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回頭,神色自若看顧安然,沒說話,靜靜等待對方先開口。
顧安然向前兩步,站在蕭然身前三步遠,她抬頭,在內(nèi)心擺正自己的語氣,面色嚴肅了幾分。
“蕭小姐,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所以暫時就這樣稱呼你,或許在你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那般愛慕虛榮,唯利是圖,可我覺得,你或許想錯了,只有自身心里陰暗的人,才會這般覺得”。
顧安然看著蕭然臉上因為她那一句‘自身心里陰暗’而變得冷淡的表情,繼續(xù)開口,“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現(xiàn)在心里有多大的火氣,但我想告訴你,昨晚在滿江樓,是白景源突然趁我毫無防備將我禁錮在身下,而不是我靠在對方懷里,這一點,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希望你別搞混了”。
“在者,就算是,你又有什么權(quán)利來指責我,對我說這些話,與其在這里警告我,倒還不如回去跟白景源講講,讓他不要趁人之?!?。
顧安然說完,斜了面色冷淡陰沉站在原地的蕭然一眼,順手往垃圾桶里扔掉手里揉成一團的紙巾,轉(zhuǎn)身,離開。
她沒在回包廂,而是直接去了電梯。
蕭然的那些話她反駁了回去,但她覺得,如果在回包廂,在蕭然眼里只會自己打自己臉。
看著人徑直離開,沒有一刻逗留,蕭然徒然間咬唇,面色更加陰沉,幽黑雙目透發(fā)出深深的難過情緒。
她是公主,家境優(yōu)越,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圍在她身邊諂諛阿諛,曾幾何時,她這么被人對待過。
顧安然毫不留情的反駁,那句只有自身心里陰暗的人才回這般覺得,無形中將她自身這些年的涵養(yǎng)踩進了骯臟的泥水中。
望著電梯門正緩緩關上,電梯里的人神色淡然,似乎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受到影響,蕭然再次覺得那張臉在自己眼中顯得格外刺眼。
直到電梯門徹底關上,蕭然轉(zhuǎn)身,突然看到背靠墻壁抽煙的男人,挑了挑眉問。
“你都聽到了”?
簡曜斜了她一眼,幽黑眸子落在她一臉不平的臉上,聳了聳肩,一臉隨意。
“你覺得呢”?
吐出口煙霧,簡曜收回視線目光微底,轉(zhuǎn)而在慢悠悠開口,“收起你那點心思,她不是個隨意讓你欺負的人”
…………
從潮風閣出來。
雪白雙肩就那樣暴露在空氣中,一陣風吹過,顧安然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襲來。
那些密集的冷風,順著手臂上微不可見的毛孔,無時無刻不在侵入她的身體。
蕭然的話猶如在耳,顧安然覺得她的話說的有道理,既然白景源已經(jīng)委婉拒絕,那便也沒有回去打招呼的必要了。
在留下去,在蕭然眼里,自己或許就真成了她嘴里那種刻意接近白景源以謀不軌的人。
她給蕭淑發(fā)了條信息,說有事先走了,于是便打車回了龍源城。
車上,她突然接到了沈曉年的信息,低頭一看,“安然,你在哪呢”。
顧安然:“回龍源城了”。
沈曉年:“啊,我這剛來,你就走了,我還給你帶了外套呢”。
沈曉年:“我跟你講,我見到昨晚沒見到的那個海城區(qū)域性服裝設計大賽的得主了,她還跟我講解了她平時的一些設計理念,讓我有空可以去她設計室學習”。
顧安然:“哦”。
她坐在車上,握著手機,并不是很想聊天。
車窗外的海城夜景在她眼里快速劃過,冷若冰霜的風透過顧安然打開車窗的縫隙刮在她的臉上,但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直到司機碰到紅燈,一腳猛踩剎車才讓她回了神。
似乎對面的沈曉年敏銳的感覺顧安然的回復不對,問:“安然,你怎么了”。
顧安然:“沒什么,你好好玩,手機沒電了”。
將屏幕按滅,直到手機再次震動了幾下,顧安然也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