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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歐洲當惡魔獵人

第二章 柯琛的負荷領(lǐng)域

我在歐洲當惡魔獵人 張六飛 2988 2020-12-31 00:34:17

  下午四點,萊比錫大街,柯琛在男裝店,換上一身鮮艷的襯衫和褲子——這倒不是柯琛的審美奇異,而是八十年代流行如此。

  這就是美國現(xiàn)在傳過來的潮流嗎?

  假如在我大學里穿一次,可就喪失了四年的擇偶權(quán)了……

  柯琛順手買了一副塑料的墨鏡,站在大廳里的鏡子前,仔細觀察了自己。

  帥啊!

  這是柯琛第一次準備去夜店。窮歸窮,八十年的德國夜店算是聲名在外,從迪廳神曲《成吉思汗》到迷倒萬千姑娘的《路易兄弟》,莫不是來自德國的樂隊。。

  出了男裝店,柯琛悠閑地吹起了超越時代的小調(diào)。

  他暫時還沒有興趣去做文抄公,況且這一副亞洲人的面板,穿得渾身鉚釘,在臉上抹著油,彈著噴火的吉他去唱《德國戰(zhàn)車》也太不合適了。

  但在夜店里的女生面前,唱一首1986年剛流行的《路易兄弟》,總不過分吧。

  今晚是我狩獵的時刻??!

  “要不要買一束花呢……”

  路過賣玫瑰的小販,柯琛不禁停下。

  柯琛再一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一輛電車正好停在路邊,門開著,路邊等車的人們等車上的人下來,全都急匆匆地上車。

  在人群中,一個高個子女性走上了電車。

  如此優(yōu)雅,又如此突兀。

  毫無疑問。

  姐姐!

  一定是她!

  這是第二次見到她了,肯定錯不了。

  柯琛撒開步子,向電車猛奔而去。

  電車的門還有兩秒就要關(guān)閉了。

  不能再落下了!

  下車的人都驚異地看著這個以百米沖刺的勢頭跑來的男孩。

  在車門關(guān)上的前一刻,柯琛可以說是跳進了車里??妈「杏X自己甚至把電車踩得搖晃了一下。

  電車開始徐徐行進。

  車上的人太多了!

  柯琛不得不一點一點地向前擠去,再湊到別人面前,來觀察每一個人。

  他現(xiàn)在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只能從人群中擠出一條路。

  “喂,小子,你想干什么?”

  “不要擠?。≤嚿夏亩紱]有座位?!?p>  “要補票等到站了再補!”

  但這些聲音柯琛似乎完全沒聽到,只專注于向前移動,尋找自己的姐姐。

  不是這位,不是這位,也不是這位!

  一直擠到車頭,他仍然沒有看到自己的姐姐。

  廣播里開始響起即將到站的提醒。

  可惡!難道是在車尾嗎?

  陽光由車頭照進車里,柯琛感到十分刺眼。

  去車尾快來不及了!

  陽光照得柯琛腦袋一陣眩暈,他抓住前排座位的椅背,轉(zhuǎn)過身來,準備向車尾擠去。

  一回頭,車里空蕩蕩的。

  沒有一個人。

  怎么回事?

  再看向車頭,司機的座位也沒有人。

  看向車外時,柯琛發(fā)現(xiàn)所有的窗戶都看不到外面……

  車窗的玻璃都是一扇扇鏡子!

  各種光線在鏡子之間反射,柯琛的臉在鏡子中已經(jīng)完全扭曲。

  鏡子之間互相反射,但鏡子中的內(nèi)容卻在一直變化。

  鏡子里不僅僅有柯琛的人影,也有別的東西……

  柯琛閉上了眼睛。

  那么,剛剛那個刺眼的光芒也是鏡子的反射?!

  車里現(xiàn)在如同一個密閉的空間,明明沒有什么聲音,柯琛卻感到耳邊異常嘈雜,心臟跳得簡直要爆炸一般。

  ……

  柯琛是被車站的管理人員用手拍醒的。

  已經(jīng)到了最后一站,車上沒有其他人,只有柯琛仰睡在第一排。

  當他走出電車,柯琛發(fā)覺這里他并不陌生,這里是離市區(qū)較遠的郊區(qū)。

  他之所以來過這里,是因為這里有一家比較正宗的中餐館。

  剛剛是夢嗎?

  柯琛扶著自己的腦門,但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那種一覺醒來的疲倦感。

  他走到中餐館的門口。

  餐廳所在的這條街已經(jīng)頗為老舊,居民的住宅都分散開,但地方還挺寬敞,餐廳的后面甚至有個小院。

  前門裝飾得十分刻板,木門和柱子上刷滿暗紅的油漆,頂上還掛著幾個紅彤彤的燈籠。推開餐廳的門,餐廳的老板娘正坐在柜臺后面,抬起頭,注意到了柯琛。

  “阿琛,很久沒有來了嘛?!?p>  “尹姨,您最近還健康嗎?現(xiàn)在留學生多了,應(yīng)該有不少人來您家這吧?!?p>  柯琛恢復(fù)了狀態(tài),和老板娘招呼道。

  “生意倒還是不錯,只是我那個兒子叫人不放心,在外面也不知道做什么勾當?!?p>  老板娘嘆了口氣,又突然小聲對柯琛說道:

  “還有啊,我這餐廳的后院,不知道為啥,半夜老有玻璃摔碎的聲音,守夜的過去看了,也只有幾塊不知道哪來的碎玻璃,鬧得客人有時間都不敢留著?!?p>  “說不定是遭賊了呢,尹姨,你可以養(yǎng)只大狗,德國牧羊犬還是挺聰明的?!?p>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闭f著,老板娘把菜譜遞給柯琛,帶他找了一個桌子坐下。

  柯琛感覺一切都莫名其妙。

  原來換了套衣服準備去夜店狂歡一晚上,卻看到了姐姐。上車后暈頭轉(zhuǎn)向,電車卻把他送到了郊區(qū)的餐廳。

  像是誰在安排一樣。

  柯琛百無聊賴地看著墻上的時鐘。

  他回想著自己的姐姐。

  柯琛上高中時,當時已經(jīng)是大學生的姐姐,在歐洲旅行期間失蹤。

  她的同伴說她是在從杜塞爾多夫開往巴黎的火車上失蹤的,但事后檢票系統(tǒng)表示姐姐根本就沒有上車。

  時光荏苒,加上穿越的時間,對于柯琛來說,也過了有三年多了。

  柯琛一直耿耿于懷。

  當時一家人為了姐姐的事也跑來過歐洲,和警察溝通了不知道多少次,但終究還是沒有她的下落,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她發(fā)生什么了?

  現(xiàn)在自己卻來到了三十多年前的歐洲,柯琛總覺得這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等到熱菜已經(jīng)端上桌時,柯琛習慣性地從后門走到院子里,準備洗手用餐。

  院子里很暗,只有墻上掛著一個標示,把衛(wèi)生間的位置指了出來??妈⊥崎_衛(wèi)生間的門,再走進如廁間,里面都沒有人。

  院子外面,有一輛汽車駛過,車燈的亮光照進了院子。

  燈光掠過墻角,一個人影正站在那里。

  “姐姐!”柯琛忍不住喊出來。

  一瞬間的燈光黯淡下去,姐姐的臉上是何表情也難以看清,聽到柯琛的叫喊以后,突然向院子后面的倉庫跑去。

  柯琛不得不追上去。

  姐姐的身影閃入倉庫里就不見了。

  倉庫里一片黑暗,柯琛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這次柯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柯琛花了好幾十秒才適應(yīng)了倉庫的黑暗,眼睛稍微能看到一點東西。

  他在倉庫里慢慢地走動,防止有什么東西絆倒他。

  但一點姐姐的蹤影都沒有。

  倉庫里有兩排貨柜,一臺式樣極老的汽車,和一輛皮卡。

  皮卡上好像堆著很多東西。

  柯琛走近了皮卡,想要一看究竟。

  倉庫外響起子彈上膛的聲音!

  “臭小子,別動,我們有槍!”從倉庫外面跑進來幾個人,并且說的是一口標準的中文。

  看起來已經(jīng)埋伏了很久了,柯琛此時也已經(jīng)走到倉庫的深處,這幾人攔住出口,柯琛徹底沒法沖出去。

  柯琛搞不懂這一系列動作的緣由。

  那幾人不斷地走近,柯琛也不斷地后退,直到完全貼著皮卡的車身。

  這時候,柯琛才完全適應(yīng)了黑暗中的視野。他看到皮卡的的后面堆著不少東西,待到目光完全凝聚,竟然是放著一堆中國的文物!

  陶瓷,佛像,畫卷,飾品,甚至還有一把古刀。

  無數(shù)的信息在柯琛腦中流過。

  文物,皮卡,盜賊,新聞……

  “難道說,你們就是昨晚那起文物偷盜案的……”

  “這里你不應(yīng)該進來,只是你好奇心太重,怨不得別人。”高個點起一根香煙?!跋氩坏轿覌寷]有把后門鎖好。”

  “這些百年前被掠走的文物,不應(yīng)該歸還給國家嗎?”柯琛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電視上見過的圓明園馬首的新聞。

  “送回國?笑話,老子冒著那么大的危險拿回這點東西,要的是馬克,馬克懂嗎!”高個手上做出捻鈔票的動作。

  眾人圍到了柯琛的面前,用膠帶封上了柯琛的嘴。

  “老二,結(jié)果了他。”高個把槍遞給一個精瘦的男人。

  “等等!”

  柯琛看到他們的身后有一個人影。

  當他驚喜地以為這是姐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看不清這人的臉。

  也許有那么一瞬間是姐姐的模樣,但人影的臉似乎在隨時變化著。

  “唔唔!唔唔唔唔!嗚嗚嗚唔!”柯琛想引起這幾人注意后面的人影。

  人影的臉還在變化。

  姐姐,阮離,阿鳶,高中時的前女友,甚至是這幾個劫匪的臉……

  柯琛的心臟瘋狂跳動,他分明感到,危險在接近,而這危險并不來自這幾個劫匪,而是身后這個人影。

  手槍已經(jīng)貼到了柯琛的額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個人影突然咆哮起來,一聲長嚎從那像被劃破的喉嚨里發(fā)出。

  劫匪們終于被這一身吼叫嚇得回頭。

  她渾身顫抖,臉上的皮膚竟然開始一點一點崩裂。

  猛然,她的頭部炸出一陣血霧,原本的腦袋已經(jīng)徹底不見,現(xiàn)在長在脖子上的,是一個由三面鏡子組成的錐體,其中兩扇是雕花精致的歐洲鏡,還有一面竟然是中國古代的銅鏡!

  鏡子間的縫隙里長著獠牙,每一扇鏡子上倒映著惡魔的五官,但微妙的是,它們也在隨時變化。

  她的四肢也皮肉掉落,骨頭也瞬間成為了金屬與玻璃混合材質(zhì)的模樣。

  由鏡子構(gòu)成的惡魔,鏡之惡魔。

  所有人都盯著鏡子里的惡魔。佇立不動五秒以后,所有人都瘋狂地尖叫著往倉庫外跑去。

  “這是什么?”柯琛此時終于掙脫了膠帶和繩子,慢慢地站起來。

  雖然模樣完全變化,但柯琛還是希望試探一下,這是否和他的姐姐有關(guān)。

  柯琛一點一點地接近這個惡魔。但當他完全注視那扇銅鏡時,他呆住了。

  鏡子里的正是柯琛最恐懼的場景。失蹤的姐姐被侮辱,被侵犯,被殺死,甚至在死后仍然被蹂躪,緊接著是他的家人,遭遇的苦難無疑是姐姐的翻版,無數(shù)似人非人的惡魔趴在由血肉組成的山峰上。血肉翻飛,人間地獄。柯琛甚至彷佛能聽到姐姐的尖叫哭喊求饒的聲音。

  盡管這一切并沒有發(fā)生,但如此逼真的場景使柯琛完全不能接受。

  他感到心臟瘋狂加速,渾身癱軟下來。額頭上不斷地出汗,渾身顫抖起來。即使在穿越以后也一直過著平靜日子的他,此時內(nèi)心已經(jīng)完全崩潰了。

  柯琛跪到地上,雙手捧著臉,嗚嗚嗚地哭了出來。原本一米八六的他,此時好像縮成了一個四歲的小孩子。

  這是向來自視甚高的柯琛從來沒有過的。

  可以說,他已經(jīng)被“嚇傻了”。

  “不可以這樣……”柯琛嗚咽著。

  “我不能再如此弱小了!好歹我也是穿越者??!”

  柯琛從混亂的思緒中確認了這一點,然后抬起了頭。

  眼前,是鏡之惡魔。

  他能能夠感到惡魔的力量已經(jīng)壓迫到自己身上的。

  一瞬間,柯琛只感到自己的脖頸一陣輕微刺痛。

  半秒后,他的腦袋落在了地上,最后的余光只能看到已經(jīng)成為尸塊的自己。

  我要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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