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亮瞎
靈根的本質(zhì)就是對天地靈氣的親和力。靈根越好的人，越能感應(yīng)到更多天地靈氣。
每個人都有靈根，但絕大多數(shù)人是廢靈根，也就是說感應(yīng)不到天地靈氣。
而我和清越比較特殊，是相對廢靈根的另一個極端。
測試靈根的方式同樣很簡單，趙師伯又給了我一塊五彩斑斕的石頭，那些額頭上點過特殊朱砂的人觸摸到這塊石頭，有靈根天賦的會讓石頭亮起來。
天賦越好越亮。
在對進行靈根天賦測試之前，我問了一個問題：“為什么不先進行靈根天賦測試？萬一剛才因為長相和年齡被刷下去的人里有靈根天賦特別好的人怎么辦？”
趙師伯說：“如果不接觸修真，天賦會隨著年齡增長越來越差。大于十六歲，大多數(shù)天才也會變得平平無奇。而小孩子一般不會太丑，你瞧，剛才因為長相被刷下去人里有多少個小孩子？”
我看了一眼他們，確實小孩子大都沒有被刷下去。我又問：“但是沒有例外嗎？”
趙師伯敲了我一下，“人生哪有那么多意外？”
然而，擁有靈根天賦的人比我想象中還要少。
趙師伯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躺下，由我和端午師兄來做這件事。
我說：“端午師兄，你休息好了，我來?！?p> 于是，我拿著石頭跟在場的一百多個待選人群說明了規(guī)矩，開始測試。
前十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讓五彩石亮起來，于是群眾們懷疑我的石頭出了問題，甚至連我自己也開始懷疑。
群眾們起哄，讓我也試試。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萬一真的是石頭出了毛病，那么就有可能損失一兩個絕世天才。于是，我拿來那罐朱砂，在自己的額頭上點了一下。隨后，在眾人的圍觀下，拿起了那塊五彩石。
包括我在內(nèi)，所有人都認認真真地盯著五彩石看。
接著，我的眼前一片光亮。
“啊！我瞎了！”
我聽到有人大喊。
“啊，太亮了太亮了！”
我嚇了一跳，丟開石頭，光芒消散。
我的視野終于恢復(fù)正常。環(huán)望四周，大家驚魂未定，都用一種復(fù)雜的表情看我。
我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就在這時腦袋上重重挨了一記敲打，我回頭，只見趙師伯不滿地說：“炫耀什么？”
我悻悻地低頭吐舌。
趙師伯撿起來石頭丟給端午師兄，“你去?！庇值闪宋乙谎?，“真不讓人省心?！?p> 最終，端午師兄完成了對眾人的靈根天賦測試。大家再也沒有因為自己沒能讓石頭變亮而有所質(zhì)疑。這剩余的上百人中竟然只有一個人有修仙天賦。
是那個我放進去的年齡超過十六歲的小姐姐。
但趙師伯看了一眼她握住的石頭，上面的光暈淡淡的，嘆了口氣：“如果再小一點，恐怕是個可塑之才，可惜了，可惜了?！?p> 那個小姐姐表情緊張不安。
趙師伯問：“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姐連忙回答：“我叫曉蕓。”
趙師伯指了指我，對曉蕓說：“我們師門的規(guī)矩是，先入門為長。雖然他比你小，也幼稚，但你得管他叫師兄。”
我有些不滿趙師伯對我的評價：幼稚。
接著，我聽到脆生生的一聲“師兄?！?p> 曉蕓乖巧地望著我。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當別人的師兄，一瞬間一種莫名的爽感沖上腦袋，原來給別人當師兄是這么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我也有師妹了。
然而還沒等我回應(yīng)曉蕓，就聽到趙師伯繼續(xù)說：“但是，只是暫時的?；氐介T內(nèi)，還要進行一次篩選，你可能只能到外門修煉?！?p> 曉蕓咬了咬嘴唇，“是?！?p> 潛崀宗分外門和內(nèi)門，內(nèi)門都是天賦比較好的，有望沖擊金丹期的弟子，能享受更好的修煉資源。而外門則是無望修煉到金丹的。
但無論外門還是內(nèi)門，大家平時都在一起生活，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唯一的區(qū)別是，所有外門弟子跟一個師父，內(nèi)門弟子是由師門內(nèi)的金丹期高手單獨收徒。
端午師兄就是一個外門弟子。
所以我想，沒關(guān)系，不管曉蕓進外門還是內(nèi)門，我都是師兄。
趙師伯點點頭，又對眾人說：“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大家散了吧?！?p> 等圍觀的人群和落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趙師伯忽然一臉嚴肅地對我說：“這幾日，你哪里都不能去，就待在我身邊?！?p> 我問：“為什么？”
趙師伯冷哼一聲：“你方才展露天賦，不少人都看到了。原本大家知道你是天才，但絕猜不到你這么天才，你的天才程度，已經(jīng)足以讓一些敵視我們的人鋌而走險了?！?p> 我大驚：“這么嚴重？”
趙師伯沉默地看了我一陣，長嘆一口氣，“他媽的我都不知道你的天賦這么高。真不知道這次帶你出來到底是好是壞。怪不得當初掌門人反對?！?p> 我好奇起來：“掌門人反對我出來？”
趙師伯點點頭，想了想緩緩開口：“如果我之前知道你的天賦如此之高，肯定也不會讓你出門，風險太大了。你想知道你師父是怎么說的嗎？”
我點點頭。
趙師伯嘆了口氣：“他的原話是：這孩子真可憐，才十三歲，從出生就待在這高墻之內(nèi)，就讓他出去瞧瞧吧?！?p> 聽到這兒，我心里竟然有些感動起來。
趙師伯又敲了我一下：“事已至此，所以為了你自己的安全，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身邊?！?p> 我點點頭：“是?！?p> 這時，我的心情開始變得有些低沉，不知道是因為不能再放肆地四處去玩還是因為那些未知的危險。
而趙師伯此時心情比我還差，他手背負在身后，默默地望了一眼剛才被刷下去的幾個肥肥的女子，低聲說：“沒緣分?！?p> 我一想到趙師伯點的那幾個人沒有修仙天賦，一下子心情又好了起來。
當然，今天的招人結(jié)束后，趙師伯不忘去嘲諷一番梅楠柚。
無極門今天一個弟子都沒有招到。
梅楠柚卻是冷笑一聲：“絕代雙驕果然名不虛傳。沒想到他天賦這么高，你們也敢?guī)С鰜?，真是不知死活?！?p> 趙師伯淡然道：“這個不勞你費心了?！?p> 事后，我們跟在趙師伯身后往回走。
我對曉蕓說：“我叫皇甫皓，你叫我皇甫師兄或者皓師兄都行，這位是端午師兄，也是我的師兄，你也要叫他師兄?！?p> 端午師兄對曉蕓淺淺一笑，我注意到曉蕓臉上竟然升起了淡淡的紅暈，就像清越時常在我面前露出的那種一樣。
我問：“曉蕓師妹，你家里還有其他人嗎？”
曉蕓的表情卻變得憂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