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沒有轉(zhuǎn)過秦碩的夏九很不開心,嘟著嘴不說話。秦碩也不著急,就這么靜靜地等著。
兩人正對峙的時候,房策敲了敲門,沒經(jīng)夏九的同意便進來了。他背對著夏九,對秦碩說:“秦四公子,不關小九的事,她是替我隱瞞的?!?p> 秦碩瞇起眼,等著房策往下說。
房策沒說話,先扯開了自己的衣領,露出一個烙印,那個代表著他卑微身份的印記。
身為解元的秦碩怎么可能還不知道這房策是官奴,他驚訝,卻還沒想明白他這身份跟他們遇險有什么聯(lián)系。
一方面人是裴炯陪著挑的,錯不到哪里去,另一方面,秦碩在大雜院接觸過房策,相信他的為人。
“房策!”夏九沒想到房策會這樣做。
房策整理好衣衫,轉(zhuǎn)頭說:“小九,我相信秦四公子?!?p> 這還讓夏九說什么,一旁乖乖待著唄。
“我們從柴房逃出來之后不久就遇到有人找我們,帶頭的就是當初抓我們的那人。我們只能躲到一個院子里,沒想到,那院子里住著的人——”房策頓了頓,說,“里面住著一伙逃竄的要犯和一些游民?!?p> 房策咬了咬牙繼續(xù)說:“為首的那人是我一位兄長。他是為了找我才到的宜賓城,萬萬沒想到我跟他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p> 朝中進幾年發(fā)生的大事秦碩都知曉一二,房策的身份,他的言行舉止,以及他出現(xiàn)的時間,這些足夠讓秦碩知道他的情況。
“你的兄長是想把你帶走吧?”雖是問句,但秦碩說得很肯定。
房策低下頭,算是默認了。
“那你還回來做什么?”這樣的情況,秦碩反而希望房策跟著他兄長離開。他這個時候離開了,他跟葛家就再也沒有關系。以后他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會連累葛家。
“我不想走?!狈坎咄蝗挥行┘?,“我不知道當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到底誰說的是對的,誰在撒謊,我只知道我的生活一夜之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我——”
秦碩皺眉:“你家里的事,我們沒興趣知道!我現(xiàn)在知道的是,你兄長是逃犯,還是要犯!還有,你不姓房,姓周才對吧?!你知不知道——”
“什么?!阿策你還有事瞞著我!你居然連姓都是假的,你太過分了!”夏九才知道房策不姓房。
房策突然流下了眼淚,說:“從他替我死去的那天,我便是房策,從此再無周懷瑾。昨天,我也是這么說的。秦四公子,我不會給小九,給葛家惹麻煩的,我保證?!?p> “你拿什么保證?!你愿意,他們愿意么?你身上流著的是周家人的血,這是能改變的么!”秦碩有些生氣,他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裴炯都不知道的情況。
房策別過頭說:“周家不缺我這一個,兄長在乎的也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手里的那點東西?!?p> “所以?”
“我把東西給他了,之后他不會再來找我?!?p> 聽了房策的說辭,秦碩依舊眉頭緊鎖。
這時,夏九才補充道:“他們拿了阿策的東西就收拾東西離開了。他們做了一個小機關,等他們離開兩個時辰之后,蠟燭才能把繩子燒斷,我們才能出來。”
“兩個時辰,足夠他們撤離,就算我們離開以后報了官也找不到他們了。”
“那你們還隱瞞什么???”秦碩還覺得他們漏說了一部分。
夏九委屈地說:“我是怕你們要趕阿策走才讓他不要說的?!?p> 罷了,人安全回來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再說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