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是你回來了嗎?”
一道有些悠遠(yuǎn)的女聲傳來,楚綰他們都聽到了。
他們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靜靜的等著聲音主人的出現(xiàn),只聽那女聲越來越近。
每個人都有些發(fā)毛,畢竟有可能是存活千年的人了,這有點顛覆他們的認(rèn)知,畢竟沒有人可以熬過歲月。
難道今天他們要見證……
就在大家期待又擔(dān)心的矛盾心理下,一只鳥飛了過來。
“不會是它吧?”景明有些失望地說。
只見那鳥全身白羽,唯有嘴處一抹紅,是很多女孩子一眼看過就會喜歡的小動物。
“哥哥,哥哥?!?p> “真的是它發(fā)出的聲音,”景明有些驚訝,那鳥歡喜地叫著“哥哥”向他們飛來,楚綰以為是在叫景明或者傅辛言。
沒想到,那鳥在傅辛言、景明身旁盤旋而過,直直地落在了楚綰面前。
楚綰也不免愕然,一時間忘了它是只鳥,發(fā)問,“你是在叫我嗎?”
那鳥眼睛宛若人類般真誠而飽含感情地看著楚綰,“哥哥,是你,雖然換了容貌,可是我還是能第一眼認(rèn)出你?!?p> 傅辛言和景明也都好奇地齊轉(zhuǎn)頭看向楚綰,楚綰有些懵,“你是”楚綰有些疑惑地看著它,她真的無法相信,她會是一只鳥的哥哥,難道她換了個物種。
那鳥對于楚綰真的是十分熱情,楚綰只是說了“你是”,它便落在楚綰肩頭,“哥哥,我是木木,你忘了嗎?姐姐還在等你呢,你忘了我們嗎?”
楚綰聽著那只叫“木木”的鳥滿滿的憂傷,似有同感,“我想說你是不是認(rèn)錯了,我是楚綰,女的,”
那鳥有些激動,繞著楚綰飛了幾圈,“哥哥,哥哥,就是你,當(dāng)年你也是這么說的,我沒認(rèn)錯?!?p> 它絮絮叨叨地在楚綰耳旁說了好多話,比如他們的初見,為何會待在這里。當(dāng)然,最多的是說這么多年它很孤單,待在這里很無趣。
楚綰耐心地聽完,轉(zhuǎn)頭,大眼瞪小眼,“就你一個嗎?你姐姐呢?她不是也在?!?p> “唐笙姐姐已經(jīng)沉睡很多年了,夫子說是只有你可以喚醒她?!?p> 聽完,楚綰沉默了。
“呀!我忘了,唐笙姐姐還在等呢!哥哥,你快跟我們一起去?!闭f完,木木飛到空中,給楚綰他們帶路。
傅辛言、景明、楚綰三人對視一眼,傅辛言開口,“走,去看看?!?p> 景明也接話,“都到了,當(dāng)然要去看看?!?p> 楚綰表示贊同,“走,一起?!?p> 來到這里,所有人都有些迷惑,木木口中的那位唐笙姐姐究竟是什么人物?
跟著木木,楚綰他們行進的步伐都快了,繞過七曲八繞的岔道,楚綰他們來到了一間石室。
木木歡喜地飛了過來,“哥哥,唐笙姐姐就在里面?!?p> 楚綰走上前,試著推動了下,沒有動,她轉(zhuǎn)頭問“這門怎么打開?”
木木說,“哥哥,你可以打開前面的大門,這扇門也可以。”
楚綰疑惑,它是怎么知道是自己開的門。
她半信半疑的,“碰”門真的被推動了。
傅辛言和景明站在楚綰身后,門一打開,映入眼簾的就是巨大的石棺,空空蕩蕩的石室除了這一石棺,別無他物。
楚綰也被震驚了,這一幕莫名的有幾分熟悉。
“你姐姐她難道在這石棺里?她是不是已經(jīng)……失去生命?!背U斟酌著自己的用詞,擔(dān)心一不小心會激怒那只有些神奇的鳥。
木木倒是單純,高興地說,“唐笙姐姐就在石棺里,當(dāng)年是夫子親自合棺的,夫子說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見到哥哥。”
“所以,你們是自愿來此的?”楚綰有些不可置信,竟有人為“他”等待了千年。
木木輕輕地?fù)]動羽翼,“是啊,”
然后飛到楚綰肩頭,“哥哥,哥哥,你快打開石棺,”
言語滿是迫切,楚綰欲伸手打開石棺時,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傅辛言。
他說,“也許很危險?!?p> 景明也點頭,看向楚綰,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考慮考慮再說。
楚綰看了他們許久,然后晃了晃手腕,傅辛言連忙松開,她說,“我只是看看,也許我根本打不開?!?p> 她伸手摸上石棺,很是冰冷,一個人要怎么在這里面存活,她繞著這巨大的石棺緩緩行步,像是在感受流逝千年的歲月。
突然,她摸到一處凹凸不平的地方,連忙伸手擦了擦,讓線條更加清晰。
是一行字,用篆刻刀刻畫的,與石棺混為一體,“哥哥,如果沉睡千年,能夠見你一面,我愿意?!?p> 楚綰止不住落淚,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臉頰滑落,原來真有人可以這般無限期地等待一個未知的結(jié)果。
“呲——”石棺蓋被推動的聲音響起,傅辛言和景明吃驚地看了楚綰一眼,然后各自戒備了起來。
楚綰一人吃力地推動著石棺蓋,終于……
一個女子身著充滿異域風(fēng)情的紅裙,精美的金線刺繡在裙邊勾勒了繁復(fù)花紋,頭上戴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衣裙同色的頭巾,垂落的鑲嵌有紅寶石的黃金額飾,落在眉心位置。
沿著往下,是高挺的鼻梁,涂著口脂的紅唇,她眼睫緊閉,楚綰試探性地身后放在鼻下,“她沒有呼吸?!?p> 木木也來了,“唐笙姐姐,”
聽到楚綰的話,它瞬間有種信仰崩塌的感覺,“不可能?夫子說了,只要哥哥你打開石棺,唐笙姐姐就可以活著?!?p> 木木的哭泣聲縈繞在石室內(nèi),這時,傅辛言和景明也走了過來,看著棺內(nèi)的女子,一時間竟無法挪開眼。
她真的很美,可以說是艷絕天下,那副面容像是上天精心雕刻的,冷白的肌膚,濃艷的五官,相比之下,楚綰的面容都有幾分遜色。要是她睜開眼……
就在眾人正為此女子的容顏驚嘆之時,楚綰的手指輕輕地點了下石棺,只見“咻——”一聲,石壁上射出許多冷箭。
“小心?!本懊魇种械闹榇畱?yīng)聲而過,擦過楚綰的面頰。
她側(cè)眸看去,“謝謝?!奔н说氐袈湓诘亍?p> 傅辛言身旁荊棘之刺一一拿出盾牌,將亂箭摒斥在外,楚綰側(cè)眸輕輕一掃而過,看見他被眾人圍住,閑庭信步,低眸輕輕看了眼口袋里的“木木”。
紅衣衛(wèi)數(shù)人站在她四周,聽從景明的號令,“刷——”一聲聲傳來,射來的數(shù)支箭齊齊向著楚綰的方向。
楚綰眼中箭的模樣清晰可見,向著她迅速逼近,紅衣衛(wèi)雖動作迅疾,可是誰知百密一疏,楚綰“砰——”一聲被箭氣帶倒,右邊口袋里的“木木”也被摔了出來,向著左前方傅辛言的方向。
荊棘之刺看著這只奇異的鳥,絲毫不敢放松,傅辛言這是下命令,“活捉它?!?p> 楚綰右手臂被箭所傷,她抬頭與景明對視剎那,只見景明面前的石棺發(fā)出“碰——”,一聲重重的合上。
而這時這座石室像是被觸發(fā)了某種機關(guān),四周石壁齊齊從中裂開,景明看向身后漆黑的石道,對著傅辛言說了句,“現(xiàn)在怎么選?”
傅辛言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楚綰,向著身后的荊棘之刺吩咐道,“陳留帶人去探石道,剩余人跟我一起找石棺。”
景明聽了向著身后的人下命令說,“芳烏帶人去探石道,其他人跟著我?!?p> 楚綰聽到他們二人的話,沉默低下頭,像是極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過,誰也沒瞥到的的是,她嘴角露出的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