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會……這個該死的怪女人……”我不停地搖著頭,內(nèi)心底的恐懼,早已無法輕易言說,只能兀自一人孤身強撐著的忍受。
我看見這樓梯口駐足地墨雨劍手里……
她的手里還拿著那一柄黝黑的匕首?。。?p> “不!”我趕忙嚇得瞬間轉(zhuǎn)身,抖顫不已的雙手,卻是始終無法完成那在平時最簡單不過的,用鑰匙開門的行為。
我渾身顫栗地帶著張慘白臉色,額頭上拼命溢出冷汗,我一邊反復(fù)拼命地嘗試著開鎖,一邊不停地轉(zhuǎn)過頭去看著那墨雨劍。
只見到她滿是雀斑的臉蛋上,竟……帶著一副滲人的神情!
她開始一步步邁動著仿若殺人惡魔索命的步伐,走上樓梯。
在距離我還不到幾步的距離,墨雨劍露出了一抹猙獰地笑。
我猛然被駭?shù)匾粋€激靈,手中的鑰匙,卻是啪的一下,兀然跌落在地上。
“不、不……”我睜睜地看到那鑰匙滑落在地上的位置,被這滿臉帶笑的墨雨劍緩緩彎下了腰來,徹底拾起。
墨雨劍驟然發(fā)出額呵一陣怪笑,還頗為得意的晃動著手中我那原本企圖開門的鑰匙道:“東西在我這呢……”
噗通的一下,我徹底地萬念俱灰般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全身上下直打著寒顫。
啪嗒、啪嗒啪嗒……
我深深的看到墨雨劍那另一只手里的匕首,正一點一滴的幽幽往自己的跟前垂涎著讓人躁動不安的顏色。
是血!她剛才用這柄匕首干什么了?
殺人?還是說……
我忍不住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一陣囁嚅不停地嘴唇,卻是再也無法說出任何的話來。
呼哧!
突然!
就在這個時候,那從樓梯口走來的墨雨劍,終于還是抬起她手中的那柄黝黑色的匕首,徹底朝著我的身子扎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到底造了什么孽……
竟然會有如此結(jié)果,興許自己一開始就不該選擇做海王吧…
我滿是絕望與害怕的閉上自己的眼眸,不忍看見自己最后離開這世界的一幕畫面竟然會是如此的凄慘與詭異刺激。
要是可以選擇的話……那我情愿以一副毫無尊嚴的方式,離開這世界……
對,毫無尊嚴的方式,比如……臨死前也要爽一下,或者好好的發(fā)泄……
我冷不丁地重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就在那眼前的匕首即將貫穿自己腦門的時候,當(dāng)即想也不想地把自己的腦袋斷然撇到了一旁。
說時遲那時快!
只聽,噗哧的一聲!
那墨雨劍手中的匕首,狠狠扎在了我身后所靠著的木門之上。
就是現(xiàn)在!我當(dāng)下猛然兩眼一瞇,斷然抬起自己的腳來,朝著這墨雨劍的肚子,狠狠踹去!
噗通!乒乒乓乓的……是這墨雨劍整個人倒飛出去,緊接著重重摔下樓梯,仿佛還撞翻了原本那在我印象當(dāng)中所存放在樓道處的垃圾與破爛時,所斷然傳出來的動靜。
正當(dāng)我剛想好好喘口大氣的時候,冷不丁地竟是這自己頭頂處的那樓道電燈,當(dāng)即又猛然間閃了一下。
緊接著,不等我有所來得及反應(yīng),一股森冷無比的陰風(fēng),卻是徑直撲打在我的身上。
咔嚓一聲。
我聽見好像什么人把自家的房門打開了。
不等我來得及把目光往這動靜傳出的方向徹底地看去。
緊隨其后的,卻是一陣雜亂不堪的響聲接連傳了出來。
那些響聲,有敲鑼打鼓的;有女人啼哭的;更有這像是法師在敲擊木魚以及有人在不斷往外撒著紙錢的聲音……
是鄰居家的門開了!
我的那個夢是真的!
這么說,鄰居大叔,也就是我的房東他真的死了!
先是有了墨雨劍駭然襲擊自己的那番遭遇,再來便是好死不死碰上這鄰居家正好推著棺材從屋內(nèi)走出,準(zhǔn)備下葬。
我整個人一下子早已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甚至是已經(jīng)一動不動的僵硬般靠在自己那尚且還扎著柄匕首的房門處。
我蜷縮著身子,此時此刻的自己就好像是一只寒蟬若驚般的流浪貓似的,兩眼瞪大的看著那大紅色的孰料棺材,被人放在靈車上不緊不慢地從自己的跟前經(jīng)過。
鄰居大叔他……走的有點不正常,應(yīng)該是橫死的!該死的!我的腦海里頭卻是在這一刻,猛然間鬼使神差般地自主憑空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念頭。
這是我當(dāng)時同墨雨劍在一起時,由于接觸了太多玄之又玄的怪誕傳聞,而自行累積下來的經(jīng)驗,所做的大腦慣性習(xí)慣反應(yīng)思維思考出的結(jié)論。
早先年間,人們一直相信著入土為安,棺木的種類選擇便多了起來,有用檀香木與金絲楠木的,也有用杉木和柏木的,前兩個木質(zhì)好,價格昂貴,這種一般都是大富大貴之人,再不濟也是一些商賈富翁之類,當(dāng)然水晶的棺材倒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鮮少見到,而后兩個木材價格便宜,所以一般是用于平民百姓的。
當(dāng)然這些也只是當(dāng)時用于“土葬”方式的必須品,而現(xiàn)在一般基本上都用“火葬”,所以什么木什么木的也就沒什么差,反正到火里直接連木帶尸,都徹底一股腦成為了灰燼。
可是,雖說現(xiàn)在因為火葬的方式廣為推行,但在一些地方也還有用孰料或非木材做成的棺材來給死人下葬,可為什么我方才在棺材經(jīng)過自己面前的時候,會忽然之間有了這么一個關(guān)于那鄰居大叔的死,是一個非正常死亡的猜測呢?
這還得多虧了這棺材那已經(jīng)被透明膠里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嚴嚴實實,卻終究尚且還是無法封住的氣味,猛然在剛剛?cè)绱私木嚯x之下,躥入了我的鼻翼,讓我直感到一陣胃液翻騰著厲害,忍不住泛起一陣惡心以及干嘔的生理反應(yīng)。
感謝這氣味,這死人的氣味,又讓我忍不住想起那不知早已忘卻多年的某個曾經(jīng)與墨雨劍在一起經(jīng)歷過的事情。
沒錯,又是一個同“入土為安”有關(guān)的事情,以前墨雨劍總相信這世界上應(yīng)該有香港電影里頭所常出現(xiàn)的僵尸那種怪物,但那是電影,做不得真,即便是有清朝時期袁枚的《子不語》以及同時期的紀(jì)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為證,可當(dāng)時我也只是把這《子不語》以及《閱微草堂筆記》當(dāng)成四大名著小說來看而已。
對于,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僵尸這種生物……墨雨劍那時還同我起了很大的爭執(zhí),所以我們兩當(dāng)時便趁著假期結(jié)伴前往,這根據(jù)網(wǎng)上論壇某個帖子處小道消息所指的疑似發(fā)現(xiàn)有僵尸出沒的坐落于深山老林當(dāng)中一個名為“瘋門村”的地方。
關(guān)于那個瘋門村的傳聞,說來也是懸乎,據(jù)說是一個在地圖上不存在的無人村落。唯一進村的道路只有在特殊的日子,比如清明、農(nóng)歷初一十五等時逢陰氣重的日子,加之有陰雨的天氣,才能出現(xiàn)這一條進這村子的道路。
當(dāng)時,我印象十分深刻,墨雨劍她那滿是雀斑的臉上在對著手機上地圖導(dǎo)航軟件輸入這瘋門村名字進行搜索的時候,真沒出現(xiàn)這村子坐標(biāo)。
遙想那時墨雨劍臉上的興奮與喜悅,我當(dāng)時就潑了一盆冷水般給了墨雨劍這么一個答案是……可能導(dǎo)航還沒更新最新的地圖信息,所以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但不管如何,墨雨劍總是不信,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反正那天正好趕上農(nóng)歷十五,而且又下著毛毛細雨。
我同墨雨劍二人成功來到那瘋門村,但是村中空無一人,除了一口又一口的棺材,當(dāng)時我沒有去動那棺材。
只有墨雨劍帶著那個一定要解開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其他特殊生物的執(zhí)念與決心,強鼓起勇氣,徹底推開了棺材。
但遺憾的是……那些棺材,有的空空如也,有的只是一具骷髏和不知名的蛇鼠蟲蟻,并沒有電影里所謂的僵尸。
結(jié)果自然是我們二人大失所望的順著原路離開這村子,可就在我們踏上那一條離開村子的道路之時,在那荒山野嶺的一顆白樺樹下,我們二人居然看見了一口像是被人隨意丟棄在路邊的棺材。
那棺材,并沒有用棺材蓋徹底地闔上,里頭的死者渾身發(fā)臭的還在里面安靜長眠著……當(dāng)時我們還一致認為不知道是那個缺德的人才干出此事。
但死者,在那時身上所穿的衣服,卻是至今帶給了我深深的印象。那死者身上所穿的倒也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衣服,而是一件在普通不過,像是電視劇里頭常出現(xiàn)的那一種身上寫了個大大“囚”字的戲服。
我們以為是在拍戲,但當(dāng)時任憑我們怎么找,都始終找不到周圍還有攝影機以及所謂拍攝組的存在,也就是說那時這名渾身發(fā)臭躺在一處并沒用棺材蓋闔上的棺材里面的死者……他是真的死了!
我和墨雨劍那時畢竟還是大學(xué)生,第一次見到死人,而且這死人也并非我們一開始所要找的生活在其他世界里的生物,所以我們當(dāng)時早已嚇的臉色發(fā)青的拼了命地撒開腿來跑著。
直到假期結(jié)束,重新回到校園,一組來自外國歷史博物館收藏的畫冊,公益遠赴大洋來到我們學(xué)校做暫時的展覽時,我同墨雨劍二人才徹底從那畫冊上的一副圖片了解到當(dāng)時那個身穿疑似“囚”字戲服的死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死者的死法,很像,很像當(dāng)時在畫冊上所展覽的關(guān)于清朝懲罰犯人的方式之一……他們不予許罪犯死后放進棺材里“入土為安”,所以犯人尸體就這樣放在棺材里面腐爛……
我至今印象還是很深刻的記得那畫冊上所展覽的這副圖畫,真的有點像那時候我同墨雨劍二人所碰到的事情。
只不過,唯一區(qū)別的是那個死者,應(yīng)該是非正常死亡的,而非那生活在清朝時期的犯人。
非正常死亡,無外乎兩種,一種就像是方才的我,差點死于墨雨劍的匕首之下,也就是被人謀殺的死亡;而另外一種,就是意外了。
也就是說當(dāng)時的那個死者,是被人殺害并拋尸到荒山無人處理才會這樣的,而且我敢篤定的是殺死那個死者的兇手,一定是個惡趣味的變態(tài)殺手,并且還喜歡擅長仿古作案!
可是,人死之后一般來說的話,再不濟尸體最起碼也要放置很長一段時間才會發(fā)臭,但……
我短暫地愣了愣神,趕忙重新又拉回過了自己的注意力,思索著這鄰居大叔的死亡前后到葬禮的總時間天數(shù),好像大概也就才三天左右的時間啊,時間這么短,怎么可能就能讓尸體這么快就發(fā)臭了呢!
我一時想不明白,又忍不住想起那晚在樓梯口,我不小心踩碎自己眼鏡時,所疑似摸到的那個有男人胸大肌的生物,當(dāng)即卻是不禁一陣臉色大變的往那棺材處又看了一眼。
難道說……鄰居大叔的死,其實已經(jīng)超過了七天,并且那一天,也就是我疑似摸到男人胸大肌的那天,是這鄰居大叔的……頭七!也就是所謂的靈異懸疑傳聞之一,還魂夜!
不!這不可能!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
我猛然之間,銀牙一咬,當(dāng)下卻是做了個自己都認為有點受了那墨雨劍影響,而重新找回當(dāng)時讀書時同樣古怪的自己才會有的決定。
如果臉上的這副所謂能夠看穿世界真相人間秘密的黑框眼鏡,真的如此詭異神奇得話……
那么我想,自己此刻應(yīng)該是能夠看到些什么的,就像是曾經(jīng)所看到的墨雨劍以及那鏡子中自我倒映。
但當(dāng)我瞪大了一雙眼睛,心中好像冥冥有一種即將就要靠著這黑框眼鏡看到些什么的時候,冷不丁地,卻是好像有人拿著什么東西,竟是兀地趁我不注意,猛然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
“??!”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大叫,隨即卻是忍不住感到意識一陣低迷,兩眼猛然間徹底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