離開,但有樣東西我還沒拿走?!?p> “什么東西?”
“傳音甲片。”陳淪笑道。
月章心中一喜,又馬上黯然說道:
“公子是在可憐我嗎?”
“不錯!”陳淪坦然承認道。
見月章不知如何回應,陳淪話鋒一轉,又道:
“我是可憐你,可憐你會為了幾只阿貓阿狗的閑言碎語而落淚,可憐你可憐之神情,可憐你自卑之落寞?!?p> “我……”
陳淪立馬打斷道:
“但我同樣佩服你!佩服你的勇氣,你若覺得我是因為可憐你而留下,倒不如換個角度,我是因為佩服你而留下的。”
月章眉頭逐漸舒展。
陳淪笑道:“好受些了嗎?”
“嗯?!痹抡曼c點頭:“謝謝你!”
陳淪咳嗽兩聲,道:
“月姑娘可否再摘下面紗讓我看一看?”
“這……”
“或許我有辦法治好你的臉。”
月章猛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陳淪:
“就連門內的長老們都束手無策,你……”
陳淪堅持道:
“呵呵,就連你們長老都束手無策,或許我這個小小的煉器士有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