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市的冬天尤為濕冷,如果能有些太陽就是意外之喜。
王霄從床上醒來,花了一點時間才想清楚自己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
昨天短短一天的經(jīng)歷居然比自己活了二十幾年還要精彩,龐大的信息量讓人回過頭來想整理都不知道從何開始。
在被子翻了個身,來自于全身上下的清晰痛感才讓自己回了神。
昨天晚上被那個瘋女人的氣流余波沖擊,身上像是被在刀片里去滾了一圈一樣全是小豁口,自己睡前在裝備箱里找到了傷藥和紗布給自己做了簡單包扎,今天起來才發(fā)現(xiàn)結(jié)痂的傷口動起來更疼……
一邊小口吸著氣,一邊起身把衣服穿好,自己的衣服被氣刃刮得像乞丐裝,今天只能換上了裝備箱里的異務(wù)局制服。
穿好了衣服之后,王霄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終于有時間借著陽光認真地打量一下這個新環(huán)境。
雖說是員工宿舍,但是可能是考慮到大家都算是特種人才,這里的宿舍待遇還真的挺高了。
投影儀、電腦、冰箱、洗衣機一應(yīng)俱全,而且看起來質(zhì)量也都不錯;裝飾搭配也挺有設(shè)計感,看起來簡單明快,符合都市年輕人的風格。
如果不考慮地理條件的話,這可能就是王霄理想中的居所了。
坐在這里,就像是個已經(jīng)通過奮斗在這個城市獲得了一席之地的年輕精英,誰又能想到自己昨天還是個被主管訓(xùn)得滿心憋屈的上班族呢。
想到這些,王霄突然有些慶幸自己來到了這個名為“異常事務(wù)管理局”的地方。
坦白講,無論是福利還是待遇都是自己憑借原來的能力很難得到的,唯一值得擔心的地方可能就是從事這個職業(yè)的危險性了。
但實際上自己昨天在單獨面對那個被稱之為“禍水”的女人的時候,就算知道自己有可能會被殺死,自己也并沒有過想象之中的那種名為恐懼的情緒。
坐在沙發(fā)上,王霄仔細端詳自己的雙手,昨天持握著【龍膽亮銀槍】的這雙手的掌心因為戰(zhàn)斗而出現(xiàn)了些許擦痕。
但是想著昨夜的戰(zhàn)斗,這雙手竟然有些掩藏不住的激動難耐。
這是一種骨子里迸發(fā)出來的對于冒險和戰(zhàn)斗的欲望,在和平地時代里自己過去只能將它們寄托在玄幻影視和奇幻小說里面,而就在昨天,它們就像是另一個自己一樣在自己的心里悄然覺醒了。
自己,可能比自己本身認為的還要更熱血一些吧……
正在想著這些事情,昨晚上放在茶幾上的對講機滴滴響了起來,里面?zhèn)鱽砹藝狸氐穆曇簦?p> “喂喂喂,王霄帥哥在不在,吱個聲~”
王霄聽見她的聲音下意識一笑,拿起對講機:“我在,怎么了?”
“怎么了?太陽都曬屁股了你不想吃早飯的嗎?本姑娘屈尊降貴打算親自帶你去吃一吃局里的食堂,你還不速速下樓迎接?”
“吃飯?”王霄下意識念了一句,倒是沒想到這姑娘考慮得這么周全,大早上還記得來帶自己去吃早飯。
“不然呢,你是變形金剛不需要吃東西的嗎?快點兒下樓,我已經(jīng)在這兒等你了,記得帶上你的飯卡,就在裝備箱里?!?p> 說完這些,嚴曦掛斷了電話。
王霄也覺得讓一個女孩子等著不好,不過還是決定先去洗漱一下。
這里的配備也確實是不錯,王霄在衛(wèi)生間里居然找到了一大盒一次性牙刷和牙膏,王霄迅速刷完牙然后用手掬了一捧水迅速洗了把臉,然后迅速下樓。
從樓里出來,王霄可以清晰地看見一個黑著臉的姑娘抱著手站在宿舍樓門口,穿著厚外套、牛仔褲,用一種“老娘馬上掐你脖子”的表情看著自己。
王霄心里有點發(fā)憷,尷尬地笑著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面前,就聽見了嚴曦的抱怨:
“大哥,我頭一次在別人樓下等人,你居然還讓我在這兒等了快十分鐘,我跟樓上很多人都很熟的,我不要面子的嗎?”
王霄也知道人家來帶自己吃飯是好意,趕緊適時奉上歉意:“哎呀,不好意思,我也是剛剛才起床,洗漱了一下?!?p> “算了~那今早上請我吃個包子你沒意見吧?”嚴曦也不是扭捏的女孩,聽見王霄的抱歉轉(zhuǎn)眼就跳過了這個話題。
王霄笑著點頭:“沒問題……吃二十個都沒問題?!?p> “二十個?你以為我是沒有感情的吃包子機器嗎?”
嚴曦一邊吐槽,一邊帶著王霄在園區(qū)里七拐八折往食堂走去。
一路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昨晚沒嚇著吧?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也是第一次遇見【叛逆】沖擊異務(wù)局這種事,不過后來大家都說這是孟老為了設(shè)計【叛逆】而故意設(shè)的局,昨晚上我們還抓到了一個叛逆的執(zhí)行官呢,他的鬼神好像是【徐達】,徐達你知道吧?朱元璋的手下,特別厲害~”
嚴曦說著還把手張開,做了個“很大”的手勢以表示這個【徐達】真的很厲害。
王霄當然知道徐達——明初淮西二十四將之一,更是明朝的開國六王之一,可以稱得上是彪炳史冊的一代名將。
如果是之前自己聽見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嘖嘖稱奇,不過在見識了妹喜、魯智深的威力,甚至自己身上還背負著【趙云】的力量之后,這對自己也算不上奇談了。
聽了嚴曦的陳述,王霄搖頭一笑:
“嚇倒是沒有嚇到,不過我卻在宿舍樓上遇見了那個叫做‘禍水’的執(zhí)行官,差點被她帶走?!?p> “?。??怎么可能?”
嚴曦聽了之后嘴巴張得老大,轉(zhuǎn)過頭來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
王霄被她這樣看著還有些不適應(yīng):
“看著我干嘛,我又沒有必要騙你,她說她不想進那個什么【五丁鬼蜮】,但是又想進八陣圖里隨便逛逛,剛好感應(yīng)到了我的氣息,直接就來抓我了……”
聽了王霄的解釋,嚴曦一臉看倒霉蛋的表情看著王霄:“這么說,那你的確挺倒霉的哈……”
說著嚴曦的語氣變?yōu)榱撕闷妫骸皻G,那你居然沒被帶走,倒是挺奇怪的哈~”
“你這個語氣怎么像是在可惜我沒被帶走……”王霄悠悠吐槽,“是昨天見過那只叫做‘吐蕃’的小貓救了我,它說是孟老的安排。”
“那就沒錯了,孟老最厲害了,什么都能算到,雖然那個瘋婆子也挺厲害但是給孟老提鞋都不配?!?p> 嚴曦解除了疑惑之后就像是一點都不在意王霄昨晚差點又被擄走這件事,抬起手想拍拍王霄的肩膀。
不過手揮到一半像是察覺到了王曉身上的傷勢,又停下來收了回去。
就這樣一邊聊一邊走,兩個人走了幾分鐘終于到了異務(wù)局園區(qū)的食堂。
食堂門口的人來來往往,顯然都是來吃早飯的,唯有三個人像是擺造型一樣站在那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喂~在這邊~我把人帶過來啦~”
嚴曦朝著那三個人揮手大喊,像是周圍沒人一樣,那三個人很快則一起看了過來。
王霄同樣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這三個中的兩個都是自己見過的人。
一個是之前的冷峻男子許仲安;一個是之前在韓德的鬼蜮之中操縱符文炮火的針織衫少女,今天她穿著一件嫩綠色的大衣,氣質(zhì)依舊溫婉。
還有個沒見過的是一個看起來不到十五六歲的小男孩,穿著一件面包服,戴著個針織帽,還戴著毛線手套,看起來很怕冷的樣子……
看見這三個人回應(yīng)自己,嚴曦臉上是露出八顆牙的燦爛笑容,轉(zhuǎn)頭沖著王霄說道:
“喏,這就是咱的隊友,以后我們就是伙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