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緣叁緊緊的攥著電話,看著那個站在面前的陸重山,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很明顯,面前這個和陸爺爺長得一模一樣的玩意,肯定就是某些能力極其詭異的鬼。
明明和陸重山本人差距那么大,但自己竟然一點也覺察不出來,只能感覺到越來越強的違和感。
現(xiàn)在看看面前的這個“陸重山”,臉上一點皺紋沒有,最多也就不到三十歲的樣子,哪有一點老人的樣子?
怪不得包衛(wèi)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一個被稱為爺爺?shù)睦先巳绱说哪贻p,就連包衛(wèi)年這種心大加脫線的人,都覺得有問題。
面前的軍裝“陸重山”和陸緣叁腦中的一個形象瞬間重合了起來,自己還之前也沒有想到,他和陸爺爺走廊的老照片中的一個形象,根本就是一模一樣?。?p> 簡直就是照片中走出來的人,太奇怪了,奇怪的不能再奇怪了,自己為什么沒有意識到呢?
陸緣叁攥著手機的手心全是汗,早已經(jīng)在無意識之間按下了掛機鍵。
是什么?這個鬼的殺人規(guī)律是什么?
自己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個鬼東西已經(jīng)在屋里這么久了,一點動作都沒有,是不是代表著自己和包衛(wèi)年還沒有觸發(fā)殺人規(guī)律?
陸緣叁稍稍的松了口氣。
但是現(xiàn)在不會不代表以后不會,陸緣叁不敢輕舉妄動,轉(zhuǎn)頭看了看還在習往嘴里扒拉著方便面的包衛(wèi)年,有些想要罵人。
“這家伙是真的心大啊?!?p> 陸緣叁心里罵了包衛(wèi)年一遍。
“老包”
陸緣叁看著面前這個“陸重山”,輕聲的說道:“別尼瑪吃了,前邊這玩意是個鬼,快想想辦法!”
“???我也早覺得你爺有問題來著——”
包衛(wèi)年還在吃著,一個人已經(jīng)干完了差不多大半碗的面,含糊的說道:“沒事,這玩意這么長時間沒搞我們,估計在過一會也沒啥事,等我吃完。”
“你?”
陸緣叁心里靠了一聲,想要踹包衛(wèi)年一腳,但轉(zhuǎn)念一想,對啊!
講道理自己和包衛(wèi)年該干的事都干了,這個鬼東西還不動手,不是殺人規(guī)律屬于極難觸發(fā)的那種,就是這個鬼根本沒有殺人能力。
就像漁白的那個鬼一樣,只能滅個亮,之后就沒了下文,只能靠有攻擊能力的鬼來動手。
這么一想,陸緣叁放松了不少,和面前的“陸重山”大眼對小眼的對視了起來。
“哎呀,舒服。”
包衛(wèi)年吧筷子和碗一放,抹了抹嘴說道:“這玩意這么長時間不動,我看是沒有硬件設施,功能不全啊,等我給他來一下看看。”
“喂”
陸緣叁心道那也沒有你這個玩法的啊,能打鬼了不起嗎,這么莽?
要出言阻止已經(jīng)晚了,包衛(wèi)年已經(jīng)猛的從沙發(fā)上彈起,血紅色的右手一攥,給那個“陸重山”來了一個右勾拳。
那“陸重山”被這一下打的整個人都轉(zhuǎn)了一個圈,面朝上躺在了地上。
這一下要是正常人肯定就連骨頭都打碎了,但是這個“陸重山”僅僅是臉上詭異的凹陷了一塊。
“看來真就是那種沒有殺人能力的鬼了,被這么打都沒反應?!?p> 陸緣叁看著“陸重山”的反應,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陸重山”在被打了一拳之后,如同觸電一般的抽搐了起來,整個人附帶了一層黑色的不真實感。
而后,他身上的軍裝開始褪色,慢慢變成了現(xiàn)代的服裝,被打凹陷的臉如同充氣一樣鼓了起來,而后一點點的變成了另一張臉。
“陸重山”在抽搐了一會后,變成了長得和包衛(wèi)年一模一樣的“包衛(wèi)年”。
“我靠,有人模仿我的臉,還想模仿我的面?”
包衛(wèi)年靠了一聲,沙包大的拳頭不要錢似的招呼在了“包衛(wèi)年”的臉上。
“真是...絕了”
陸緣叁看著包衛(wèi)年暴打自己,感覺到有些無語。
那“包衛(wèi)年”在被打的期間,身體一點一點的變形,又開始了觸電般的抽搐,隨后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最后,曾經(jīng)是“陸重山”和“包衛(wèi)年”的不知名鬼,變成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書。
“累死老子了,靠”
用一只手如此高強度的擊打,哪怕是身體素質(zhì)恐怖如斯的包衛(wèi)年也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這是被打回原形了?!”
陸緣叁眼珠子都快看掉下來了,這是什么情況?
鬼被打成了一本書?
“這玩意有點意思啊,我還是第一次能把鬼打成一件物品?!?p> 包衛(wèi)年點了一根煙,看著地上那本黑色的書,笑著說道:“真他媽的爽嗷?!?p> “讓我看看這是什么情況?”
陸緣叁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本書,打量道。
這本書封皮是純黑色的,封面圖畫是一個只能看出來輪廓的偌大黑色城市前,有一個孤零零的黑影。
在封面的圖畫上,是黑色的“孤獨者”三個大字。
“孤獨者”這個書名的下方,是“岸邊玫瑰著”。
陸緣叁摸了摸封皮,冰冰涼涼的,還有些滑膩,和那卷《續(xù)弦怪錄》的感覺有些像。
翻開到第一頁,上面用如印刷一般的黑色字體寫著“你走在城市外,帶著無人能懂的演技,竭力去模仿他人所說的尋常。
黑色的城市外,努力表演著的影子,名為孤獨”。
陸緣叁撓了撓頭,這是什么意思?
翻到第二頁,書的目錄,有三個板塊寫著:
“表演”
“最真實的演技即是成為,你是真正的影帝,只是無人明白。”
“模仿”
“努力去模仿,直至完美無瑕。
“孤獨”
“偏見是黑色的,世俗是一座偌大的城市,一個人的時候的風很大,孤獨的人總是想要占有他。”
陸緣叁大致的瀏覽了一下,發(fā)現(xiàn)第三頁開始的正文,除了“表演”帶著內(nèi)容,之后就全都是空白的書頁了。
陸緣叁合上了書,回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應該是爺爺藏書的一部分。
“如果這個作者的書其實是鬼的話,那么其他的...”
陸緣叁皺起了眉頭。
雖然知道了爺爺收藏的靈異道具多,但沒想到這么恐怖。
自己隱約記得家里還有幾本這個作者的書,如果這些書本質(zhì)上都是鬼,那自己這些年到底在和什么東西生活在一起?
陸緣叁有些不寒而栗。
邁步走向書房,陸緣叁開始看著書的題頭,尋找“岸邊玫瑰”這個作者的書。
《賭債》,《五角花河畔》和《輪回》。
這是在書架上的,作者是“岸邊玫瑰”的書。
陸緣叁把《孤獨者》放在桌子上,開始一本本的查看著這三本書。
《賭債》
封面圖畫是一個四點的骰子,旁邊是一個紅色的神臺,神臺上放著一個呈灰黃色,帶有裂痕的舊碗,碗里還有幾個長長的帶著牙根的牙齒,牙齒末端還有骰子樣的紅色點數(shù)。
在圖畫上,紅色的“賭債”帶著紅顏色的藝術(shù)字,有些血淋淋的感覺。
《五角花河畔》
封面圖畫是一個帶著倒影的河岸旁邊,河岸上是一朵有些像五角星的巨大花朵,花在河里的倒影隱約像一個四肢和頭都有些奇怪的人形。
在圖畫上,黃色的“五角花河畔”五個大字,間隔了好遠。
《輪回》
這本封面就有些嚇人了。
封面圖畫是很多身體殘缺,帶著鮮血,面目扭曲,看起來十分痛苦的人首尾相接,排列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環(huán)。
圖畫上,“輪回”兩個字也十分的扭曲,看起來就像糾纏在了一起一樣。
陸緣叁忍著惡寒,查了一下尸體上的人頭,看樣子是九個人,不,九個尸體。
陸緣叁撓了撓頭,不知道如何處理。
這個“岸邊玫瑰”作者的書透漏著一股詭異和邪氣,入手處全是冰涼滑膩的紙張封面,要說沒鬼自己的都不帶信的。
“怎么辦?”
這些靈異道具自己不懂行,放在自己家里,簡直是一堆定時炸彈。
看來只有等爺爺回來問問是怎么回事了,雖然百分之九十九陸爺爺什么都不會說。
要不拿著一本之前已經(jīng)像是復蘇了的《孤獨者》去找夜無疑去鑒定一下什么情況?
可行。
陸緣叁心道。
想明白后,陸緣叁把那幾本書放在了書房的桌子上,走出了書房。
“咋,整明白咋回事了?”
包衛(wèi)年叼著煙,躺在沙發(fā)上,慵懶的問道。
“暫時不太明白原理,但隱約能猜到一點。”
陸緣叁說道:“那三本書之所以沒問題,好像是因為書里都沒有字,這本叫孤獨者的,還有三分之一的書籍內(nèi)容?!?p> “要我說啊,就一把火全給點了,省的咱倆半夜還提心吊膽的?!?p> 包衛(wèi)年脖子靠在沙發(fā)的扶手上,抓了抓自己白色的頭發(fā),叼著煙說道。
“這要是鬼你燒也沒用啊?!?p> 陸緣叁搖了搖頭,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們開著燈睡,輪流守夜算了?!?p> “成啊”
包衛(wèi)年彈了彈煙灰說道:“那我守前半段,你先睡吧,我現(xiàn)在不算太困。”
“那就這么定了,你困了就叫醒我?!?p> 陸緣叁躺在了另一邊的沙發(fā)上。
“你不關(guān)燈睡嗎?”
包衛(wèi)年奇怪的問道。
“我有點毛病,關(guān)燈睡不著覺?!?p> 陸緣叁躺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說道。
“怪不得你黑眼圈那么重,是不是總熬夜看點什么動作大片啊?!?p> 包衛(wèi)年笑著說道。
“你快給老子爬吧?!?p> 陸緣叁躺在松軟的沙發(fā)上,之前一直處于緊張狀態(tài),這么一放松下來,是有點困了。
慢慢的,陸緣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