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為什么要害我們?”
陸緣叁看著腦袋正在恢復(fù)原狀的漁白,心道這人現(xiàn)在似乎和鬼也沒什么區(qū)別了吧,緩緩的說道:“我們好像和你沒什么過節(jié)吧?”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你們不會殺我吧?”
漁白小心翼翼的問道。
“哪那么多廢話,快點說,不然現(xiàn)在就他媽點了你?!?p> 包衛(wèi)年拿著煙指著漁白,憤怒的說道。
“不行,萬一你們想卸磨殺驢怎么辦?”
漁白顫顫巍巍的說道。
“不會的,你只要說的東西讓我們滿意,肯定不殺你?!?p> 陸緣叁拍了拍漁白的肩膀,笑著說道。
“真的?”
漁白看著陸緣叁的笑臉,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真的,我這個人最講信用了?!?p> 陸緣叁還是帶著那個笑容,輕輕的說道。
“那好吧,其實你們真的沒必要殺我的,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還陰債,害你們只是迫不得已,真的?!?p> 漁白那復(fù)原了一半的臉上擠出了殘缺的笑容。
“放你嗎的屁,我看你折騰我們整的可開心了,狗東西?!?p> 包衛(wèi)年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指著漁白的臉罵道:“趕緊把這啥比點了,送他上西天,看他這張黃臉我就來氣不打一處來?!?p> “先別著急,老包?!?p> 陸緣叁拍了拍包衛(wèi)年的肩膀,聲音冰冷的說道:“什么陰債要坑我們來還,我們死了你有什么好處?”
“是這樣的,我曾在蠟燭灣許過愿,之后就欠了陰債。”
“陰債就是在它滿足你的愿望之后,每達成一個愿望,就必須翻倍去還它想要的東西?!?p> “它想要的東西不是固定的,我現(xiàn)在累積欠的東西是一百條人命和四個鬼?!?p> “只要在這個村子里殺死一個人,當(dāng)然,如果是鬼舞者就最好了,我就能拿著尸體和鬼去還債?!?p> 漁白的腦袋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躺在地上,看著圍著自己的三人緩緩的說道。
“還這么多東西?這是他媽高利貸吧?”
包衛(wèi)年叼著煙說道。
“一百條人命?你不會已經(jīng)害死不少人了吧?”
胡楊看著漁白,有些憤怒的說道。
“是,你們是我要殺的最后一批?!?p> 漁白看著胡楊有點怒了,畏畏縮縮的說道。
“你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是怎么回事?”
陸緣叁冷冷的問道,心道怎么又是蠟燭灣?電話那頭的怪人說什么蠟燭灣和許愿,還有英叔和他父親的燭灣探險隊不會去的也是那里吧?
“我一直都是這個鬼樣子,所有能帶來快樂的感官全部丟失,就像一個行尸走肉一樣的活著,直到我還完陰債?!?p> 漁白有些悲哀的說道:“這種活著不如死了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所以我只能迫不得已的害人去還債?!?p> “你落到現(xiàn)在這般田地是活該,這都是你留下的孽,欠下的債?!?p> 陸緣叁毫無同情,冷冷的說道:“肯定是你貪心的想要更多,所以才會欠下這么多陰債?!?p> “你說的那個它是什么?就是你許愿的目標(biāo)?”
胡楊壓住自己的火氣問道。
“它是一個代稱,我們也不知道我們許愿的對象是什么東西,想要許愿直接到特定的地點,遵循特定的時間,說出想要達成的愿望就可以了?!?p> 漁白說道:“也許是神,也許是鬼,反正人類不會有這么詭異的力量,要什么給什么。”
“你欠這么多玩意,許什么愿了???”
包衛(wèi)年來了興趣似的,用煙指了指漁白問道。
“這,這我不能說?!?p> 漁白擺了擺手說道。
“你是想被點一下子?”
陸緣叁把燃著火的右手朝漁白伸了一下,嚇的他一激靈。
“大哥,不是我不想說啊,是我說不了??!”
漁白縮在墻邊,那張蠟黃的臉抽在一起,就差抹幾滴眼淚了。
“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陸緣叁瞇著眼睛問道。
“對,對,愿望一旦許出去了,就無法說出來了?!?p> 漁白急忙解釋道:“換言之,你的愿望已經(jīng)不屬于你了,是它的所有物之一?!?p> “有意思?!?p> 陸緣叁捏著下巴,又好奇的問道:“我看你這樣,好像在這混了挺長時間啊,肯定對這鬼景特別了解吧?”
“大概,知道個大概?!?p> 漁白急忙回道:“這個鬼景是好幾個鬼的鬼景和靈異地點的結(jié)合體。鬼片段的來源鬼已經(jīng)被我放出來了,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帶著紙錢鬼景走了,所以你們只要從出口出去,立刻就能回到現(xiàn)實?!?p> “被你放出來了?你這狗東西,那玩意的本體和殺人規(guī)律是什么,快說!”
胡楊心道又要害死不少人,咬牙切齒的問道。
“只知道樣子,不知道殺人規(guī)律,我今天才看見他!”
漁白急忙回道:“是一個穿著紅色壽衣,身體有些佝僂的老頭?!?p> “所以說,仇從云也是被你狗東西害的?”
陸緣叁注意到了關(guān)鍵點,冷冷的問道。
“是,他被我吹滅了蠟燭,現(xiàn)在估計關(guān)在那個貼著金紙錢的棺材里死了?!?p> 漁白小心翼翼的回道。
“很好,最后一個問題?!?p> 陸緣叁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問道:“出口在哪?為什么我們祭拜了那個靈車,還沒有離開鬼景?”
“出口不是祭拜那個靈車,而是祭拜靈堂里那個棺材?!?p> 漁白回答道:“那個靈車上的棺材本身是一個代號守財奴的鬼,并不是真正的棺材。而這個守財奴棺材里面關(guān)的也不是死者,而是這個紙錢鬼景的源頭鬼,就是那個穿著紅色壽衣的老頭?!?p>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們又回到了鬼景里?!?p> 陸緣叁說道。
原來如此。
一個關(guān)著鬼的鬼棺材,一個躺著死人的真棺材。
這就是靈車事件的真相。
怪不得一直都只有羅宜一個死者,因為那個靈車根本就是一個鬼關(guān)押著鬼景源頭鬼的組合,而不是出口。
拿著東西去祭拜那個鬼,只能再次陷入它的鬼景當(dāng)中。
自己早該想到的,只是爺爺講的靈車故事太過有迷惑性,和實際情況差距有些大,嚴(yán)重干擾了自己的判斷。
原來他們當(dāng)初距離出口那么的接近。
那時他們站在靈堂門口,只要在拿到蠟燭和紙錢后,回身祭拜那個棺材里的死者,就能離開。
本來他們幾個人一個都不用死的。
可惡。
陸緣叁攥緊了拳頭。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不會殺我吧?”
漁白看著面無表情的陸緣叁,聲音顫抖的說道。
“當(dāng)然不會了,畢竟我這人是最守信用的?!?p> 陸緣叁臉上帶著笑容說道。
“可是啊,我現(xiàn)在手上多了兩張嘴,已經(jīng)不是人了,所以啊?!?p> 陸緣叁收回了笑容,冰冷的目光盯著漁白。
“趕緊去死吧,你這個自私又惡心的狗東西!”
陸緣叁的胳膊臂膀處火焰開始熄滅,變成黑色的灰燼,現(xiàn)在只剩下右手還在燃燒著火光。
在陸緣叁說完后,他的右手就猛的抓住了漁白的頭部,火焰順著他的腦袋開始燃燒。
“啊?。?!你答應(yīng)過會放過我的!”
漁白掙扎著想脫離陸緣叁的手,滿地打滾,想用手去打滅自己頭上的火。
可是無濟于事。
甚至他的手在接觸到火苗后,也沾上了火焰,全身都著起了火。
他就像是一個白事中點燃的紙人一樣,散發(fā)著光芒,即將變成一地的黑色灰燼。
“我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都要死,都要死!??!?。“?!...”
漁白的嘴里不停的咒罵著。
“呸!害了那么多人還想活著?真是他媽的癡心妄想,下十八層地獄去吧?!?p> 胡楊的墨鏡上倒映火光,朝著滿身著火的漁白啐了一口。
“好,小叁,真解氣?!?p> 包衛(wèi)年叼著一根煙,看著著火的漁白,臉上又有了笑容。
陸緣叁冷冷的看著掙扎的漁白,沒有說話。
慢慢的,漁白沒有了聲息,只留下地上一小堆黑色的紙灰。
“等下,他那只鬼呢?”
胡楊有些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那個大腦袋的吹燈鬼哪去了?好像從你照亮了屋子里之后就不見了?”
“他身后的那個鬼能力是吹滅蠟燭,和蠟燭灣肯定有關(guān)系,說不定是許愿的內(nèi)容之一?!?p> 陸緣叁冷冷的說道:“應(yīng)該是他死了,那個鬼就被收回了?!?p> “對奧!”
胡楊心道這小子腦子真好使,說道:“那種層次的鬼想要做點什么,我們無法看見就不奇怪了?!?p> “哎,小三,你該不會也像盧義一樣變成獨臂大俠了吧?”
包衛(wèi)年偏頭看著陸緣叁快要燒完了的胳膊問道。
“也許吧?!?p> 陸緣叁甩了甩一片焦黑的手臂,上面的紙灰掉到地上,露出了帶著棱的木頭支架。
“那是什么?”
就在陸緣叁看著自己只剩下木頭支架的手臂時,胡楊指著陸緣叁身后的墻問道。
陸緣叁回頭看了一下,這竟然是一道...
黑色的門?
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別管啦,肯定又是什么高層次鬼景里的靈異地點,我們現(xiàn)在剛和那狗東西玩完,別再搞了?!?p> 包衛(wèi)年聲音慵懶的說道:“趕緊從鬼景里出去,吃飯去了,餓死了。”
“成,我們現(xiàn)在確實沒辦法再遭受一波新的靈異襲擊了?!?p> 胡楊回道。
那道門在陸緣叁手上的火焰熄滅后,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陸緣叁的右手只剩下了一條木架。
“無法恢復(fù)么?”
陸緣叁感覺到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感覺手還在?。?p> “??!”
就在陸緣叁這么想著的時候,他的手臂周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團黑色的陰霾,疼的他喊出了聲。
片刻后,陸緣叁的右手恢復(fù)了正常。
“我靠,還能修復(fù)的?這么吊?”
包衛(wèi)年叼著煙,看著陸緣叁的手臂又變了出來,有些驚奇的說道。
詭緣起
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