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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策

第三回 玉庭有詔 驚鸞有疾(35)

相思策 菁苿 1238 2024-07-15 10:00:00

  若換在平時(shí),如里寒年這等欺詐之徒,青鴻必是拔劍了事??扇缃裼袏u楸的話鎮(zhèn)著,她不免也要思量一二。他若是召國細(xì)作,殺他一個(gè),自會(huì)再來十個(gè)百個(gè),就是殺盡百里家也還有千里家萬里家!如今既是敵明我暗,且先靜觀之,只待“時(shí)機(jī)相當(dāng)”,再看那異族女子的手段罷!

  青鴻思慮間,恰有兩侍衛(wèi)提劍走來,行禮催說,“二姑娘,我等恭候多時(shí),奉王命送你出宮!”

  一膛惱怒正無處可發(fā),青鴻白眼瞥之,罵道,“偏顯著你們!我不認(rèn)識(shí)路嗎?姑奶奶合宮玩鬧的時(shí)候你們還摸不著北呢!”說完又踢里寒年一腳,斥說,“還不起來!等人抬嗎?沒用的東西!”

  里寒年見慣她呵斥,不惱也不怨,急忙起身,只是倒底跪得久了,雙腿又僵又麻,走起路來總略顯蹣跚,追著青鴻不住央問,“青姑娘的傷如何?我那有上好的創(chuàng)傷藥!止血又止痛……”

  青鴻只是手上無劍,但得利刃,那回應(yīng)里寒年的必是封喉之刑!她回頭看著一瘸一拐又唯唯諾諾的里寒年,不禁心疑:此是召國國師的嫡長子?百里家長少主?是真的平庸還是藏之甚深?

  里寒年終于跟上青鴻腳步,殷勤又言,“青姑娘的傷務(wù)必要照看仔細(xì),否則留了疤痕就不好了!”

  “留了疤痕又怎樣?我須得終日赤膊示人嗎?縱是赤膊示人又怎樣?多幾道疤痕礙著你家風(fēng)和景明了嗎?里寒年,你話里話外是想離間我與二哥……與吾王的君臣之義嗎?”青鴻迫問。

  里寒年各種訝異,“青姑娘這話怎么說?你這……我只是……憂心姑娘……他年若嫁作人婦……”

  “閉嘴!再多說一個(gè)字看我殺不殺你!”青鴻說時(shí)回頭瞄了眼兩侍衛(wèi)的佩劍,怕是忍不到出宮!

  里寒年再不敢言,垂首跟在身后,許久,終又鼓足勇氣道,“青姑娘,有一事,須得向你坦白……”

  青鴻心頭一振:莫非被他察覺甚么?還是他要使“欲擒故縱”之計(jì)?不由斜眼冷覷,靜等其言。

  “實(shí)則,實(shí)則……”里寒年吞吞吐吐,終道,“實(shí)則我不姓里……”

  青鴻恨得握了握拳,面上仍故做鎮(zhèn)定,譏諷著回,“不姓里又姓甚么?你只要不是姓蔚、姓風(fēng)、姓伏白!姓甚么又有甚么相干?一個(gè)為仆做役的人,誰還會(huì)追問你祖上八輩不成!”

  里寒年窘迫笑笑,小心查看青鴻顏色,猜度著大殿內(nèi)她當(dāng)真無所聽聞?那位夫人可絕非善類!

  青鴻候了片時(shí),見他沉思不語,又故作訝異追問,“你不會(huì)是姓玉罷?要死!你莫不是皇族……”

  “非也非也!不敢不敢!”里寒年連連擺手,又行禮謙和,“在下……實(shí)姓百里,字寒年……”

  還果然是!青鴻幾欲咬碎銀牙,面上仍舊淡漠著應(yīng),“召國人?召國國師也姓百里,可是同宗?”

  “是為家父?!崩锖晷⌒拇穑扒喙媚镆娬?!寒年實(shí)非有意欺瞞!只是百里之名太過招搖……”

  “是有些招搖!”青鴻定了定思緒,從容應(yīng)對,“你知不知道,百里姓氏在我東越原不該有活路?”

  “寒年明白!寒年也是到了越都聽蔚少卿講起,才知族人所為!我說這話,姑娘許是不信!然我愿以性命起誓,寒年所言再無半句欺哄!我與家父并非一路!我也實(shí)實(shí)不知族人所為!”

  青鴻冷笑,“我若再信你才是……”她拳頭正要飛起,終是重新定神,狠話收住,又改口訊問,“那你且說說,你父是哪一路?你百里荒又是哪一路?若再敢有一字相欺,看我不活剮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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