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落蘅為鳳凰轉(zhuǎn)世,與生俱來,繼承了鳳凰特有的不死之火,霸道絕倫,更可借此火,涅磐重生,端的是玄妙無雙。
多余沒有這般好的天賦,但他后天,融入九陽截脈術(shù),于體內(nèi),誕生出,足以滅世的九陽真火,霸炎宗之火固然強橫,卻還不及九陽真火十中之一。
對于他人來講,星星之火足以燎原,焚燒了一個人,在多余面前,星星之火,安敢于日月爭鋒?
翻來覆去,還是那沒有任何技術(shù)含量的一刀,從上而下,猶若在劈柴,但現(xiàn)在,劈的是蘇辰西之劍,霸炎宗之火。
金鐵撞擊之聲絡(luò)繹不絕,又驟然而止,狂風(fēng)吹來時,一切歸于平靜。
倆道身影向身后暴掠而去,相隔十余丈,一如先前,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卻已然是讓人,感受到了諸多的震撼。
三境上品的多余,竟然連續(xù)三次,攔住了蘇辰西的劍,讓這位霸炎宗少主,無法更進一步,望月書院的這位新弟子,實在讓人驚嘆。
勝負未分,大戰(zhàn)自然還要繼續(xù),只是這個時候,無論是多余,還是蘇辰西,皆是有默契的停止了出手,因為怒江倆岸的倆個人,終于要有行動了。
槍鳴、劍吟之聲陡然大盛,于這昊日當(dāng)空之下,爆發(fā)出強絕之勢,怒江河水開始沸騰,激蕩著一道道沖天的浪柱,轟然響徹,驚動了天地。
此前蘇辰西和多余的交手固然短暫,卻也不能說不夠精彩,尤其是,對于多余這個新進的望月書院弟子,在場所有年輕一輩,都是感受到了難纏,心中有了一份忌憚。
這般年紀(jì),這般實力,未來,未必是不能在凌云榜上,搶得一席高位。
但不管怎么說,今天的周洛同和燕十七,已是年少一輩中,走到了巔峰的人物,他們聚勢已足,現(xiàn)在爆發(fā),所產(chǎn)生的動靜,遠不是多余和蘇辰西交手時可以相比。
怒江倆岸,相隔近百米距離,然而對于燕十七和周洛同來講,這個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浪柱卷天時,倆道殘影乍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在怒江上空相遇。
轟的一聲巨響,他們手中的槍與劍,也是第一次,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然后,無盡的水流繼續(xù)沖天而起,在半空上落下,猶若下了一場冰雹一樣,打的怒江水,劈里啪啦的響個不停。
如果落下來的水,是打在其他人身上,恐怕實力不到四境者,都會因此而受傷,這就是凌云榜前十人物的實力。
驚世槍和天玄劍相遇,然后分開,然后再度相遇,瞬息之間,已然不下十?dāng)?shù)次,這個速度之快,讓人們的視線,根本就無法看清楚,唯有場中那些實力卓絕之輩,才能夠看的到。
某一刻,如此的聲音陡然止住,倆道身影,各在所在岸邊的半空上,他們的身前,已是水幕連天,經(jīng)久都不曾落下,仿佛因此,而化成了一道,永遠都會這樣的瀑布之水。
周洛同微微低頭,眼神微緊,大戰(zhàn)之前,他在岸邊,現(xiàn)在他依舊還在岸邊,可是燕十七比起先前的位置,朝向自己方位,多移動了半步。
半步并不起眼,如果不是仔細去看,絕不可能看的出來,但又如何能夠,瞞的過大戰(zhàn)中的周洛同和燕十七?
“不愧為驚世槍!”
周洛同抬起頭,繼續(xù)看向?qū)γ姘哆?,說道:“我原本以為,天玄劍在我手中,卻依然只是位列神兵譜第三十六,這有些不切實際,現(xiàn)在才知道,是我有些天真了?!?p> 燕十七唇角處,揚起一抹淡淡的譏誚弧度:“若不是天玄劍,你周洛同會有今天?”
“借助了神兵,方才有了今天,卻在說,我借了神兵之利,周洛同,你這號稱倆百余年來,天玄劍最優(yōu)秀的傳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周洛同聞言,灑然一笑:“我有我自己的考量,你也無須以此,來動搖我的心境,而即便是你可能,比我多走了半步,也不足以,成為你擊敗我的信心,天玄劍,沒你想像的這么簡單?!?p> 話落,他執(zhí)劍在手,這并不是天玄劍第一現(xiàn)于人世間中,就今天,天玄劍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們所看到,但直到這個時候,人們才真正看到了天玄劍。
他執(zhí)劍于手中,所有的神情,頃刻之后恢復(fù)到了平靜,所有的情緒,包括他自身的驕傲,此刻,全都藏于天玄劍中。
世間中,何事能夠值得這些年少一輩們驕傲?
無他,打敗在凌云榜上,排在自己前面的人,那就是最大的驕傲,倘若沒有上凌云榜,那就以上凌云榜為目標(biāo),上了凌云榜,這就是最大的驕傲。
對于周洛同來講,他心中的對手,只是盛落蘅、江別離和秦東淵,從來都不是燕十七,但,在今天擊敗了燕十七,那也會成為他最大的驕傲,至少,在還沒有面對盛落蘅三人之前,這就是他最大的驕傲。
劍出云山,云山不是一座山,是云霧最濃郁時,如同山岳一般威壓著天地,而此時,一劍出,云山歿。
周洛同踏空向前,一劍刺出,霎時,身前似乎會永遠存在的瀑布,就這樣蕩然無存,漫天的流水,向著四面八方飛快的席卷而出,或落回怒江中,又或者,落在大地上。
回到怒江,就猶若石頭一樣落下,會短暫的,在怒江之中,出現(xiàn)一個水洞,而落在大地上后,這大地,則是直接出現(xiàn)了一個坑洞。
天玄劍化出無數(shù)劍影,鋪天蓋地,從遠處看去,這么多的劍影,仿佛構(gòu)成了一個劍之世界,從而,劍鋒呼嘯而來,每一道劍影,均是實質(zhì)之劍,均是有著驚天凌厲。
不出手則矣,這一出手,認真的出手,就看出來了,天玄劍周洛同的與眾不同,若以往有人懷疑他在凌云榜上的排名,如今再無半分懷疑。
周洛同已然如此,那么,燕十七又該如何?
燕十七動了,她雙手執(zhí)槍背負在后,就那樣簡單的踏空向前而去,猶若閑庭信步一樣,即使前方,已有劍之世界即將到來,她的神情,都不曾有過絲毫的變化。
眼看她將要被劍之世界給籠罩而進的時候,燕十七才出手了。
這像是后發(fā)先至,這更像是一槍定乾坤!
驚世槍暴轟而出,帶著人們難以想像的霸道,鋒利的槍尖,強勢之極的探進了劍之世界之中,無視了所有的劍影,只為一劍而去。
面對周洛同如此攻勢,燕十七應(yīng)付的竟是如此的簡單,又是如此的霸道,一介女子,竟如此的霸道,實難想像的到。
“鐺!”
劍尖,槍尖,在半空中相遇,這一霎,便仿佛倆顆隕石相遇,數(shù)之不盡的毀滅就此從中誕生,淹沒了一方,怒江之中,似有蛟龍咆哮,水柱沖天而起,復(fù)又落下,下起了磅礴大雨。
然而這等磅礴,在那可怕的毀滅之中,盡數(shù)的淹沒而去,最后剩下來的,便只有那一槍一劍,悍然相抵,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