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怎么樣嘛?我們投降也不行嗎?能不能先他們兩個下來?”
猴子頭兒都快急哭了,左顧右盼,瞥到了百里泠星,對著她大喊。
百里泠星又頂了一下腮幫子的軟肉,邪肆的笑著,“沒怎么樣,不是讓你們過來嘛,過來好商量,太遠(yuǎn)了我聽不見!”
猴子頭看到眼前的陷阱,焦急起來,“聽得見的,你都理我了!”
“這萬一聽差了怎么辦?”
“不差的!”
“哎,你說啥?不投了?哦,那就把樹上的兩條魚燉了煲魚頭湯!”
“哎……不……不是!”
“哦,不要了??!那感情好,兄弟們,起鍋燒油!煲湯咯!”
立馬有羽林軍作勢要抗鍋的抗鍋,要磨刀的磨刀。
“我過來,我過來還不行嗎?”
猴子頭兒直接急哭了,一咬牙連忙答應(yīng)道。
“哎,早過來不就完了,非要見了棺材才落淚!”
百里泠星忍不住吐槽。
羽林軍一個個摩拳擦掌,興奮得不行,臉上的笑容都控制不住了。
猴子頭兒跟大義獻(xiàn)身似的讓猴子們后退,自己往前踏了一步。
腳未落入地就聽見百里泠星笑道,“等等……”
猴子頭兒欣喜若狂的收回了腳。
“必須帶著他們一起,還有啊,不得用使用武器,必須一步步的踏過來,少了一步,我們就在這倆咸魚身上割一刀!”
猴子頭兒的心瞬間透心涼,心境一舜天堂一舜地獄。
可憐兮兮的望著百里泠星,默默收起了袖子里鐵鏈袖箭,那是他準(zhǔn)備用來釘在樹上然后直接越過陷阱去的。
憤恨的收起表情,惡狠狠的瞪了百里泠星一眼,回頭示意他們跟上。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想什么百里泠星都能想到,但為了那兩個同伴也為了桃源居里的人,他是半點(diǎn)花招也不敢耍了。
桃源居里是真沒糧食了。
一咬牙,猴子頭兒就一腳踏入了第一個陷阱。
做好準(zhǔn)備迎接痛苦的他發(fā)現(xiàn)啥事也沒有,就被撒了一包面粉。
無色無味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當(dāng)是普通面粉。
鄙視的看了羽林軍一眼,得意的讓猴子們上前,告訴他們咱不怕!
不過恒毅,影二,燕林等人倒是笑了。
百里泠星狐疑的盯著三人,恒毅不禁面熱,吞吐道,“咳,是癢癢粉,恒毅從豐大夫那尋的?!?p> 百里泠星笑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恒毅變壞了!”
當(dāng)著眾人的面被主人親昵的捏臉,恒毅的臉更紅了。
加上耳邊傳來的驚訝聲,恒毅這下連耳尖都紅了。
百里泠星本就是一身男裝,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捏臉,另一個羞得跟個沒出閣的小姑娘似的,讓人不禁浮想聯(lián)翩。
“這年頭,都好這一口嗎?”
“咱們平常百姓是不好,但是達(dá)官貴人誰還沒個那啥……了!”
“噢,也是?。 ?p> “不過這……他該不會是攀上了這個白公子才做了燕大公子的三弟吧?”
“可惜了一身武功了!”
“要不然憑他的本事……”
“夠了,休得胡說!”
燕林越聽臉越黑,當(dāng)即呵斥,眉頭卻依舊是皺著的,忍不住看了百里泠星一眼又一眼。
三公子不會是被星沉公主拋棄去和親后,自暴自棄做了他人的那啥?
燕林想著,突然想到,這三公子以前不就是星沉公主的男寵嗎?
越想越郁悶。
好在那群猴子進(jìn)了刺頭坑,一個個鬼喊辣叫地爬出來,逗樂了羽林軍。
便將剛剛的事給忘了,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
過了刺頭坑,又進(jìn)了糞水坑,吊的吊,夾的夾,活埋的活埋,怪叫連連。
總之雞飛狗跳一陣,這群熊孩子總算踏完了陷阱,那猴子頭兒被埋在坑里只露個頭出來,憤恨的瞪著她。
百里泠星一臉嫌棄的皺著鼻子,拿著路邊折下來的竹條,敲著猴子頭兒的腦袋。
戲謔道,“熊孩子,叫爺爺!”
羽林軍起哄笑嘻嘻的著直讓他們叫爺爺。
猴子頭兒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百里泠星剁碎了,但又想到寨子里所剩無幾的糧食,再看看樹上雨網(wǎng)吊著的,不知是死是活的兩個兄弟。
猴子頭兒忍了又忍,用著幾乎聽不見聲音喊了一聲,“爺……爺爺!”
猴子頭兒屈辱的低著頭,死死盯著地上的一根野草,若化眼光為刀刃,那草恐怕連渣都不剩!
羽林軍起哄著讓他大點(diǎn)聲,他倔強(qiáng)的抬起目光,誰也看,就盯著百里泠星。
“不服?嗯?”
“沒……沒有!”
稚嫩的臉上滿臉掛著“不服氣”三個字。
百里泠星好笑的看著他,用竹條挑起他的下巴,聲音淡淡的。
“李錦啊李錦,我也是第一次做姐姐,憑什么讓著你!”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什么?”
“姐姐?”
“白公子是……姑娘家?”
“……”
羽林軍一陣嘰嘰喳喳,燕林咳了一聲,才漸漸安靜下來。
燕林望著眼前的白公子,想著記憶里的星沉公主,恍然大悟。
李錦瞪大了雙眼,隨即又恢復(fù)了平靜,淡淡的的看著百里泠星。
“不可能,那地上沒人進(jìn)得去?!?p> “嘖,叫姐姐!叫了就挖里出來,不叫就你種這兒吧,每天讓兄弟澆點(diǎn)水,說不定明年就結(jié)了個小李錦!”
百里泠星邊說邊擺弄著衣袖,露出了里面藏著的袖箭。
竟是與李錦袖里的那個一模一樣,這時李錦不信也信了七分了。
百里泠星又拔出了恒毅負(fù)在身后,一直舍不得用的劍。
劍鋒一出,李錦就信了。
“你……怎么到哪里去的?我那無良父母呢?你又是怎么出來的?是湖里漲水的時候嗎?”
百里泠星將劍插回,那是離開前李福給的。
“我是被滄江沖進(jìn)去的,出來是走出來的,臨走之前錦娘讓我來尋你?!?p> “不可能,那里老人古老時候那里降下來一道光將外界隔離,外人進(jìn)不去,里邊也出不來?!?p> 百里泠星又從袖中翻出一幅皺巴巴的畫像,在李錦眼前打開。
“噯,還別說,錦娘畫得還真像!”
“不提了那鬼地方了,反正那東西沒了,現(xiàn)在已與外界相通,我被困在那里四年,已經(jīng)受夠了!”
兩人的對話對于別人來說,是云里來霧里去,啥也不清楚。
可在恒毅耳里,卻如雷劈,難道……主人真的沒有騙他?
真的被困了四年嗎?
怎么會?
一抬頭,撞上百里泠星溫柔的視線。
“恒毅,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以你妻子的名義發(fā)誓,絕對沒有騙你?!?p> 恒毅愣著,垂下眸子,紅了耳尖,眼波流轉(zhuǎn)幾個來回,就是不敢看她,也不敢去看羽林軍等人的神色。
怎么就……妻子啊,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他……
百里泠星上前來捉到通紅的耳朵,調(diào)笑著,“你害羞了!”
恒毅抬眸,撞入她眼里,笑意滿滿的眼底印著他的羞赧。
恒毅心里一暖,眼底也只剩下了她。
影二不禁想到了輕馳,大半月沒見了,也不知他有沒有累著。
影三影四習(xí)以為常,老神在在。
反倒是燕林領(lǐng)的羽林軍,一些望天一些望地,還有一些面面相覷。
誰也沒有去管地上埋著的小蘿卜頭,以及樹下掛著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