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四朗甚至聞到了濃郁的非常奇怪的味道,讓他感到很是惡心和脊背發(fā)涼。
他握著槍的雙手有些顫抖,他喊道:“到,到底是誰干的,快,快出來!”
“我是稽查隊,稽查隊的黃處長,裝神弄鬼的!快滾出來!”
這時,只聽到一個略微有些低沉的女人的聲音在周圍尋不到的地方響起來。
黃四朗驚恐的猛然轉(zhuǎn)身向后看去,一個黑影迅速的從一棵梧桐樹下閃過。
他接連開了好幾槍,瘋狂的大喊道:“快出來,快出來,快出來!?。“?!?。 ?p> 一陣雜亂無章的開槍后,那個黑影最終出現(xiàn)在黃四朗的身后:“黃處長,在四號院前開槍,是會死的。”
這仍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此刻卻就在他的身后,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脖子后的陣陣冷風,那是一種帶有壓迫感的殺氣。
他身體僵硬的機械般的轉(zhuǎn)身看去,卻沒有令他想到的是大島晚村站在身后。
黃四朗的槍還指著大島晚村那精致小巧的臉龐,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島晚村抬起右手握住黃四朗的槍,冷笑道:“黃處長的禮數(shù)還真是別致?!?p> 他一驚,知道自己實在是太失禮,便趕緊就要收起槍。
但是大島晚村似乎并沒有松手的意思,她仍是漫不經(jīng)心的扣住那把槍,而黃四郎的手也無法動彈。
黃四朗用盡力氣,卻也未有把槍抽出來,他尷尬的說道:“大,大島小姐,卑職實在是太失禮,請您大量?!?p> 他自是知道自己于面前的這個大島晚村如螻蟻一樣,隨便捻一捻手指便可以將他挫骨揚灰。
大島晚村出身自大和國的第三大武術(shù)家族大島家族,對大和國歷史了解的人都知道。
大島家族所修習(xí)的武術(shù),并不是一般的普通的拳腳,而是練外必先練內(nèi)。
這個家族幾乎每一個人都是高手,這源于他們不斷修習(xí)和提升的氣功宗法。
方才,之所以大島晚村即便是身形看起來纖細瘦弱,也仍是可以扼制住魁梧粗壯的黃四朗的原因,皆是得益于她的四道氣功宗法。
大島晚村松開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白色手絹,擦了擦剛才觸碰過黃四朗的手槍的手。
隨即把手絹扔到了一邊,黃四朗見到此景,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表情極為難看。
大島晚村雖是微笑著,但是眼中的不屑幾乎呼之欲出,她看了黃四朗一眼說道:“不好意思黃處長,我這人自小就有潔癖,請您理解?!?p> 黃四朗立刻又躬身禮道:“大島小姐,您何故這樣折煞卑職?!?p> 大島晚村背著手,說道:“黃處長,來到博朗路有何事要辦?”
黃四朗一愣,趕緊回道:“卑職,來上任?!?p> 大島晚村只覺得非常好笑,她問道:“何人喚你來上任何職務(wù)?”
黃四朗一時語塞,他抬起手指著已經(jīng)被殺的司機,說道:“是,是卑職的屬下,跑來跟卑職說,是,是吉永長官說的?!?p> 大島晚村冷著說道:“若是再來四號院,你便是和你的司機是一個下場。”
黃四朗一愣,遂而不解的問道:“大島小姐,您為何要這樣阻攔黃某?”
大島晚村冷道:“黃四朗,常有人說壞人死于話多,我卻不這樣認為?!?p> “你知道什么人死的快嗎?那就是問了不該問,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那便是留不得?!?p> “當然,還有另一種人?!?p> 她頓了頓掃了一眼黃四朗的臉,繼續(xù)說道:“還有愚蠢的人!”
黃四朗本來還想開口再辯解幾句,卻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車向他們行駛了過來。
他看去那車牌,上面印著009號,那正是信田辛出的車。
大島晚村瞪了一眼黃四朗,他趕緊躬下身子,那輛車子來到了他們兩人面前時暫時停了下來,車窗慢慢滑落下,后面坐著的是吉永涼。
大島晚村禮道:“老師,您回來了。”
吉永涼點了點頭問道:“大島在接待客人?這樣是不是有些怠慢了?”
大島晚村依舊微微躬著身子,她答道:“老師說的是,只不過黃處長身邊的人有人問題?!?p> 黃四朗一驚,他詫異道:“這,什么意思?”
大島晚村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張證件,遞給吉永涼說道:“老師,黃處長的司機是華海站的諜報分子?!?p> 吉永涼接過這個墨綠色的證件,打開以后看到上面寫著:“丁白,隸屬華海站第三分隊?!?p> “黃處長,您手下的人,身份真是非常多啊?!?p> 說完,吉永涼從窗戶里把這張證件丟在了地上,黃四朗趕緊撿起來打開正如吉永涼所說一般。
他向后踉蹌了一步,不可思議的說道:“他,丁明?丁白?”
“可是,可是他親手殺死過華海站的人,他怎么可能是,是諜報分子!”
吉永涼冷笑著說道:“黃處長,你們景國有一句話,你應(yīng)該知道,那便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何況,你又怎知他所殺之人,不是他們正好要除掉的叛徒!”
“黃處長,今日這個司機丁白便是騙你來此準備將你做掉,你連自己的敵人都不能察覺到。”
“何況,你對別人的信任實在是,令在下感到非常好笑,稽查處是個養(yǎng)人的地方,你安心待著便好?!?p> 言罷,吉永涼示意大島晚村上車,他們一同向院子里開去。
對面不遠處四號院的生銹鐵門拖著鐵鏈沉重的關(guān)上了,黃四朗甚至可以聞到那院子里飄出來的不屬于這人世間的味道。
他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車內(nèi),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跟了自己四年、任由打罵的忠誠司機竟然是華海站的諜報分子!
黃四朗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他一直在害怕著,在此時他只覺得一股寒意從骨頭縫里鉆了出來,他輕聲自語道:“博朗路四號?!?p> 這條華海市的人們都知道的街道,這座華海市的人們都有所忌憚的深宅大院,曾經(jīng)是魔鬼一般的存在,而現(xiàn)在如同人間煉獄。
黃四朗好像聽到那鐵門后的二層洋樓里傳來了不斷的哭喊和求饒聲,他向后踉蹌了幾步,跌跌撞撞的向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