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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魔女的自我修養(yǎng)

第二十九章 獨角赤猊-乜睢

論魔女的自我修養(yǎng) 非千歲 2079 2021-04-30 21:37:54

  一聲長吟好似驚雷再現,安黎抵御天雷時的法寶已經消耗了不少,如今只能全靠靈力防御,躲避這怪物攻擊的同時想著用什么的招式去對付他,強攻自然是不行的,只能智取。

  本想依然靠身體本能反應,但奇怪的是,面對此況她腦中竟然是一片空白。唯一的解釋,恐怕只有迄今為止沒有遇到過這么強的對手。

  想象那三本秘笈,安黎記熟了內容卻不知為何總參不透,感覺自己失去了什么的同時,還總有一股失落感,郁悶至極,可按理這不應該是自己的情緒才對,導致越是向參透秘籍,越是陷入一片混亂之間??傊Y果就是,她現在只能靠當下現想個招式。

  此時安黎才覺得自己為什么不是劍修,或是刀修,否則面對這怪物直接砍就完事兒了。她將靈力濃縮成了無數把劍形,利用他沖來攻擊時的空隙盡數刺了過去,接著再瞬移到了怪物眼前匯聚靈力一掌打了過去。

  乜睢躲過了那無數把劍卻沒能避開眼睛這一掌,左眼頓時失去了視力,鈍痛使他更暴躁,瞬間靈力隨著一聲怒吼直逼安黎。

  安黎避無可避,結結實實挨下了,只感覺全身骨肉像是被鉆透劈開似的,連帶著胸腔都一陣陣痙攣,她咬著唇忍痛使出‘窮形盡相’。海中水是縣城的,所以速度要比之前使用這招時快了許多。

  乜睢見她居然對他這個長年在水里修煉的用水攻擊,正想嘲笑她,便見那些水珠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刺進他身體,它們是水,能無視他鱗片的防御進入他體內,他不得不將那些水珠逼落,然而他終究是慢了一些,一部分沒能打退的水珠滲透他身體。

  一股不妙油然而生,可是卻什么也沒發(fā)生,他正納悶,便見安黎笑了。

  安黎對這怪物構造不清楚,所以無法借此封他靈脈,因此她將滲進他身體的水珠化為冰針,劃破其五臟六腑。很快被乜睢發(fā)現了這點,及時運氣攔了下來,最終只傷了幾根筋脈,不過他很快察覺這女人居然在抽取他身體的水分。

  一怒之下一尾巴將安黎拍飛了。

  “咳……咳……”安黎撞到了山石上,咳出血來,但這個過程并沒有影響她抽取這怪物體內的水分。

  只要她帶有靈力的水珠滲入身體,那么從中繼續(xù)抽取水分輕而易舉,不過這法術對神識消耗巨大,元嬰中期根本不夠她這樣折騰的,于是只提了一部分然后化形為冰,從這怪物的背部刺穿而出,堂堂獨角赤猊此刻像極了巨刺龍。

  乜睢活了三千多年,從未見過如此陰險惡毒的招式。

  而他向來是討厭陰險之人。于是不留余地的用靈力壓制,這完全是等級碾壓,縱使安黎再會取巧也只能在這威逼之下喪失反抗之力。借此機會乜睢一尾巴將她拍去了海里,接著再從海中將其撈出來騰上高空,最后一爪子扔到了島上。

  島嶼頓時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若非安黎體內那顆珠子相護,她現在已經成一灘爛肉了。

  乜睢察覺到了那珠子的氣息,化成人形用三尖刀抵在躺坑里的安黎她脖子上:“你這女媧淚從哪里來的?”

  安黎一口血嘔出來,血腥從嘴角流到脖頸,將那身紅裙染成了黑色,慘白的臉在這片殷紅之中似笑非笑,好似從血海中爬出來的女鬼,乜睢不耐地盯著她,才發(fā)現這女人眼睛里一片混沌,完全是在意識模糊的狀態(tài)。

  超過了承受能力的疼痛導致安黎有種飄在虛空之中的感覺,睡意襲來,身體和神識都想就此沉睡下去,她數著這是死第幾次,感受著身體一寸一寸恢復,思考這所謂女媧淚的來歷,片刻也沒有讓腦袋休息,深怕一旦休息了就再也醒不來了。好一陣她才恢復清明,看清了眼前這身著一身金紋黑袍的男人。

  他修長高大卻不粗獷,此刻緊閉著削薄輕抿的唇,銳利的赤色眸子透著赤紅的幾分戾氣,斜飛的英挺劍眉之間滿是不耐,棱角分明的輪廓在陽光之下卻像是萬年寒冰,完美詮釋了他的暴戾。

  ‘倒是和他本體相符?!怖枞绱讼胫?。接著就感覺到脖子上的三尖刀又刺入了幾分,血沿著頸流下,與剛剛她嘔出的血融入到了一起。

  乜睢冷著聲音:“回答?!?p>  安黎花了很大力氣才說道:“不知,我失去了那兩年的記憶?!币蛘f話脖子被刺得更深,多說一個字都是疼痛,但她想了想,還是補充道:“沒騙你。”

  乜睢皺著眉,似是在思考這話的真實性亦或者是別的。

  過了許久,安黎才聽見他說:“今日就先放過你,但我要你體內的這顆珠子?!?p>  其實給了也沒什么關系,總比沒命了強,可不知道為什么,她不愿給:“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我也知曉自己受人饋贈不少,這珠子是恩人的線索,恕我不能交給你?!?p>  這珠子能納天地靈氣,是個很不錯的寶貝,乜睢并用不著,安黎覺得他應該是有別的用途,而且他沒有直接搶,說明這珠子的來歷不小。

  事實也確實如安黎料想的那般,乜睢此刻是想搶卻又不能搶,很想把安黎再丟一次,又擔心真把她打死了。

  最后考慮到放著安黎繼續(xù)去禍害人,說不定以后還能見著這珠子的主人,于是他收起三尖刀,臉上的暴戾已然消失,變得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他說:“算了,我也不是特別想要。不過今日南平海的賬還不算完,感謝女媧淚的主子吧,若非是他,你現在已經成天地間的養(yǎng)料了。”

  說完他便消失在了安黎的視野內,頓時讓安黎放松不少,躺在坑中望向這晴空萬里,嘆:“還好,活著。”

  死了太多次也已經習慣了,可對活著還是有份不知從何而來的執(zhí)念。

  安黎覺得自己就像是三個人,一個放棄了生,一個執(zhí)著于活,還有一個徘徊在兩者之間,生亦可,死亦可。

  海風吹過時帶來了一股血腥味,提醒她這南平海的血災,告知她天命亦不可違,讓她本來已經放松的靈魂禁錮于冰冷的鎖鏈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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