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路8號,大冬瓜?!?p> 楚綰坐在自行車上吃完了早飯,根據(jù)老板給的信息,準(zhǔn)備去碰碰運氣。
楚綰騎車剛準(zhǔn)備右轉(zhuǎn)彎的時候,一個逆向行駛的豪車“碰——”一下撞了她,楚綰有些躲避不及,瞬間摔倒在地。
這時路上的行人也只是默默地在路上遠(yuǎn)觀,因為那輛豪車可坐著韓家大小姐韓經(jīng)白,沒有人敢得罪韓家。
韓經(jīng)白利落的及肩短發(fā)造型,踩著黑色高跟鞋從車上緩緩下來,墨鏡隨手一甩,顯得十分帥酷,“你怎么樣?受傷了嗎?”
她像是在詢問阿貓阿狗,語氣高傲至極。
然后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楚綰,按平常人,應(yīng)該立馬接過,楚綰沒有動手接,只見那紙片從她頭上落下,掉落在地面上。
冷漠語調(diào)響起,“如果有事,請聯(lián)系我秘書,他會賠付你醫(yī)藥費。”
說完,沒等楚綰同意,就準(zhǔn)備離開了。
楚綰這時才淡淡開口,“逆行撞了人,不說一句‘對不起’嗎?”
“咚——”高跟鞋點地的聲音響起,韓經(jīng)白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回頭,說“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原來是會說話的?!?p> 韓經(jīng)白說話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說話肆無忌憚的。
楚綰扶起倒地的自行車,左手手掌擦破了皮,她伸出左手向韓經(jīng)白展示,“你逆行撞了我,好在只是小傷,不過也得道歉吧!”
她語調(diào)閑散至極,像是在挑釁著韓經(jīng)白的權(quán)威。
“你知道嗎?京內(nèi)還沒有人敢讓我韓經(jīng)白道歉的,你是第一個?!?p> 韓經(jīng)白狹長的鳳目斂起,專屬于世家的底蘊(yùn)支撐起她所有的囂張放肆不羈,她不會向一個平凡人道歉。
楚綰笑著說,“看來我的運氣不錯,能得到韓家大小姐的第一句道歉?!?p> 韓經(jīng)白走到楚綰身前,“你是誰?”
她在想,是誰?敢有勇氣說這話。
“楚綰?!?p> 韓經(jīng)白反應(yīng)了過來,“哦,原來是楚家的私生女?!笨磥眄n經(jīng)白也是聽說了,楚家新來的私生女,也有可能是楚家未來的掌權(quán)人。
“不過,就算是楚家的人,又如何?”韓經(jīng)白根本瞧不上楚綰,一個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女,要不是楚家長女楚省意外身故,估計連京內(nèi)的門檻都摸不著呢。
楚綰挑釁著說,“就算我不是楚家的人,今天也要你一句道歉?!?p> 她眸子瞬間冷厲,逼人的煞氣盡顯,“不道歉嗎?”
韓經(jīng)白離開的步子并未停下,仿若無人地走了。
楚綰將車子撐好,這車質(zhì)量還行,被車撞了下也沒事。
她快走幾步,碰的一個過肩摔,將韓經(jīng)白撂倒在地。
周圍的路人紛紛發(fā)出驚訝的聲音,看著楚綰目不轉(zhuǎn)睛,心里統(tǒng)一想法是:這小姑娘太勇了,估計以后有罪受了。
韓經(jīng)白躺在地上瞬間有點懵,連疼痛都被忽略了,有人敢光天化日下對她出手,她目光有些呆滯的望著天。
楚綰居高臨下的看著,“行,我受傷了,你也受傷了,你不道歉,我也不用道歉,這樣咱兩扯平了?!?p> 韓經(jīng)白手撐地,疼的有些站不起來,只好強(qiáng)撐著放狠話,“楚綰,你不過是一個私生女,憑什么要我道歉?”
楚綰明白,與這些人是說不通的,瞬間不想理睬,騎著自己的小自行車瀟灑離開。
至于韓經(jīng)白則還坐在地上沒緩過來。
沿著杏花香氣,楚綰飛馳在長街上,當(dāng)然這是她以為的,畢竟在旁人看來,小姑娘騎著自行車東瞧瞧西瞅瞅的樣子,實在是慢的呦,還不如走路快。
終于“大冬瓜”被她看到了。
聽早餐店老板說的“大冬瓜”,楚省還在想是什么???石頭雕塑,像獅子那般?還是可以吃的大冬瓜?
沒有想到只是畫的像大冬瓜的圖案,不過換個人來看,他可能還會說這是葫蘆。
楚綰有些想笑。
將車子??吭跇渑赃叄U準(zhǔn)備走了進(jìn)去。
這是一間很平常的小店,在京內(nèi)幾乎四處可見,門上的木質(zhì)匾額一字未寫,只有灰色墻上的一副像是孩童隨手畫的一幅畫,也就是早餐店老板說的“大冬瓜”。
小小的木門幾乎只能容納一人進(jìn)出,門檻倒是顯得有些高,粗略估計四十厘米,楚綰跨過門檻,里面只有兩張桌子,一張桌子也不過是只能容納四個人。
按照做生意來說,是有些冷清的了。
老板娘何姐看到來客,拿起茶壺就走來了。
楚綰落座,老板娘也剛到,“姑娘是要吃些什么?”
何姐面如滿月,皮膚倒是保養(yǎng)的很好,看不到一絲皺紋,身材豐腴,穿著修身的旗袍,顯得格外有女人味。
楚綰一眼瞥了過去,看著手寫的菜單,“三兩醬牛肉,一壺溫好的杏花酒,”她看著老板娘,別有深意說,“一人來的,有些孤單,老板娘可一起?”
老板娘笑意盈盈地看著楚綰,“姑娘,來我這里的都是一個人,尋得就是一個安靜?!彼闶峭窬芰?。
“我這就給姑娘去拿酒去?!崩习迥镛D(zhuǎn)身離開,楚綰看著她離開的步子有些急。
不一會,老板娘端著盤子,就過來了?!叭齼舍u牛肉,溫好的杏花酒,姑娘快嘗嘗?!?p> 楚綰拿起桌上的筷子,嘗了一口醬牛肉,“牛肉挺好吃的,老板娘手藝不錯?!?p> 老板娘笑著說,“姑娘覺得好吃下次再來。”
楚綰一邊倒著酒壺里的杏花酒,一邊笑說“好啊,聽說老板娘的杏花酒可是京內(nèi)一絕啊!”
“當(dāng)不起,當(dāng)不起,自己釀的酒客人嘗的好就行了,京內(nèi)一絕可有點高看了?!崩习迥镏t虛地說道。
楚綰一口醬牛肉,就一口杏花酒,動作極其豪邁,與她的溫婉冷清的長相倒是不符。
“姑娘這飲酒的架勢,看來也是好酒之人?。 崩习迥锟粗U熟練的動作,隨口說了句。
楚綰笑著說,“喜歡小酌幾杯,還是老板娘的酒好。”話落,低頭,楚綰夾起一片醬牛肉,一不小心掉落桌上,這是今天第二次聽到了。
其實楚綰并不好酒,只是因為程羨生喜歡酒,她才去嘗試,相處這么久了,她將他的喜好、習(xí)慣已經(jīng)融入了她的生活。
楚綰來這么久了,一直在觀察著這間小店以及老板娘,江覃書說杏花客棧里的老板娘手里有一幅圖,上面可能有祖器“戰(zhàn)旗”的訊息。
楚綰也不知真假,只能姑且一試。
“姑娘是哪里人???”老板娘問道。
楚綰禮貌回道,“原本是京外的,不過父親是京內(nèi)的,剛來京內(nèi)不久?!?p> 老板娘也像是猜測到了什么,低聲“哦”。
“碰——”一下酒壺不小心掉落,溫好的酒灑落了楚綰一身,楚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抽紙吸著桌上的酒水。
老板娘也趕了過來,“姑娘,沒事,我來處理,你先擦下衣服?!?p> 老板娘拿著毛巾擦著,楚綰聞言拿著紙吸著衣服的酒水,上身的外套倒是還好,可是褲子有一只褲腿幾乎濕了大半。
老板娘收拾妥當(dāng)后,十分抱歉地看著楚綰,“姑娘,不好意思,酒灑了你一身,要是你不介意,我那還有干凈衣服,你要不換上?!?p> 楚綰連忙說,“是我太不小心了,可惜老板娘的好酒了。老板娘您能帶我換下衣服嗎?這離我家比較遠(yuǎn)?!?p> 老板娘回說,“好呀,姑娘跟我去后院?!?p> 前店后院,這種建筑格局是京內(nèi)較常見的。
老板娘拿出自己之前新做的長裙,腰身有點緊,還沒來得及找裁縫改,楚綰穿上還算可以。
有些落日余暉的夕陽黃,扎染工藝,深深淺淺的花紋,隨手畫鴉般的線條,在楚綰身上顯得格外的溫柔典雅。
“姑娘長得俊,穿衣服也好看?!崩习迥锟吹匠U,滿是星星眼,美人看起來就是養(yǎng)心悅目。
“謝謝老板娘的裙子?!背U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