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咱第二次來到城主府嘍?!眮啿R領(lǐng)著眾人小心翼翼穿過斷壁殘垣,“有幸成為諸位的向?qū)??!?p> 小飆拖著費切往前走,碰到礙事的磚塊石頭便來一招“寒風掃落葉”將路面清理干凈,“你說你拆什么墻呀,吃飽了撐的!”
費切本不想說話,卻瞥見躲在遠處窺望的金格,忙喊叫起來:“我需要采用貴族贖身……”
“算了吧,你們哪里還有錢呀?!被ㄅづばχ驍嗨?。
“金格,過來!”費切大叫。
金格先生原本是想溜的,但轉(zhuǎn)念一想,對方連神圣級都能擒拿,自己算個屁,便硬著頭皮留下來觀望形勢,此時聽到費切點名招呼,不得不從躲藏的柱子后顯出身形,慢吞吞地挪過來。
“戒子,將那枚空間戒子交給亞伯萊公子?!辟M切急切地嚷道。
金格將戒子遞與亞伯萊,“這里的贖金很多,希望……希望能贖回費切先生和貝蘭塔、范德羅、溫尼、特莉內(nèi)、霍斯……”
亞伯萊將手中的戒指向空中拋了拋又一把抓住,“金格先生胃口不小?!?p> 金格哭喪著臉,“之前貝蘭塔先生已然交付過一筆贖金,除了回來一部分士卒,弗蘭克·貝羅,豹族戰(zhàn)士都未見蹤影……”
“當然不見蹤影?!被ㄅづた煅钥煺Z,“貝蘭塔表面交贖金,實際上呢,您可別說不知道他們的打算?!?p> “那個,這個……”金格囁喏,“您瞧,濟茲先生已經(jīng)病故,這些不太好的主意都是他想出來的,他也得到了懲罰……”
亞伯萊聳聳肩,“這些我可做不了主,勞煩您跟我們一起回到五行城向城主解釋吧?!?p> “?。俊苯鸶裆盗耍趺淳瓦^來說兩句話便成為階下囚了?
“相信我,以目前的情況看,您待在五行城反而安全些。”亞伯萊多說了一句。
金格猛然醒悟,忙吩咐侍從陪同眾人游逛城主府,自己則返回寢室收拾行囊,打了個大大的包裹,他這是準備好好的去五行城做個客。
數(shù)日后,阿德爾曼大公與拉沙小皇帝手里同時捏著張小紙條,紙條的內(nèi)容使阿德爾曼大公臉色蒼白而小皇帝卻笑逐顏開。
“一些事情會發(fā)生改變!”小皇帝將紙條燒掉,看著余燼喃喃自語。
“有些事情要發(fā)生變化!”阿德爾曼大公將紙條燒掉,看著余燼喃喃自語。
“拉沙帝國要有事情發(fā)生嘍……”拉維里·姚伯先生呷了口茶水,滿意地嘆口氣,身子向沙發(fā)座里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笑瞇瞇的對后土說道,“這段日子看到城主的手段,見識了五行城眾多英才的作為,嘖嘖嘖,真慶幸我們是朋友而非敵人?!?p> 后土抿嘴一笑,纖手伸出輕拎小壺替拉維里的茶盅添水,“西拿帝國的君主,您的皇帝,心胸開闊,見識不凡,對我們包容愛護,以禮相待,我們自然心懷感激,報之以誠?!?p> “后土城主客氣了。”拉維里端正身形對后土的贊許之詞表示謝意。
“您的態(tài)度決定了我們對您的態(tài)度?!焙笸琳Z氣溫和,“朋友來了,好茶好酒;敵人來了,魔法劍芒,如此而已?!?p> 拉維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而哈哈一笑,“這段日子確實好茶好酒好吃喝,我都不想回尼尼微啦!這里的一切都那么新鮮,衣食住行與其它地方不同,關(guān)鍵是舒服呀。可怎么辦,真有些不想回……”
“其實在哪里活著都一樣。”后土給自己的茶盅續(xù)水,“只要活著,在哪里都一樣?!?p> “關(guān)在地牢里也一樣?”
后土聳聳肩,“都一樣,習慣了便都一樣?!蓖蝗徽酒鹕硇?,“您一直對玄冥比較感興趣,不如我叫他來陪您飲茶,他的茶藝水平是最高的,沏出的茶水別有一番滋味?!蔽吹壤S里拒絕,嫣然一笑翩然離去。
“我對那元素體不是感興趣而是感到害怕。”拉維里小聲嘟囔,看到玄冥飄然而至,立刻調(diào)整面部肌肉扯出微笑的表情。
后土離去是因為她想到晾在地牢兩天的費切·魯姆佩。
當費切被帶進地牢時,貝蘭塔、霍斯等人面面相覷,整個地牢中彌漫著一股絕望的氣氛。
“徹底完了……”弗蘭克·貝羅臉色灰白。
金格先生背著大包袱也屁顛屁顛地來到地牢,他拒絕了亞伯萊讓他入住城主府客房的提議,認為自己好歹也是一方之主,自然要與伙伴們同甘共苦!
“硬氣!”亞伯萊挑起大拇指大聲稱贊。
費切·魯姆佩享有單間。他整日面壁,只吃一點點面包,飲用少許清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閉關(guān),其實呢,心若死灰。
后土的到來讓原本有些喧鬧的地牢霎時安靜下來,她已經(jīng)被眾人妖魔化,隨便瞥上誰一眼,那人定然四肢僵硬冷汗透體。
后土可不會在意別人的態(tài)度與反應(yīng),面帶微笑地來到費切·魯姆佩的牢房前。
“房間設(shè)施不錯吧?!焙笸练路鹋c老朋友聊天似的開口詢問,“床鋪也還算松軟舒適吧?!?p> 費切面壁不語。
“沒想到自己會被幾個孩子打敗吧?!焙笸恋脑捪癜训蹲迂嗔速M切的胸口,一句話便讓他萌生死志。
“也不必過于頹廢。這幾個孩子在小時候便闖蕩過‘四大兇地’,打敗了那些在這個星球上號稱最頂尖的高手。所以,收拾你更不在話下?!焙笸粮静活櫦百M切的心情,自顧自地陳述著事實。
費切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后土。
“知道為什么將你及你的同伴們囚禁在此嗎?”后土拋拋那枚裝有阿德爾曼大公大半家資的空間戒指,“即使拿到贖金也不按照貴族規(guī)矩將你們釋放?”
因為你是野蠻人,毫無規(guī)矩可言!費切內(nèi)心憤憤然,卻不敢宣之于口。
后土微微一笑,“因為我們在替拉沙小皇帝爭取時間啊?!?p> “什么意思?”費切滿頭霧水,不由自主張嘴詢問。
“真單純??!”后土搖搖頭,“你們都在這里,那么大公那邊可還有高手坐鎮(zhèn)?”
費切瞬間反應(yīng)過來,“糟了!”他這兩天一直沉浸在自己技不如人的自怨自艾的情緒中,愣是一點也沒有想起大公即將面臨的處境,猛然躍起身形撲到鐵柵前狂吼,“放我出去!”
后土面帶憐憫之色,“即使現(xiàn)在放你出去,也來不及啦!”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辟M切情緒突然崩潰,眼淚噴涌而出,“求求你放我出去吧?!甭曇羲粏≈眢w放軟慢慢滑向地面。
“放你出去?你又能怎樣?”后土聲音變得緩慢,“難不成你想潛入皇宮刺殺小皇帝替大公報仇?”
“難道我不該為大公報仇嗎?”費切淚眼婆娑看向后土,驀地發(fā)現(xiàn)后土那雙眼睛明亮而深邃。
費切從后土的眼睛中看到了一身勁裝的自己,手持大劍,孤身闖入皇宮,在殿宇中左突右殺,連續(xù)殺死十三名黃金騎士級武者,三名四級魔法師,十六名白銀騎士,卻不慎被一名三級水系魔法師的“水凝冰刃”砍中臂膀,血流如注,漸漸失了力氣,最終被眾人亂劍捅殺。
費切晃晃腦袋穩(wěn)住心神,“你對我做了什么,精神攻擊?”他是真真怕了眼前這個女人,手段高強到神出鬼沒防不勝防的地步。
“我只是讓你看清魯莽行事的后果?!?p> “小皇帝身邊有那么多高手嗎?”費切喃喃道,“你騙我呢……”
“小皇帝手下的‘黃金’與‘四級’并不比大公少?!焙笸撩嫔下冻鲆唤z嘲笑,“長期的大權(quán)在握讓阿德爾曼大公過于自負,雙眼被蒙蔽了。就我們的情報機構(gòu)反饋,拉沙帝國中很多王公大族都是暗中支持皇族的,是鐵桿?;庶h,他們?yōu)榛实厶峁┝瞬簧傥湔吲c魔法師呢。所以啊,盡管小皇帝身邊沒有神圣騎士級的高手,但‘黃金’和‘四級’只比大公多,不會比大公少的?!?p> 費切愣怔片刻,雙手揪住頭發(fā),“這么說來,阿德爾曼大公完了?”
“不出意外的話,過幾天大公垮臺的消息便會傳過來吧?!?p> “你們五行城將我們囚禁于此,幫小皇帝爭取時間……”費切又喃喃的重復了一遍后土剛才的話語,猛地蹦起來,指著后土鼓足勇氣大喝,“你們就是小皇帝的幫兇,你們就是他的走狗?!?p> 后土冷笑一聲,“幫兇?你大概忘了阿德爾曼最初想怎樣對待五行城吧!走狗?我們只是選擇對五行城最有利的結(jié)果!”一揮手,費切倒飛出去撞到墻壁上,渾身骨斷筋裂般的疼痛使他不由得呲牙咧嘴,“誰給你的膽子,敢用手指頭指著我說話!”
“姐姐威武!”悄悄跟在后土身后過來瞧熱鬧的亞伯萊內(nèi)心大贊。
敢說我們是幫兇走狗,這個腦瓜子不清楚的混蛋怎么練成的神圣級?
“繼續(xù)面壁思過吧!”后土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向外走去,同時對躲在陰影中的亞伯萊招招手,將他喚到身旁,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態(tài)度自然而親近,“又過來調(diào)皮,走啦?!?p> 陽光下,二人慢慢踱步,亞伯萊對后土說:“在此待了許多時日,估計使團不久便要回返尼尼微了,你們跟我一起去帝都嗎?我在這個星球的家人,你們也應(yīng)該見見。”
“當然,帝都肯定要去……”后土拍拍亞伯萊的肩膀,“五行城這邊也要有人坐鎮(zhèn),放心吧,我們都商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