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湛藍色光輝環(huán)繞著的紫羅蘭堡。
它不僅僅是象征意義,更是整個達拉然的運轉(zhuǎn)中心。
夜幕降臨前夕的街道上會出現(xiàn)一根根紅衫木柱,白天的時候這些木樁子與象牙白的樓房似是融為一體,絲毫不顯眼。等到了夜晚,那些點綴著藍寶石的木樁會照亮街道的每一個角落,這時候的達拉然是一座不夜城。
如果說在大陸南段的魔網(wǎng)中心是卡拉贊,那么北方魔網(wǎng)中心必然是達拉然,四面八方的能量交會在這個地區(qū),通過特殊的方法能夠使用各種水晶、寶石來抽取這種能量,最終轉(zhuǎn)化為另外一種能量。
魔法的本質(zhì)也是某種能量轉(zhuǎn)化為一種新的能量。
“達拉然的市民們,夜幕降臨。請問,在這一天的勞動與學習中,你們獲得了什么嗎?找一間酒館、餐廳,坐下來喝一杯,與同僚、同學們好好聊一聊今天的收貨?!?p> 紫羅蘭的光輝將安東尼達斯那厚重的嗓音傳遍整個達拉然王國。
只有極少數(shù)人抬著頭木訥的在尋找聲音的來源,大部分都不曾停下腳步,目的地會有變化,但去往的“地點”大抵相同。
蘇伊走入了一間酒館。
他常在一天的研究結(jié)束后來這里。
長期不離開實驗室,讓孤獨與寂寞作伴并不是一件好事。蘇伊討厭脫節(jié),那種與他人產(chǎn)生割裂的感覺并不好,況且他需要一些在法師學院里很難獲取的情報。
畢竟蘇伊的目標是【活下去】,單憑個人是很難在這個多災多難的世界里活著,所以他瞄著六人議會里空缺的那個位置。
按照正常時間線走下去,這個位置會被一個名叫克爾蘇加德的高階法師占據(jù),并因此晉升為大法師。
熟知艾澤拉斯歷史的人都知道,毀滅洛丹倫、達拉然、奎爾薩拉斯這三個強盛國家的天災軍團就是這位大法師一手締造出來的。
當然,現(xiàn)在的克爾蘇加德也不知道自己在20年后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并且在前往諾森德見到納克薩瑪斯里的一切時,他也產(chǎn)生過動搖與質(zhì)疑。
只可惜,耐奧組不會給他任何回頭的機會,當機立斷冰封了他的內(nèi)心。
蘇伊進入達拉然便開始注意克爾蘇加德,酒館旁聽的“八卦”就有一部分涉及他。
孤僻、內(nèi)向、難以溝通,在眾多高階法師里最難以讓人記住,并且沒有多少學徒愿意成為他的助手,只有那些被強制分配的倒霉蛋勉強進入了他的實驗室,通常都干不到兩個月就提出調(diào)離申請。
然而安東尼達斯卻對克爾蘇加德十分上心,常去實驗室慰問,甚至幫助他完成一些實驗課題。
假如,蘇伊沒有出現(xiàn),恐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六人議會的成員。
單論魔法天賦,克爾蘇加德不輸給安東尼達斯,只是個人喜好,以及最擅長的科目不受待見。
蘇伊修習的傳送法術(shù)比他修習的通靈術(shù)稍微熱門那么一些,實際的人數(shù)差距不會大于五。
“呼......味道還是那么重......”
酒館里陳設(shè)簡陋,光線陰暗。石墻粉刷著厚厚的白堊,空氣里彌漫著劣質(zhì)的酒香、下酒菜的油鹽氣息,略有些刺鼻,但適應(yīng)之后會好很多。
這不是什么高檔的地方,較為平民的一間酒館。只有生活拮據(jù)的法師學徒會來到這里,偶爾還給這件酒館工作,大部分客人都是達拉然的商戶幫工。
畢竟這個王國從事特殊意義的生產(chǎn),并非像其他王國那樣種地或是開設(shè)養(yǎng)殖場。
單純把高階法師比作技術(shù)工種就行,售賣的并非日常生活的必需品,而是知識與技術(shù)。
酒館的老板是個年輕的光頭人類,名叫鮑勃。
蘇伊第一次來的時候聽這個名字,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經(jīng)過幾次深呼吸才打消用彗星風暴砸他一臉的想法。
鮑勃還年輕,沒有留那一圈胡子。
“哦吼!歡迎來到我的酒館!好久不見,未來的大法師蘇伊!”
蘇伊將椅子拉開坐了上去,雙手交疊抵住下巴,注視著這位見一次就想打一次的酒館老板。
“白葡萄酒,混果汁。”
鮑勃見常來的顧客不怎么理睬自己的恭維,放下手里的杯子,問道:“心情不好嗎?”
“原本,心情很不錯的?!碧K伊眨著眼道。
鮑勃一邊倒著酒一邊好奇道:“難不成在來的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
“也沒有?!?p> 蘇伊斜眼道:“見到你,心情莫名其妙不太好了?!?p> 完全不知道怎么就招惹到了如今議論最多,大多數(shù)是負面新聞的蘇伊,鮑勃摸了把光禿禿的腦袋,訕訕道:“我也只是聽說......有幾個學徒不是在這里幫忙嗎?說許多見習法師已經(jīng)對你有很大意見,并且牽扯到了六人議會中的一員。”
蘇伊裝作興致滿滿地問:“是哪一位?居然能讓至高無上的議會成員對我發(fā)難?!?p> “我也只是聽說......”鮑勃壓低嗓音道,“可能是那個奎爾多雷?!?p> 蘇伊想了想,道:“哦。”
六人議會里的奎爾多雷就一個——凱爾薩斯·逐日者。
鮑勃安靜等待后續(xù),卻不料蘇伊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喝著酒沒了下文。
實在忍不住,問道:“就這點感想?”
“難不成我還哭給你看?”蘇伊將酒水一飲而盡,而后面色古怪道,“不是他我還奇怪了。”
“為什么?”
“因為凱爾薩斯的課,我都翹了。”
鮑勃:“......”
好大的膽子!
難怪被學徒們稱呼為“沒有安東尼達斯都不一定能進入法師學院的毒瘤”。
蘇伊微微嘆了口氣:“我只是不想見到他?!?p> 每周刷八次,早就吐了。
而且,這比的廢話是真的多。
“那可是奎爾多雷!”鮑勃說道,“六人議會里地位僅次于安東尼達斯的成員,不知道有多少見習法師擠破腦袋也要聽一堂課!要知道,不少高階法師在他面前與學徒并無兩樣!”
這并不算吹噓。
凱爾薩斯的學識、魅力、氣質(zhì)萬里挑一,即使有著高等精靈刻在血脈里的傲慢,以及那故作莊重的姿態(tài),他依舊是達拉然里最受歡迎的導師,沒有之一。
蘇伊不準備討論這個話題,所以將空杯子往前一推,道:“再來一杯,然后記賬?!?p> “什么!你又記賬,這都第121次了!”
鮑勃這么說,卻很熟練的給他倒?jié)M了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