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長老的神情異常嚴肅,現(xiàn)在結(jié)界的范圍小,三顆夜明珠集中在一起,能夠看清三人的表情。
“是的?!?p> 樊曉曉給了肯定的答復,然后將她在另一處的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
同樣在深海一萬多米以下,祭壇的規(guī)模超出了他們以前看到的所有祭壇。
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以他們金丹巔峰的實力,根本無法布置出這種規(guī)模的祭壇來。
很顯然,祭壇不是黑風大陸修仙界布置的。
這樣的未知力量讓他們恐懼,根本沒有對抗的勇氣。
然后,樊曉曉將白氣疑似泄露的封印之力也說了出來,之所以沒有肯定,是因為以她的見識,不可能發(fā)現(xiàn)真相。
所以她將鍋毫無心理負擔地甩給了老龜,雖然老龜沒有化形,但好歹活了一千多年,見識并不比修仙界的金丹長老少。
沒有去過修仙界,對修仙界一無所知,但對黑風大陸的詛咒也可以有所感應(yīng)和猜測。
非長老和梅長老并沒有表示懷疑,對于一個比他們活得更久的生物,即使實力不如他們,但他們相信對方必然有過人之處,不然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
“如果這些猜測都是真的,那這些海眼和封印我們無法破解,也不能破解?!?p> 非長老語氣沉重,梅長老則在努力抵抗著白氣的侵蝕。
現(xiàn)在結(jié)界隔絕了外界,結(jié)界里面沒有海水,他們才能開口說話。
可那些白氣也被困在了結(jié)界里,雖然不可能完全困住,但散逸的速度慢了許多,這讓梅長老很不舒服。
樊曉曉見狀,沒有猶豫,給了梅長老兩滴靈泉水,梅長老頓時感覺渾身舒泰,連忙就地盤坐下來,開始煉化靈泉水。
他沒有問靈泉水的來歷,他早就知道樊曉曉可能隱藏著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但他不想刻意打聽。
“為師也感覺到不適,但可以控制?!?p> 非長老沒有說出來,而是給樊曉曉傳音,不然怕梅長老受不了。
他很少離開宗門,吸收的靈氣與所有人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樊曉曉給的花酒。
現(xiàn)在看到樊曉曉給了梅長老兩滴靈泉水,雖然他沒有看清楚,但從散發(fā)出來的濃郁氣息,比花酒更加精純。
樊曉曉將黑風大陸的靈氣問題說了出來,這個鍋無法甩給老龜,一個沒化形的妖獸是不可能看出這些問題的。
她只能說是根據(jù)老龜提供的信息,再結(jié)合修仙界的問題猜測的。
因此,她的語氣并不肯定,而是用征詢的口氣向兩位大佬請教。
非長老卻知道,樊曉曉并不是隨意猜測的。
從她煉制的花酒就可以看出,宗門最好的花也煉制不出那樣的花酒,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徒弟的身份不簡單,擁有的秘密恐怕自己和梅長老都是無法想象的。
現(xiàn)在看到梅長老得到的兩滴靈泉水,再聽到樊曉曉有條不紊的分析,他突然有了某種可怕的猜測。
但這種猜測現(xiàn)在不能說出來,當著梅長老的面,師徒倆不能長時間神識傳音。
兩個大佬無法直接吸收白氣,不然可能會爆體而亡。
他們是金丹巔峰,金丹已經(jīng)圓滿,只是無法凝結(jié)出元嬰,讓他們卡死在這個境界,永遠也無法突破。
雖然樊曉曉沒有說,但兩人有切身體會,都知道自己此生都不可能突破了。
以前非長老閉關(guān),一門心思地祭煉花酒,是想好好沖擊一下的,但他祭煉完所有的花酒后,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三人討論了半天,也沒有討論出一個完美的結(jié)果。
在這個過程中,樊曉曉一直在無聲無息地吸收白氣,她如今不用盤坐也能吸收煉化白氣了,但她已明顯感覺到自己達到了瓶頸,不管吸收多少白氣都不能讓她突破到金丹中期,但可以儲存下來。
想要突破需要某種契機,應(yīng)該是頓悟。
但她還沒有找到頓悟的方法,所以很茫然,無從下手。
“找到自己的道?!?p> 朱大人突然悠悠開口,以樊曉曉目前的實力,非長老二人已經(jīng)不可能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了。
“自己的道?那我的道是什么?”
樊曉曉似有所悟,但仍然是一頭霧水。
“每個人修煉都有自己的道,不能復制別人的道,需要自己摸索?!?p> “說了等于沒說?!?p> 樊曉曉暗自在心中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開始認真思索。
我的道是什么?
什么救蒼生于水火之中,她自覺沒有站在那么高的高度。
她想要保護的不過是親人朋友,與自己沒有任何交集的路人她沒有感覺。
最大的執(zhí)念就是重回地球。
而要想回地球,最起碼要能離開黑風大陸。
不對,這是想歪了,我要修行的道不是自己想要達到的終極目標,而是修行之路的軌跡?
好像也不對……
“意?!?p> 朱大人吐出了一個字,還真是言簡意賅,可樊曉曉還是不明白。
“意,可以是意念,也可以是意思,這需要你自己領(lǐng)悟。”
樊曉曉陷入深思,意念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只能意會,無法言傳。
我的意是什么?
她竟然不顧身邊的兩個大佬,自顧自地盤坐下來。
梅長老在煉化靈泉水,非長老也不是無所事事,而是在思索如何破解海眼的局。
不過,非長老不像梅長老那么投入,他注意到了徒弟的異常,趕忙仔細打量。
看到徒弟身上竟然有淡淡的白氣涌動,雖然很淡,沒有形成白霧,但他明顯感覺到,那些微不可見的白氣似乎在向徒弟匯聚?
他有些驚異,梅長老對白氣如臨大敵,不敢沾染一絲,自己的情況雖然好一點,但也不敢讓白氣靠近自己,更不要說讓白氣環(huán)繞自己了。
為什么徒弟不怕白氣?
而且,那些白氣似乎在匯聚之后,鉆進了徒弟的身體?
如果白氣真的是封印之力,為什么徒弟可以吸收?
樊曉曉現(xiàn)在處于一種忘我的無意識狀態(tài),她并沒有刻意吸引白氣,之前還刻意逼退白氣,就是不想讓兩個大佬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
現(xiàn)在開始領(lǐng)悟自己的意,周遭的一切都忘了。
當然,她相信師父,又有朱大人盯著,她才放心進入領(lǐng)悟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