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別人家的孩子

　　百里咬了咬牙，眼眸中閃過不甘心神色，剛才在那間教室，差點就抓住這個狡猾的家伙了，可惜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沒有冷靜思考，跟抓住青鬼的良機失之交臂，但就此放過青鬼是不可能的。

　　快速掏出手機，百里將攝像頭開啟到放大模式，對準青鬼咔咔幾聲，留下照片，雖然穿著大眾化的制服還佩戴著面具，但細微之處肯定是有差別的，別讓他逮到破案的線索，屆時······

　　百里抓緊手掌喃念道：“找到你之后，可得依照信件上所說的履行約定，身心全都歸屬于我。”至于是珍視還是隨意拋棄就是他的事情了。

　　青鬼愣了下，視線透過面具眼洞位置，看清楚了百里手機釋放的閃光燈，眼眸中露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百里同學(xué)總是會做出一些讓她出乎意料的舉動，既然如此·····

　　松浦雅江背過身去，朝著校外走去，與此同時，摘下了那張覆蓋住面容的青鬼面具，揚起胳膊瀟灑的揮動了幾下，接著走出了兩人的視野范圍。

　　百里明知道這時候沖過去，就能揭穿青鬼的真實身份，奈何他跟杉人都沒了力氣，累得連小指頭都不想動彈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機會又一次從手中溜走。

　　杉人見狀不由得感慨道：“這女孩給我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我倆一番行動完全被她擺布，秀一，你從哪招惹來這么厲害的女生的？”

　　“我哪知道？”百里也挺無語，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青鬼這一波操作簡直太秀了，臨走時候還不忘嘲諷他一波，看了一眼手機中的照片，少女亭亭玉立朝他們招手的模樣，嗯，別說，還挺漂亮的。

　　身穿一年級制服，百里都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用這種手段迷惑他，實際是高二高三年度的學(xué)姐，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要是學(xué)姐的話，要是學(xué)姐的話，穿一套兔女郎制服去他閣樓養(yǎng)養(yǎng)眼，他百里也不是心胸狹隘的人，就替杉人一起原諒她，不是學(xué)姐問題也不大，只要穿一套兔女郎制服去······

　　“秀一，秀一······”杉人推了推身邊發(fā)呆的好友。

　　“??？你說什么？”百里回過神來，擦了下嘴角確定沒有水漬后反問道。

　　“我說，你仔細回想一下，這段時間是不是在哪招惹到那個女生了?！鄙既酥匦聫?fù)述一遍。

　　經(jīng)杉人這么一提示，百里皺眉思索一下，他這段時間招惹的女生，數(shù)量有點多啊，但大都沒必要用這種惡作劇來戲耍他吧？

　　“應(yīng)該······沒有吧？”百里不確定的道。

　　杉人撇一眼染成黃毛的百里，還有那雙四處亂瞟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秀一，會不會是你的······眼神不對？無意間招惹到了那個女生?！彼牟聹y也不是無依無據(jù)，上次百里在他家做客后，流螢就對他提過這件事，讓他下次再喊秀一去時，先講一聲，她去穿一件高領(lǐng)衫。

　　“······”百里剛要反駁，卻又想起之前好像聽過類似的話，對了，是假裝和真純鬧翻后，柚香也說過他眼神不對，當(dāng)即青澀外表下的老司機靈魂厚臉一紅，看來以后真得收斂一些了。

　　“可能是吧。”

　　杉人扶著額頭，原來問題根源還出在秀一這，望著逐漸昏沉的紅日，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希望今天雨宮同學(xué)沒有去器樂團練習(xí)，不然可就損失大了。

　　兩人乘坐電車回到千代田區(qū)，分別后，百里回到家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今天發(fā)生了不少事，著實把他累壞了，他現(xiàn)在沾著枕頭就能秒睡，正準備去閣樓睡一小時先，聽到小千尋浴室唱著歌，腳步一頓，驀然間回想起早晨這廝的調(diào)皮模樣。

　　忽然有一個絕妙的主意涌上心頭，踮起腳鬼鬼祟祟的接近浴室，悄悄地伸手拿走了小千尋放在籃筐的換洗衣物。

　　這邊，千尋泡浴結(jié)束后，準備穿衣時，看到了空蕩蕩的籃筐，他衣服呢？將浴室門打開一道縫隙，望著靜悄悄的過道，千尋喊了幾聲道：“有人在嗎？”沒得到回復(fù)，叔叔還在上班，阿姨可能有事外出了。

　　除了臭蟲，千尋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出這樣缺德的事，穿著拖鞋拉開一道縫隙，探出腦袋瞅一瞅，然后拿一條毛巾遮住襠部，快速跑向客廳，不要讓他抓住那臭蟲，否則有它好看的，千尋內(nèi)心暗暗發(fā)狠著。

　　誰知，百母剛巧這時候回來，看見光著屁股的千尋，驚訝的問道：“千尋，你這是······？”

　　“阿姨，我衣服被表哥給藏起來了。”千尋看到阿姨委屈巴巴的告狀道，同時害羞的夾緊雙腿，臉蛋紅撲撲的，越發(fā)可愛了。

　　“你先進浴室，別著涼了，衣服我給你找?！卑倌复叽俚溃辞じ兄x后捂住屁股小跑著離去的身影，摸著臉不由得露出了姨母笑，沒想到那孩子皮膚挺白的嘛。

　　“秀一，你在家嗎？”百母站在樓梯口喊道。

　　咚咚咚，百里聽到后下了樓梯，假裝剛睡醒的樣子問道：“怎么了？”

　　“你有看到千尋的衣服嗎？”百母問道。

　　“這我哪知道？洗浴都不知道提前把衣服找好嗎？還麻煩別人，真是的?！卑倮锕室獗г沟暮艽舐暎∈依锏那ぢ牭靡а狼旋X，這臭蟲。

　　“諾，這不是嗎？”百里隨便看看，在沙發(fā)角落找出了千尋的換洗衣物，沖著浴室喊道：“想要穿衣服就自己拿來，沒長腿嗎？”

　　啪，百母嗔怪的看了眼百里，拍了一下后者后腦殼，笑罵道：“還不快送過去。”

　　“哦。”百里不情愿的只用兩根手指提著千尋衣服走過去，滿臉嫌棄神色，看得站在浴室門口的千尋羞憤欲死。

　　等百里走到旁邊，千尋便迫不及待的一把搶過，躲在門后窸窸窣窣一陣穿上后，一口氣沖到躺在客廳沙發(fā)休息的百里面前，指著后者壓低音量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偷拿了我的衣服?！?p>　　百里一臉懶得理睬他的樣子，用小拇指撥開了千尋的食指，氣焰囂張的警告道：“誒，沒有證據(jù)的事你不要亂講啊，小心我告你誹謗?！?p>　　千尋氣得不行，可愛的臉蛋漲紅一片，連連點頭撂下狠話道：“行，你等著?！?p>　　然后，時間漸漸流逝，終于等到百里洗浴的時候，在后者萬般防范的進了浴室后，千尋關(guān)了浴室電閘。

　　百里照常洗完了澡，感慨千尋的手段還是太稚嫩，沒經(jīng)歷過停電的孩子就是這樣異想天開。

　　深夜，百里家熄燈以后，閣樓中傳出了百里輕微的鼾聲，百父百母的房間也在鬧騰一會兒恢復(fù)了安靜，千尋則是躡手躡腳的來到房門處，將門反鎖起來，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總算要到了暗戀女孩的推特號了，心情忐忑的發(fā)了條信息出去：‘在嗎？’

　　此時的東山武館，寬敞的道場中只剩下一個留著單發(fā)辮的女孩，正對著假人練習(xí)，女孩眼神落在了假人的要害位置，唰的一聲快速出手，扣住了假人的喉骨，突然發(fā)力，就聽到咔嚓一聲脆響，假人的脖頸應(yīng)聲斷裂。

　　呼~，女孩長呼一口氣，吐出的白氣竟在空中凝結(jié)不散，維持了幾秒，拿起潔白的毛巾擦拭著汗珠，她對這一招的結(jié)果非常滿意。

　　聽到手機的動靜，拿起來一看，是她那位頗有天賦的師弟，尋常練習(xí)的時候就勤奮刻苦，從不偷懶，還偶爾向她虛心討教幾招，她對其印象不錯，所以給了推特號，瀏覽一下消息后，女孩蹙著眉回道：

　　‘有事直接說，不要問在不在，再有下次直接拉黑’

　　千尋沒想到消息這么快就回復(fù)了，趕緊拿起手機期待的看了一眼消息，不愧是性格果斷的師姐，交談起來都能讓他迎面感受到那股直爽開朗的性格，千尋不再猶豫，直奔主題：

　　‘我想問問師姐這周末有時間嗎？’

　　叮咚。

　　女孩秒回了消息，千尋沒想到這么快就得到回復(fù)，心情緊張的瞇起眼看了一下屏幕，隨后睜大眼睛。

　　‘你要在推特上這樣問，那我永遠都沒有時間，嗯，就這樣吧’

　　千尋不得其解，這是什么意思？讓他明天去武館直接問嗎？好大膽奔放的做法啊，不過沒被干脆拒絕，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好消息。

　　今晚看來是沒機會再聊天了，正準備發(fā)個晚安時，千尋又想到說不準師姐這時候還在練習(xí)，他現(xiàn)在發(fā)這條消息過去，豈不是告訴師姐他要睡覺了？給師姐留下一個懶惰的印象就不好了，手指連點，輸入欄的字跡被刪除了，將手機拿去充電，接著，睡覺。

　　這邊，各位同學(xué)到家后也有不同的反應(yīng)：

　　杉人下電車和百里分別后，第一時間趕往超市，去購買了一些降價商品，另外，還咬咬牙買下些肉食，準備回去開葷一下，晚餐照例是要豐盛一些的。

　　留在家的流螢無聊的躺在床上，一本攤開的醫(yī)學(xué)書籍?dāng)[在一旁，小手摸了摸白嫩肚皮，眼睛無神的看向天花板，最終閉上眼嘆息一聲道：“好餓啊。”肚子都快餓癟了，哥哥怎么還不回來，流螢翻轉(zhuǎn)一下身體，將腦袋埋進枕頭里，她都餓的兩眼昏花，沒精神看書了。

　　就在流螢快煎熬不下去時，杉人摁響了門鈴，流螢忽然抬起小腦袋，側(cè)著傾聽一會兒，確認不是門鈴聲不是幻覺后，光著腳丫跑到了玄關(guān)處，打開門，看著拎著大包小包的面帶歉意杉人不說話。

　　“抱歉小螢，今天遇到一點事情耽擱回來做飯了?！鄙既私忉尩?。

　　流螢嗯了一聲，嬌小的身軀堵在了門口，用平靜的眼神掃過杉人手上的物品，當(dāng)看到有肉時，目光才有了一絲波動，語氣淡淡的道：“進來吧。”側(cè)開一個身位放杉人進門。

　　之后流螢也沒回到房間了，隨便拿了本醫(yī)術(shù)擺在餐桌上心不在焉的看了起來，杉人則是抓緊時間做出了一頓豐盛的晚宴，辛苦一番后摘掉圍裙，坐在位置上問道：“餓了吧，小螢?！?p>　　“還行?！绷魑灺劦搅丝救馑囊绲南阄?，暗地里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故意將眼神放在了蔬菜上。

　　哪知話剛出口，肚子就發(fā)出了抗議聲，咕咕，流螢低下腦袋，臉頰有點熱，拿筷子的小手緊了緊。

　　留意到妹妹小動作的杉人微微一笑，假裝沒聽到那道抗議聲，將那盤烤肉朝前推了推道：“很久沒做烤肉了，也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有，小螢?zāi)銕臀覈L嘗?！?p>　　流螢聽話的架起一塊烤肉放進碗里，看著金黃色澤的油脂，小嘴張開咬下一口，就著一點米飯細嚼著，接著回答道：“勉強湊合?！鄙既四樕细‖F(xiàn)出笑容。

　　桌面下，杉人的雙腿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放在那，流螢的兩只白嫩小腳丫則像秋千一般晃蕩開來。

　　等解決掉晚餐，洗完碗后，杉人也累得不行，趴在收拾好的餐桌上休息片刻，腦海中想著：雨宮同學(xué)這時候在做什么呢？

　　雨宮家，和歌又在和真純煲電話粥，通話內(nèi)容毫無疑問是真純在撒狗糧，向和歌大小姐訴說著白天時間內(nèi)，她跟百里哥之間發(fā)生的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

　　聽得和歌芳心萌動，又找小熊玩偶試驗起來，明知道聽了真純的事可能晚上睡不著，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去聽。

　　真純自然滿足好友的要求，添油加醋的描述起那些害臊事兒，最后又去上了一趟廁所才睡著，由于今晚的故事更加刺激，和歌聽得渾身燥熱，一連喝下了整整兩杯水，癥狀才稍微緩解，然后，她起夜了。

　　芹沼家，芹沼買的體重計到貨了，拆開包裝后，已經(jīng)減肥兩天的她，脫掉多余的衣物，抬起胖嘟嘟的腳丫滿懷期待的站了上去，低下頭，看到那個慘不忍睹的數(shù)字，連忙捂住眼睛，彎腰關(guān)閉了電子體重計，嘆息道：“還要努力呀?！?p>　　青木老師家，做好了飯菜的她敲了下房門喊道：“太郎，出來吃飯嘍?！苯又懫鹨坏佬∧泻⒌幕卮鹇暎骸皝砹??！?p>　　當(dāng)然，也并不是所有的同學(xué)都有一個溫馨和美的家庭：

　　離開校園的松浦雅江笑容逐漸消失，等來到一棟老舊公寓前時，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由于回來晚了，附近的流浪漢也開始活動了，她不得不加快腳步避免被糾纏上，來到四樓的一間房外，剛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時，驀然一愣，門又沒鎖，收起鑰匙后推門走了進去，一股濃重的酒臭味撲面而來，松浦雅江一臉淡然的反鎖了門。

　　這股味道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房間里凌亂一片，有個頭發(fā)散亂的女人醉倒在地板上，雖然模樣很狼狽，但那副憔悴的容貌仔細一看，還是能瞧出些年輕時候的綽約影子。

　　喝光的酒瓶到處都是，老舊的家具給一種與時代不符的古舊感，身穿校園制服的松浦雅江顯得與這里格格不入。

　　花費一段時間收拾干凈的松浦雅江松了口氣，然而還沒過多久，嘔，女人突然嘔吐了，又弄臟了地板，松浦雅江愣了下，轉(zhuǎn)身從衛(wèi)生間拿出來拖把，開始默默地處理了起來。

　　本就狹窄的空間除了松浦雅江的走動聲和女人偶爾發(fā)出的無意義呻吟聲，靜謐到可怕，空氣不是一般的壓抑，或許是嘔吐之后，女人的頭腦清醒了一些，眼神迷蒙的望著松浦雅江，暈暈乎乎的笑了一聲，招呼道：“你回來了?！?p>　　“我回來了?！彼善盅沤卮鸬?。

　　“那晚飯，拜托了?！?p>　　“我知道了?！?p>　　接著，女人翻轉(zhuǎn)下身體，尋找到一個舒適的角度睡著了，松浦雅江來到廚房，動作熟練的弄了兩個蔬菜，準備煮飯時，打開電飯煲，看到里面還放著一碟菜和米飯，中午剩下的，女人沒吃。

　　一個人解決掉晚餐后，洗碗洗澡，重復(fù)著這些步驟，電飯煲里留下了今晚的飯菜，之前的，倒掉了。

　　松浦雅江回到專屬于自己的小房間，關(guān)上門反鎖后，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嘗過愛情滋味，然后失掉愛情的女人就是那副模樣，她早就知道的。

　　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一陣盲音后，聽到被接通的聲響，松浦雅江開口道：“這個月的生活費你該打來了?！?p>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沉默嗓音：“知道了?！彪S后掛斷了電話。

　　松浦雅江靠著門，電話里已然是嘟嘟的響聲了，如果沒聽錯的話，剛剛電話那端的確是響起了一道嬰孩的哭泣聲，松浦雅江握住手機怔怔出神，聰明如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

　　佐藤家，佐藤兩姐妹一起從浴室走了出來，雙胞胎的她們長相一模一樣，都留著黑長直發(fā)，性格清冷，除了父母之外，旁人根本無法在外貌上分辨出她們哪一個是姐姐美紀，哪一個是妹妹郁敏。

　　本來晚餐沒必要拖到深夜的，但由于佐父工作加班的緣故，所以到現(xiàn)在才能吃飯，佐父落座后，笑著問道：“都餓壞了吧，下次就等我了，讓美紀和郁敏先吃，她們正長身體的時候餓不得。”

　　美紀搖頭道：“不礙事的，父親。”

　　郁敏跟在后面說道：“我也不打緊的。”

　　佐母打趣道：“既然這么心疼你的女兒，那以后知道早點回家嗎？”

　　佐父解釋道：“這不，公司了緊急任務(wù)嗎？”

　　“哇，烤肉餅啊?！弊舾缚粗裟付松蟻淼牟捅P，興沖沖的接過手，然后發(fā)現(xiàn)數(shù)量有些不對勁。

　　“冰箱里存貨我也沒看，今晚燒飯我才知道只剩下兩個了，去買也來不及了，就先將就著吃吧?！弊裟附忉尩馈?p>　　佐父笑呵呵的道：“那剛好，美紀和郁敏一人一個。”

　　佐母夾起一個烤肉餅放進佐父碗里：“你都忙活一天了，晚上不補充點營養(yǎng)怎么行？”然后夾起剩下的一塊放進美紀碗里，微笑著道：“這是犒勞我們這次漢文測驗取得A的美紀的，我和郁敏不吃不礙事?！?p>　　郁敏聽后默默地趴著飯，美紀見狀想將烤肉餅夾給了佐母，佐母笑著搖搖頭道：“快吃吧，你的心意我領(lǐng)下了?！比缓竺兰o要把烤肉餅夾給郁敏時，卻被佐母給攔住了：“你不要給郁敏，她這次考試只拿了一個B，還好意思吃這個么？”

　　佐父一聽頓時緩和氣氛道：“哎呀，不就是一個烤肉餅嗎？把我的給郁敏不就行了嗎？”

　　“你也不準給?！弊裟赴蜒垡粰M道：“你上班辛苦吃烤肉餅理所當(dāng)然，美紀成績好也可以吃，郁敏她有什么資格吃？”

　　佐父見郁敏低著頭不吭聲，皺著眉頭道：“都是一家人，有必要分的這么詳細嗎？”

　　佐母解釋道：“賺錢養(yǎng)家有你負責(zé)，家庭內(nèi)務(wù)由我負責(zé)，不是以前就說好的嗎？”

　　見父母言語激烈有吵架的趨勢，郁敏把碗放在那，神情低落的道：“我吃飽了?！比缓缶推鹕黼x開回到房間了。

　　佐父嘆了口氣，沒了吃肉餅的心情，美紀同樣如此，原本熱鬧的飯桌瞬間變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佐母的催促聲：“都別愣著，吃呀。”

　　回到房間的郁敏打開臺燈，從小她就知道的，母親偏愛姐姐，有什么好東西都先想著姐姐，而她只能委屈的接受姐姐不要的東西，不能提出反對的意見，父親為了維持家庭的穩(wěn)定，大多數(shù)時候都會選擇向母親退讓一步。

　　這個家，她的存在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原因就是有一個跟她相貌相同，卻處處比她優(yōu)秀的姐姐，對母親來說，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殘缺復(fù)制品，哪怕她已經(jīng)在拼盡全力的追趕姐姐了。

　　明明兩人長得一模一樣，為什么待遇會如此的天差地別，郁敏眼里閃爍著淚花，獨自悲傷一會兒后，她擦干了眼淚，打開數(shù)學(xué)課本準備學(xué)習(xí)，眼眸中閃爍著堅毅神色，只有在成績上超越姐姐，她才能奪回母親的寵愛，才會避免每次被姐姐‘施舍’的命運。

　　攤開數(shù)學(xué)課本，郁敏才發(fā)現(xiàn)她拿錯了，雖然她和姐姐的字跡看上去都非常相像，但她還是能一眼辨認出這是姐姐的字跡，正準備將課本換回去時，突然間，從課本中間掉落了一張便簽。

　　郁敏彎下腰將便簽撿起來，好奇地道：“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