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我心中的某些認(rèn)知被深深的動搖了。
那個男孩子好像是看出了我的異狀,跟我說一定不要先輕舉妄動,不要讓那個鬼東西看出什么端倪。
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后,再次打量起了那個老頭,確認(rèn)了他那僵硬陰森的身形絕對不是正常人能有的樣子。
之后,大家應(yīng)該是都發(fā)現(xiàn)了那個老頭的異狀,都打消了回家的念頭,而有些相信了那個疤臉男子的話。
之后,我們幾個人在他們兩個的帶領(lǐng)下,在這棟公寓樓里開始了調(diào)查。
在一樓的那個走廊里,踏著昏暗的燈光,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通往樓上的樓梯和一個公共廁所。
在提議進廁所調(diào)查的時候,我和那個漂亮的妹子走到了一起。
閑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叫夏煙兒,是那個臺的主播,怪不得那么好看。
但是這行是吃青春飯的家伙事,我心里想著。
廁所本身的環(huán)境也不怎么樣,看起來十分的老舊和惡心。
地上的瓷磚是一股惡心的黃黑色,整個廁所內(nèi)部散發(fā)著一股惡心的腐爛氣味。
我們正在說著的時候,突然在廁所里看到了幾個女人。
她們和門口那個老頭一樣,全部身姿僵硬,周身散發(fā)著一股冷氣,而且面目直愣愣的,沒有一點的表情變化。
其中有一個穿著襯衫的人,我倒是看的真切,同樣是脖子帶著青紫色勒痕,纖細無比,看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她們沒和我倆搭話,我和煙妹子也不敢說什么,只是急匆匆的逃出了廁所。
之后,等那些男人出來,那個疤臉男子問我們有沒有看到什么東西。
我們當(dāng)然回答說沒有。
怎么可能啊,大哥,里面那幾個女人那么嚇人,誰愿意去多呆一秒???
之后就在沿著走廊走向樓梯的時候,有零散的幾個人路過我們身邊,好像是公寓樓里的住戶。
他們衣著各異,男女都有。
只是,他們的狀態(tài)是一樣的。
走路姿勢極其的僵硬,目光麻木又沒有焦距,不帶有一絲活人的特征。
其中一個人從我的身邊路過,我只是感覺到了一絲涼氣,隨后就是那種深深的不舒服感。
沒錯,一定是他們,在貓眼里窺視著我們的一定是他們!
他們走到我們身后的時候,我身上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就凸自的加深了,一定是那些人在背后看著我們!
我心里這么想著,不自覺的轉(zhuǎn)了個頭,想要看看剛才走過去的那幾個人......
在回頭的那一刻,我忍不住的尖叫了起來。
他們所有人雖然向前走著,但頭部已經(jīng)旋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在注視著我們,那幾乎要凸出的眼睛帶有無比的邪性,看的人只能感覺到惡心和深深的恐懼感!
就在我叫出聲后,他們就像是收到了什么信號一樣,腦袋不動,身體僵硬的旋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轉(zhuǎn)過了身,向我們靠近了過來。
“大家快朝樓上跑!”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所有人都開始瘋狂的朝著前方奔跑,我也不自覺的跟上了群體,朝樓上跑去。
我想著家里的丈夫和孩子,再想想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一時間涌出了一股恐懼。
我的腿有些發(fā)軟,走到一半差點跪在樓梯上,不知道被誰扶了一把,勉強跟上了大家。
我腦袋空空的,怎么上來的都不知道。
在意識到大家都停了的時候,我看了看樓道已經(jīng)掉漆的層數(shù)牌,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六樓。
我們四散的靠著墻壁或者扶手喘氣,有人看了看樓梯下面,那些詭異的人并沒有追到樓上,我懸著的心才勉強放了下來。
之后,那個臉上帶疤的男人提議,大家現(xiàn)在互相認(rèn)識一下。
我們就依次介紹了自己。
疤臉男叫白擇,戴眼鏡的男孩子叫吳用,那個精壯的男人叫蕭思,那個初中學(xué)生叫高祥,那個惡心的油膩男叫何見賈。
吳用提醒大家注意走廊窗戶外的天氣,因此節(jié)省時間,分兩組,各調(diào)查走廊兩邊。
我們在討論一會后照做了。
之后的結(jié)果就是,白擇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公寓廣播庁的工作人員。
他告訴大家,公寓的第五天夜晚,樓內(nèi)會放起音樂,到時候公寓樓下庭院的大門也會打開。
至于我們這邊,只看見了走廊盡頭已經(jīng)掉色的墻壁,以及一個通往天臺的墻梯。
之后,吳用告訴大家,一樓的那個老頭說過,這棟公寓在熄燈的時候不可以停留在走廊內(nèi),后果自負(fù)。
所以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去一樓,領(lǐng)取自己的房間鑰匙。
大家在討論一會后,就又順著樓梯到了一樓。
那個如同死人一樣的老頭,依舊如同木樁一樣的站在那里。
強忍著恐懼,我們每個人都領(lǐng)取了自己的鑰匙。
因為性別問題,我和煙妹子打算住一個房間。
本來白擇提議大家是住在一起的,但老頭說這個公寓規(guī)定,一個房間只能住一個讓人。
而且,公寓的雙人房一個樓層只有一間,并且雙人房在午夜不可以關(guān)窗。
本著住在一個樓層的的心思,我和煙妹子住雙人房,其讓人分散在別的單人房間。
臨分別前,白擇告訴大家,夜里無論看見什么都不要怕,這種類型的鬼景,在早期基本不會被攻擊。
我心道著本來現(xiàn)在大家就已經(jīng)夠害怕的了,你還在這嚇唬我們。
沒有過多計較,雖然心里有點抵觸,但我還是和煙妹子進了屋。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發(fā)霉味道,好像很久沒人住過和打理的樣子。
看了看基本的設(shè)施,只有些桌子電視之類的家具,而且十分的老舊,上面布滿了灰塵。
我看了下廁所,那甚至還是鐵制的洗手臺,里面都是紅色的鐵銹,浴缸和馬桶里也粘有一坨坨暗紅色的不明物質(zhì)。
那張雙人床上的被子散落著,床上有一個大大的褶皺,就像是之前有人在這里躺過一樣。
天花板布滿了裂痕,還有一塊黑漆漆的破口,往下掉著一些墻灰。
窗戶在那里輕輕的搖動著,不知道是風(fēng)的作用,還是我心里的作用,好像是陽臺外邊有人在搖動著窗戶一樣。
這種情景,真的是詭異又惡心。
我們開著燈睡覺吧,我如是說。
煙妹子顯然也覺得這個屋子里很不對勁,所以非常認(rèn)同我的說法。
為了壯膽,我們兩個聊了一會生活上的問題后,就互相抱著,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恍惚間,我好像是被窗戶搖動的嘎吱聲吵醒了。
我瞇著眼睛,看了看抱著我胳膊的煙妹子,她睡好像是比較沉,有輕微的呼聲。
我想把那煩人的窗戶關(guān)上,但就在我回頭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覺到好像有哪里不對。
我揉了揉眼睛,才發(fā)現(xiàn)是那個臟亂的雙人床,已經(jīng)和之前不一樣了。
當(dāng)下,我睡意全無,驚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我們開著燈,但頭上那個老舊的燈泡,只能發(fā)出黯淡的黃光,無法像我家里的那種白色燈光,能夠清晰的照亮屋內(nèi)的全部景物。
那床上本來散落的被子好像被人蓋了一樣,扯到了枕頭上,糾成了一團。
而那團被子,在朦朧的燈光下,還透漏出了一條縫隙,里面好像有著什么東西。
又來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
就好像有人在哪里偷偷看著你,用那布滿了蜿蜒的紅血絲,幾欲凸出眼眶的眼珠偷偷看著你一樣。
這種感覺無處不在。
就好像,這屋子里不止有我們兩個人。
我腦子里頃刻間充滿了這種念頭,無法遏制。
嘎吱,嘎吱。
這是窗戶搖曳的聲音。
我不敢去過去腦補那團扭曲的被子里有什么,全身都在冒著冷汗,唯一能給我溫度的,只有我右臂的煙妹子。
我僵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看著那陽臺外面,竟然也有一個模糊的黑影,在搖著窗戶。
這是心理作用,這是心理作用。
內(nèi)心在瘋狂的告誡我自己,但還是遏制不住自己的想象。
那團扭曲的被子里,窗外的陽臺上,甚至是...
那棚頂天花板的裂縫里...
是不是也有人在用那凸起的眼球盯著我們兩個?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渾身發(fā)抖。
嘎吱,嘎吱。
窗子還在搖,我渾身都是冷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能渾身僵硬的抱著煙妹子。
快閉上眼睛,快閉上眼睛。
我不住的告誡自己,但是眼睛還是不爭氣的瞇著,偷偷瞄著那團床上的被子。
只要我一閉上眼睛,也許那團被子就會動,甚至是走出來一個眼球突出,渾身僵硬的人。
他們是原來死在這間房子的房客,是......鬼。
我后悔以前聽過太多的鬼故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自己的想象力嚇的無法入睡。
嘎吱,嘎吱。
那窗子還在搖,我卻根本不敢自己離開沙發(fā),和我身旁的唯一有溫度的煙妹子分開。
咚咚咚,這是我心臟狂跳的聲音,只有我自己能聽得到。
那種無處不在的窺視感,讓我渾身發(fā)冷。
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好像是有人在敲門,我本來已經(jīng)緊張到極點,這么突兀出現(xiàn)的敲門聲,讓我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煙妹子似乎被我嚇了一跳,猛的一個激靈,問我發(fā)生什么了。
咚咚咚。
我聲音顫抖的告訴她,有人敲門。
有人敲門就看看是誰啊,怕什么,煙妹子如是告訴我,我不由得敬佩她的膽量。
她站起身,走向了房間門處,我緊緊的跟在她后面,眼睛還是不住的瞄向那團被子。
沒有什么變化。
煙妹子透過貓眼看了看門外,但看了半天,她告訴我,什么都沒看見,只是紅褐色的一片,半夜里走廊的燈是紅色的嗎?
我被這么一問,想起了白天他們說的事情,走廊在夜里是熄燈的。
你看見的紅色,只能是...
我想到這,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把她拉離了大門,跌跌撞撞的坐回了沙發(fā)。
只能是有人在貓眼外看著門里啊,用那布滿紅血絲的突出眼球,緊緊的貼在貓眼上,看著屋內(nèi)的二人。
咚咚咚。
聽著外面還在敲門的聲音,我聲音已經(jīng)帶了哭腔,說煙妹子,千萬別開門,外面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也被我的樣子傳染,跟我抱在沙發(fā)上縮成了一團。
咚咚咚。
嘎吱,嘎吱。
我們在這一大一小的兩種聲音里,過了一夜,沒敢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