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內(nèi)。
聽到石啟只給一半的解藥,百里泠星就明白他有條件。
“你想怎樣?”
百里泠星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由得冷了下來。
“你嫁我,就給你另一半!”
石啟笑瞇瞇的看著她。
“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我身上有蠱蟲,我也不想他死!”
百里泠星輕笑。
“我知道,不二貞嘛!這可是我特意花費(fèi)功夫給你尋來的?!笔瘑⒆呓钌习倮镢鲂堑募纭?p> 百里泠星心頭一驚,面上不顯,竟然是他!
她一直以為蠱蟲是百里帝的手筆!
她錯怪人了,那百里帝應(yīng)該也只是受到了石啟的蠱惑。
影二正準(zhǔn)備拔劍上前,卻被百里泠星的一個眼神逼退回去。
主人當(dāng)著暗衛(wèi)的面受辱,是暗衛(wèi)無能,是恥辱!
影二強(qiáng)壓下屈辱,收回了劍,主人之令,不得違抗。
輕馳雖然按捺著沒動作,心里卻將石啟十八輩祖宗給挨個問候了遍。
輕馳不動是因?yàn)榘倮镢鲂沁t早會收拾他,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底想怎樣?”
百里泠星冷聲道,拍掉了石啟的手。
“我又不要你跟我真槍實(shí)彈的干,做做樣子而已。”
“行,那就今日就事辦了吧,后半部分的解藥拿來!”
百里泠星沒猶豫,向石啟伸出手。
“主人!”
“阿星!”
兩道不贊成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百里泠星沒理。
“不急,終身大事,怎么也要好好準(zhǔn)備,明天我們再拜堂,洞房花燭之后剩下的再給你?!?p> 石啟搖晃著酒壺,又自己續(xù)了一杯,現(xiàn)在籌碼在他手上,他不急。
“我等不了那么久!”
況且那藥有沒有效果,她還不確定。
卻又無可奈何,百里泠星不敢拿恒毅的命去做賭注。
可……
若是不賭,恒毅……
百里泠星帶著影二與輕馳回到驚瀾苑時,天已經(jīng)破曉。
連夜趕去拿解藥,又被困了一會兒,這才匆匆忙忙趕回來,耽擱了太久了,不知道恒毅醒了沒有。
揪過豐子鳴,讓人驗(yàn)藥。
豐子鳴刮了一小點(diǎn),嗅了嗅,“是真藥,里面有多種藥材,要一一分辨要花費(fèi)許多時間。”
“多久?”
“最少也要三天!”
百里泠星蹙眉,三天太久了,她出國師府前,石啟就在后面喊,“那毒拖久了會麻痹人的神經(jīng),這萬一成了植物人,你就要守活寡了!”
“給恒毅喂下吧!”
百里泠星嘆息,她現(xiàn)在輸不起,卻又無能為力。
若藥是假的,她定要將石啟碎尸萬段再拿去喂狗!
她親自將藥喂給恒毅,看著毫不猶豫的他吞下去,不禁好笑。
她捏捏他的鼻尖,笑問,“就不怕我喂顆毒藥給你?”
恒毅搖頭,他不怕,就算是毒藥,只要主人讓他吃,他就會立即吞下去!
百里泠星笑了,“真是個傻子!”
得夫如此,夫復(fù)何求?
爬上床上挨著他躺下,忽然想到什么,咬上恒毅的耳垂。
嚇得他紅了耳尖,什么心不心痛的,恒毅全然忘了,心怦怦直跳,“主人!”
“恒毅,這幾天,你別出門,我有事要離開幾日,你別多心,好好養(yǎng)傷等我回來!”
百里泠星沒說與國師之間的交易,擔(dān)心他會胡思亂想,也擔(dān)心他疏遠(yuǎn)她。
她可沒忘記石啟差點(diǎn)害死恒毅的事,只要她拿了解藥,就勢必弄死石啟那個小雜碎!
百里泠星陪著恒毅睡了一日,親自照顧恒毅,讓恒毅又驚又喜,對百里泠星愛慕又一次死灰復(fù)燃。
夜幕降臨時,一支迎親隊(duì)伍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從城北走到城南,在驚瀾苑門前停下。
石啟騎著高頭大馬春風(fēng)得意,笑瞇瞇的盯著驚瀾苑緊閉的大門。
有百姓認(rèn)出他來,紛紛上前道喜,石啟也不端架子,下馬與人閑聊起來。
說起他要娶的妻,他就一臉幸福,他說,“阿星是他等了二十年的姑娘,此生除了她再不娶妻。”
今夜過后,世人皆道,國師癡情。
外面的吹吹打打沒逃過恒毅的耳朵,但他也沒在意,反倒是百里泠星上前摸摸他的頭,“隔壁老王家辦喜事,你安心睡,之前說了我出去幾日,不必掛心,好好養(yǎng)傷?!?p> “是,主人?!彼麘?yīng)了。
百里泠星在他眉心留下一吻,出了屋。
她走之前特意交待不許恒毅出門,就在主院養(yǎng)傷,也不許透半個字給他。
百里泠星強(qiáng)調(diào)了幾遍,這才推開驚瀾苑的大門。
百里泠星一出現(xiàn),自然引起百姓的注目。
百姓認(rèn)出,這女子就是帝都現(xiàn)在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浪蕩女。
衣衫不整進(jìn)酒樓,敲鑼打鼓尋夫君。
帝都的百姓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三歲小孩,幾乎沒人不知道這事!
原來這女子住在這里!
石啟像是沒有看見百姓不屑的目光,笑吟吟地上前握住百里泠星的手。
“阿星,你怎么不換喜服?”
平地一驚雷,圍觀的百姓瞬間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這不就是那個浪蕩女嗎?”
“就是就是!”
“她怎么……”
“國師大人,這女子……”
“閉嘴!阿星不是那樣的人!”
溫和的國師第一次在百姓面前疾言厲色,百姓們嚇得噤了聲。
百里泠星明白,這以后她又多了一個禍亂國師的罪名。
“阿星,不必理會他們,我們?nèi)グ萏冒桑〔幌矚g穿喜服就不穿吧,能娶到阿星,是石啟的福分?!?p> 石啟笑著,眼神溫柔得可以溢出水來,靜靜注視著她。
若不是百里泠星了解石啟是個怎么樣的人,她恐怕會像那些百姓一樣深信不疑。
百里泠星不愿看他故作深情令人作嘔的樣子,揉了揉酸痛的眼,上前幾步,翻身上馬。
花轎什么的,她只想坐恒毅的。
也不知道恒毅有沒有乖乖聽話好好休息?
她不在,怕他也不肯好好休息,只希望輕馳他們口風(fēng)緊一點(diǎn),別讓恒毅知道了這事。
石啟對此也沒生氣,上前拉過韁繩,道,“這樣也好,就讓我親自拉阿星回家去?!?p> 百姓哀嘆,替國師惋惜,那女子早不干凈,根本配不上謫仙般的國師!
癡情兒郎浪蕩女,招搖過市拜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