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凡掛斷電話,冷著臉一言不發(fā)。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父親竟然被當(dāng)成鬧事者,現(xiàn)在被對方監(jiān)禁起來。
他現(xiàn)在很后悔同意讓父親進城去要賬,早知道他就代替父親去了。
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匯源村的村民,在家賺錢只能靠種地,很多人為了養(yǎng)家糊口,都進城當(dāng)了農(nóng)民工,莫明山就是其中之一。
一年前,莫明山在江城一個工地干了快一年,工期結(jié)束,老板不發(fā)錢,說上面還沒給放款。
每個農(nóng)民工都被欠了好幾萬的工資,一直拖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
這次借著快到中秋節(jié)的理由,農(nóng)民工們?nèi)ヒ~,老板再次以各種理由搪塞,兩方鬧僵了。
農(nóng)民工們被逼拉了橫幅討薪,老板覺得這群農(nóng)村人壞了自己名聲,竟然徹底翻臉,以沒有文字合同為理由,耍賴不認賬了。
誰也沒想到,最先被逼急的,竟然是平日里看起來很沉默的莫明山。
莫明山拿起磚頭,就要去找項目負責(zé)人拼命,被對面的一群人按住揍了一頓,莫明山又趁機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玻璃,聽說把對方老板的胳膊劃了個血口子。
為了平息事情,怕鬧大了把警察引來,老板無奈給了所有人工資,但等到所有人都發(fā)完錢,莫長柱卻發(fā)現(xiàn),莫明山居然不見了蹤影。
他找了很久,爬上墻頭才發(fā)現(xiàn),莫明山竟然被那群人綁到了一處院子里!
“他們?nèi)チ撕芏嗳税桑急唤壖芰藛??”李萱婷聽到消息,也很是著急的問道?p> “不是,他們說我父親是帶頭鬧事的,只抓了他一個。”莫小凡很煩躁,立馬就開始收拾東西進城。
“走,我開車帶你去?!?p> 李萱婷立馬啟動了車輛,兩人朝著莫長柱所說的位置趕去。
江城,舊城改造項目的露天辦公地。
項目負責(zé)人陳浩穿了件花紋T恤衫,手上還纏著繃帶。
在他身旁,七八名身材壯碩的黑衣保鏢,將氣質(zhì)萎靡的莫明山綁在一根木樁上,任由陳浩毆打發(fā)泄。
莫明山的氣息微弱,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臉上擦傷無數(shù),身上還有數(shù)不清的鞋印。
陳浩眼神陰桀,掐住莫明山的脖子:“老東西,你踏馬的今天讓老子損失幾十萬,還敢傷我,這事咱們好好算算賬!”
“那是我們的錢,你本來就該還!”
莫明山聲音沙啞的回擊。
他的臉上,被陳浩的煙頭燙的七八個膿泡,躺著血水,火辣辣的疼。
“你們的錢,誰能證明我欠你們錢?老子和你合同都沒簽,就踏馬你缺錢是吧,我草擬大爺?shù)?!?p> 說完,陳浩再次猛吸一口香煙,將點燃的煙頭塞進莫明山鼻孔里。
刺啦。
鼻孔被燙出血口,鼻血流出來,澆滅了煙頭,但莫明山忍著沒叫出聲。
“農(nóng)村狗,賤骨頭,我踏馬現(xiàn)在比你們還缺錢,老子P2P賠了五百多萬都沒處要錢呢,你個狗日的還來給我添亂,操!”
說完,他拿起電棍,對著莫明山腦袋哐哐砸去。
“陳浩…我們都查過了…你們帝豪地產(chǎn),是李家的下屬公司,不可能拖一年不放款,那筆錢,絕對被你私吞了,你拿去還你的什么皮圖皮了!”
“帝豪地產(chǎn)副總陳浩,挪用公司財款,貪污農(nóng)民工血汗錢,等我回去,我就把你的事跡印成傳單,我要去李家上訴,我要報警舉報你!”
莫明山忍著劇痛,和陳浩對峙。
因為住院和兒子退婚的事情,他現(xiàn)在對錢很敏感,今天他之所以急了,就是奔著魚死網(wǎng)破的后果去的。
匹夫一怒,血濺十步,可惜他的力量是那么薄弱,連對方的根基都撼動不了。
這讓他感到絕望,同時更加的歇斯底里起來,他恨不得和陳浩同歸于盡。
“你給我閉嘴,這種瞎話別再讓我聽到一次!”
陳浩似乎對這句話反應(yīng)很大,顯得很是激動。
他面色陰沉的給電棍通上電,捅在莫明山肚子上。
“?。 ?p> 強烈的電流打在莫明山身上,莫明山頭頂流出鮮血,臉上猙獰,表情極為痛苦。
嘴角被電得留著哈喇子,渾身都哆嗦起來。
“再敢多嘴一句!”
“我就弄死你!”
陳浩每說一句,電棍就通電一次。
到了后來,莫明山已經(jīng)失去知覺,臉色蒼白,暈了過去。
“你們幾個聽到他說什么了嗎?”陳浩冷冷掃視了一圈保鏢。
“沒有!”
“哼,誰敢多嘴一句,就是和這個人一樣的下場!”說完,陳浩從地上撿起一根帶棱的鐵管,朝其中兩名保鏢吩咐道:“你們兩個把他按住,把他嘴巴弄開?!?p> 繼而陰惻惻的說道:“我要讓他永遠把這個秘密保守住?!?p> 陳浩粗暴的按住莫明山的腦袋,一截鐵管帶著泥土和鐵銹,被塞進莫明山嘴里,還沒等他用力往嗓子里捅去,外面一陣怒吼聲傳來:“你找死!”
緊閉的大門,猛然被一股外力撞開!
力道之大,鐵門整扇蓋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埃。
緊接著他便眼睜睜看到,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帶著破風(fēng)聲,打在他拿管子的胳膊上。
漫天血花,陳浩整條右胳膊,齊根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