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孫大夫欲哭無淚
蘇翠丹輕掩了嘴唇,紅紗朦朧下的臉蛋,有種魅惑感。
她很敏銳地察覺到了李珩那一眼,其中蘊(yùn)含的意思。
蘇翠丹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辜地說道:“公子,奴家可沒有要害你的意思呢。畢竟,奴家的如意郎君,就要找公子這樣的。”
李珩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這個話該怎么接呢?
“那個,關(guān)進(jìn)大牢里的高桂娥,現(xiàn)在什么情況?”
蘇翠丹聽了此番話,剎那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媚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之色,“還能怎么樣,該在大牢里舒舒服服的活著,畢竟別人是縣丞之女?!?p> “沒有出來?”李珩眉頭一挑,“那高桂娥也沒有鬧脾氣?”
“聽說是在大牢里吵了一架,說什么要出來,手刃某個小賊!”蘇翠丹瞪了一眼李珩,其中的某個小賊是誰,已經(jīng)很清楚了。
李珩朝著欄桿外看了一眼,感慨道:“咳咳,不守婦道的人啊,謀殺自己丈夫未遂,現(xiàn)在在大牢里,還叫囂著要手刃自己的父親,當(dāng)真是不得了。”
這一番話,讓蘇翠丹瞬間就笑了出來,“好了,接下來你要什么,盡量說吧,權(quán)當(dāng)答謝你的幫助了?!?p> 李珩眼前一亮,連忙說道:“那敢情好,在這里耽擱的時間是久了些,遲則生變?!?p> “果然,公子還是不想和奴家待得太久了呢。”蘇翠丹剛才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帶著濃濃的委屈,就像是李珩對她做了什么事情,沒有負(fù)責(zé)任一樣。
“咳咳,啥呀,總不能一直就這么死著吧?!崩铉衤柫寺柤?,無奈地說道。
……
……
“孫大夫,久仰大名,浪某現(xiàn)在很高興??!”李珩瞧見這個跨背著的藥箱、腰上系著一個酒葫蘆的斑白老頭子,連連揮手喊道。
“一個浪子?。俊碑?dāng)有些晃悠的孫大夫聽到喊話,左瞧了瞧,又看了看,這才瞅見了一個典型的浪子。
“你認(rèn)識老夫?莫非,是想要找老夫,開一記安胎保神的藥?”孫大夫疑慮地打量了一下這個浪子,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他從哪里見過一樣。
“安胎保神???”李珩嘴角輕嚼著的草都差點掉了,“拜托,某家是個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的……”
“停停停,你到底誰??!老夫時間很緊的,要老夫開藥就快點?!?p> 孫大夫一臉的不厭煩,隨手操起來酒葫蘆,小酌一口,似乎有馬上要離開的感覺,實際上要是去瞧他的腳,會發(fā)現(xiàn)一動不動,就跟個木樁子一樣。
“孫大夫,想不到和你一起離開了鴻門軒,再見你一面,竟是認(rèn)不出我來了?!?p> 李珩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孫大夫的意思,嘴上督促著要開藥就趕緊,實際上不過是讓來者有種急迫感,接下來的節(jié)奏,就會被孫大夫拿捏穩(wěn)了。
不過,按照李珩對于孫大夫的了解,這老頭子就喜歡坑這些有錢的富家子弟,對于窮人就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情緒。
“你是?”孫大夫聽著這耳熟的聲音,再加上李珩這身材,愈發(fā)覺得此人肯定是認(rèn)識的,只是哪怕經(jīng)過李珩此話提醒,他依舊摸不著頭腦。
“等等,你不是被砸死了……”很快,孫大夫就反應(yīng)過來,一臉驚奇地看著這個浪子。
“什么!我有隱疾!?大夫啊,你一定要治好我啊,某家雖是個浪子,但有錢,一定不會拖欠醫(yī)藥費的!”李珩瞧見周圍有人看著這邊,沒有搭話,反倒是拉著孫大夫的手,大呼小叫起來,順帶著將其拉到了無人的地方。
街上的百姓一開始還只是瞧著浪子稀奇,但聽到這番話以后,瞬間稀奇就變成了惋惜,身患隱疾,豈不是這一脈相承得斷了??!對不起老祖宗!
孫大夫不知道旁人感慨些什么,他只知道被李珩這番話,搞得莫名其妙。
什么隱疾?什么浪子?都是在放屁!
“李珩,你什么情況?。 睂O大夫要不是明白了這個浪子是李珩喬裝打扮的,他定是要認(rèn)為有人要害自己,不僅劫財,或許還貪自己這大半輩子清白。
“噓,噓。我現(xiàn)在叫許浪,身份是許州許家來的浪子,到城里買辦東西的。”李珩連忙瞧了瞧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人跟過來,如此說道。
“誒,你說你沒有被砸死,為什么不露面呢?這偌大的木府里,可是連你的牌位,衣冠冢都立好了,你家娘子和清兒姑娘,都給你吊唁了好幾天了。”孫大夫嘆了口氣,開始指責(zé)起李珩刻意消失來。
李珩聞言,苦笑了一番,“哪能啊,我也只是僥幸逃脫罷了。喬裝打扮了一番,這才混進(jìn)了縣城里,目前還不知道襲擊我的人,是個什么情況,怎么可能暴露自身?!?p> “萬一,他們知道了,本來都打算撤掉了對付我的力量,現(xiàn)在又來襲擊我,哪有那么多好運氣呢?!?p> 李珩的解釋,讓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孫大夫,臉上盡是震驚!
“這么危險的么!有沒有懷疑的對象?這也太囂張了吧,你這好歹是縣令的女婿,怎么會有人敢在縣內(nèi)對你進(jìn)行截殺呢!”
孫大夫這段時間雖然感覺到了外界的不對,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肯定消息方面落后了不知道幾條長街。
“多了去了,也不詳細(xì)和孫大夫你說了。簡單介紹一下吧,我懷疑高縣丞、高桂娥、范家家主、城北米鋪宋掌柜、商高家、張員外以及他的對頭地主,再然后就可能是州城下來的官員,最后就是京城寧家人?!崩铉裾f著不詳細(xì)介紹,但這樣一個個的名頭,依舊把孫大夫整個人都給震住了!
“不是,我說,你惹上高縣丞,老夫也就信了。畢竟,這木縣令和高縣丞恩怨已久。但這其余的商高家、范家、城北米鋪的宋掌柜又是怎么回事!?”
孫大夫的山羊胡須都在顫栗,他只覺得拿在手里的酒葫蘆也不香了,“而且!為什么你人在農(nóng)莊,卻能惹上州官,以及那京城的龐大家族寧家!?”
孫大夫真的是欲哭無淚,他當(dāng)時聽信了李珩的甜言蜜語,說什么要告訴自己好多關(guān)于醫(yī)學(xué)方面的知識,結(jié)果呢,人卻跑到了農(nóng)莊去了。
去了也就算了,回來一見面就告訴他這樣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
“老夫這扎進(jìn)土里的大半截身子骨,真折騰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