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斥,始皇帝已出現(xiàn)在赫連蕓的上方,顯現(xiàn)出身形,抬手便向赫連蕓抓去。聽到叱喝的赫連蕓驀然起身,看著憑空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始皇帝,強烈的危險氣息讓她本能的在前方凝出一扇護罩,始皇帝見狀,面色一冷,變抓為指,點在了護罩上,在始皇帝有意的控制下,沒有一點聲音傳出,手指就這樣直接穿透護罩而過。
護罩后面,衣衫震蕩,正在焦急運轉(zhuǎn)某種法術(shù)打算反擊的赫連蕓,悚然一驚,平時刀削斧鑿都完好無損的護罩,怎變得如此脆弱不堪。揮手阻擋,卻為時已晚,被一指點在了眉心位置,幾乎同時,赫連蕓嬌軀一震,如遭雷擊,眼神開始渙散,身周運轉(zhuǎn)的能量也消散開來,軀體仿佛失去了骨架的支撐一般,軟倒在座位上。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待到趙宸來到女子的座位旁,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只見此女癱坐在座位上,手腳已是動彈不得,渾身顫栗,面孔蒼白如紙,先前的嬌媚已是不再,瞳孔放大收縮,失神地看著上方的黑袍男子。
女子旁邊的座位上,一個毛發(fā)旺盛的絡(luò)腮青年正閉目酣睡,趙宸環(huán)顧,這里的異樣并沒有驚動客艙里的乘客,大家都在各行其是。先前只顧著聊天,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女子附近的人,除了自己,全部都處在睡眠狀態(tài)。片刻之后,赫連蕓被震散的意識漸漸回歸,看著高高在上的始皇帝,那浩瀚如淵的修為她看不穿,嘴里不住地囈語著:“不可能!不可能!怎會有凝魄境以上的強者在世間行走……”
這時,機艙前方的隔簾被掀開,一個空乘走了出來,看到在過道上站立不動的趙宸,立馬迎了上來,出聲道:“先生,請您回到座位上去,系好安全帶!”
趙宸可不想節(jié)外生枝,同始皇帝對視一眼便轉(zhuǎn)身回座。始皇帝道:“放心吧,他們看不到的!”
趙宸歉意的對著來到近前的空乘說道,“沒事沒事!腿坐麻了,站起來活動一下!”
小姐姐看著客人臉上的笑意,感覺如沐春風(fēng),俏麗的臉上涌起一抹紅暈,酥手攀上面頰,微笑著對趙宸道:“先生,安全起見,請勿隨意離開座位。有什么需要請告知我們!”這時看到客艙尾部有人招手示意,見這位客人沒有事,便點頭離開了。
“趙小子,朕現(xiàn)在的形態(tài)沒有嗅覺與味覺,這附近飄蕩著的粒子可有什么氣味?”始皇帝傳音道。
“有,一種幽香,之前聞所未聞!”趙宸略作思索,“挺香的,我沒感到什么不適!那他們……”趙宸示意了一下周圍睡過去的人。
“他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始皇,眾目睽睽之下,此女還敢行兇!”趙宸問道。
“見獵心喜罷了,送到嘴邊的食物豈有過夜的道理,四支純陽的人雖說沒有中樞陰魄來得稀少,但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況且先是迷魂香,再用引魂之術(shù)將命魂勾出,對目標肉身不造成任何傷害,哪怕用你們現(xiàn)在的檢測技術(shù),也只會敲定為猝死,查不到她身上去。不過,比起某些窮兇極惡的殺人掠魂,這女子的手段算是溫和的了……”始皇帝頓住,朝客艙尾部示意了一下。
趙宸不以為然:殺人就是殺人,手段不同有區(qū)別嗎?趙宸也沒做反駁,畢竟生活的年代決定著兩人的觀念差別還是很大的。循著始皇帝的視線看去,發(fā)現(xiàn)剛過去的那個空乘正佇立在艙尾,臉頰緋紅地望著自己,便禮貌地笑了一下,縮回到座位后面……
“始皇,您老的法術(shù)失效了?”
“沒有!施放在你身上的隱匿法印只會隔絕修行人士的靈識探察,前提是修為比朕低。對于普通人而言,眼睛才是心靈的窗戶,在你能收攝能量場前,想減少這種困擾,盡量避免與人對視就行了!準備一下吧,飛機馬上到金陵機場了!”說罷,始皇帝將赫連蕓拘到上方,自己沉身落座,已是幻化成赫連蕓的模樣,除了神態(tài),饒是以趙宸的天眼也看不出區(qū)別。
“如何?”始皇帝對趙宸說道。
此時已看得瞠目結(jié)舌的趙宸,聽到始皇的問話,抑制不住激動地心情,“始皇,這個變身術(shù)牛掰,我要學(xué)!”
然而一盆冷水澆下,“沒用的!這是獨屬于靈體修士的法術(shù),教了你也用不了!”
趙宸悵然!看了眼飄在座位上方,動彈不得的赫連蕓,趙宸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始皇,我們這算綁架吧……”
這時,飛機的廣播響起:“先生們,女士們……”
……
下午四時許,長安臨潼區(qū)巴林路上,一輛黑色吉普風(fēng)馳電掣,在看到目的地后,一個急剎停在了警戒線旁,一個三十多歲,扎著武士頭,修身西裝墨鏡男,拎著黑色行李箱從車上下來了,向著前來詢問的特勤隊員了一個紅色的證件,證件封皮上赫然鑲著枚金色勛章:天安門的輪廓,一條巨龍自底部盤繞而上,龍首正視前方。
那人在看到那證件的時候,警惕的眼神肅然起敬,道了聲“首長!”手臂抬起欲行軍禮,那墨鏡男子伸手攔了下來,“兄弟,叫我宋謙就行,我不屬于軍方體系,不必行禮!”下巴示意了下遠處的農(nóng)家樂,“附近的居民都安置好了?”
“報告首長,附近的居民已全部轉(zhuǎn)移,有關(guān)部門也正在同他們協(xié)商搬遷事宜!”
宋謙看著特勤兄弟嚴肅的表情,崇拜的眼神,心下今天這個首長是當(dāng)定了,也不強求了,“你守好崗位吧!”說罷便向前方走去。
穿過由荷槍實彈的特勤圍成的關(guān)卡,宋謙來到天坑位置,天坑邊緣已架起三盞巨大的探照燈,初時的黃沙彌漫已經(jīng)塵埃落定,坑底在燈光下清晰可見,目測幾十米的深度,宋謙也是藝高人膽大,飛身跳下,在坑壁借力,幾個縱躍便落腳坑底。他沿著坑底走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便從行李箱里取出一個物件,拳頭大小,造型極似古代渾天儀,將儀器擺正,軸環(huán)輕轉(zhuǎn),最終指向了一個位置。
宋謙從行李箱中取出一個一尺左右的金屬圓盤,銀色盤身,拐角處無縫貼合,唯有頂部有一大兩小三個開孔,分別是一個開關(guān)兩個指示燈,宋謙將它放到了儀器勘定的位置,打開盤頂?shù)拈_關(guān),人也閃身到幾米開外。圓盤頂部,紅綠指示燈頻繁閃爍,愈來愈急促的“滴滴”聲響起,圓盤周圍的砂礫開始震顫起來,隨著“嗡”的一聲悶響,圓盤位置出現(xiàn)一個一米見方的洞口,圓盤隨著塌陷墮入洞內(nèi),一股惡臭在坑底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