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的腦子一下子高速運轉,想了很多的可能性,又一下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更什么都聽不見,只能看到嚴裕遜的嘴一張一合地動著。許久之后,夏九的意識才慢慢回籠。
嚴裕遜緊張地出了一身汗,他這會兒在看夏九,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十來歲的小女孩。自家的妹妹這年紀還在父母跟前撒嬌,先生夸贊幾句就能得到父母的表揚,哪里會做什么生意。再說,當年她還那么小,給些糖果和糕點就開心半天的孩子,哪里懂什么局勢,稀里糊涂的被帶到這一步。
“小九妹妹,你要是生氣,回頭讓阿適好好補償你!你要人要什么都行,你說句話??!”嚴裕遜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很多話,自己都記不清到底說了些什么。
夏九喝了點熱水,讓自己冷靜下來,又想了想往事,問:“我們一家,是不是真正的平義伯府的后代?”
嚴裕遜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他真真沒想到夏九會問他這個,他還以為她會哭鬧一場。呃,果真不能把她當普通的小女孩看待。他思索了片刻才說:“血脈一事是真的,不過,你弟弟能這么順利地襲爵離不開睿王府的幫助?!?p> “那平義伯府的落敗呢?有沒有睿王府的手筆?”夏九也是后來才知道,在那位不靠譜的“堂兄”之前,平義伯府還有一位身份適宜的繼承人,在被接進平義伯府后不久便不明原因身亡。
嚴裕遜立馬解釋:“睿王府在這件事情上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沒有去主導或者改變什么。你別想太多了,過好當下就行?!?p> “就算血脈不假,可這中間能夠操縱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怎么可能不想?!更何況,我們一家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沒銀子沒靠山,而宗誠襲爵的事情順利到讓人難以置信!這種事若是沒有提前布局規(guī)劃,沒有事先疏通關系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是當初那樣不露痕跡地安排!”夏九翻了一個白眼說。
嚴裕遜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小丫頭一點都不好糊弄,他只好推說:“具體情況我不知道。平義伯府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沒落了,我這樣在外地的世家子弟不會留意一個沒落的家族。再說,你知道的,那段時間我正在備考,外頭那些事兒我都不理會。你若真想知道真相,只能去問五公子。”
他頓了一下,真切地說:“要說我的看法,這件事情還真是順手為之。理由有二,一是你母親生男生女直至出生才知道,確定生了男孩兒才能布這樣的局,可那個時候再做局就太倉促了。二是,五公子若只是想提一提你的身份,方法很多,沒必要用這么復雜的一種?!?p> “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只管問,一次性問完,我盡量回答?!眹涝_d也緩了過來,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
嚴裕遜作為宜賓城嚴家的大公子,本就聰慧,加之從小被精心栽培,言行得體,夏九很難從他這里獲得他不愿意提供的信息。
“你方才說,我不來找你,你也是要來找我的,你找我是何事?”過去的事情可以晚點再說,眼下的情況必須盡可能地了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