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一提,無論電視劇還是游戲,陸仁甲都是一位龍葵黨。
不是對唐雪見有什么意見,僅僅是情感上的一種傾向。龍葵等了龍陽一千七百年,鎖妖塔那種妖魔聚集的地方又待了幾百年,最后陪了景天不到一年,就又要跳爐子?
完美結(jié)局龍葵和紅龍葵都被重樓復(fù)活,雪見作為妻子,兩個龍葵作為妹妹,對景天來說是完美結(jié)局,對于最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景天不是龍陽,只是景天,還喜歡上景天的龍葵,又算什么?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其他人雙宿雙棲,白頭偕老,生兒育女,自己只能看著,連羨慕和嫉妒都不敢讓對方知道?
這樣的完美結(jié)局,未免太可悲。
別看陸仁甲表面上看著一副對景天羨慕嫉妒恨的樣子,實際上一直有意無意撮合他們。
誰要是攔這一對,他第一個不答應(yīng)。
帶不帶走唐雪見,其實沒什么所謂,真想要神樹果實,夕瑤可是守著一整棵完整的神樹呢,重樓那里還有十個魔將也是神樹果實做的,按理來說都應(yīng)該管唐雪見叫姐姐。
最終決定權(quán)不在唐坤手里,他決定與否半點都不重要,唐雪見自己就很向往成為江湖中人人贊頌的女俠,唐雪見自己的決定占一半,陸仁甲決定另一半。
這么一想似乎并不需要跟唐坤打招呼啊……
那邊唐坤還在患得患失,猶豫不定,卻不知道陸仁甲對他已經(jīng)沒了興趣。
他準(zhǔn)備直接走人去找唐雪見。
眼看陸仁甲的神情愈加不耐煩,唐坤心頭一顫:“公子,能否讓我與雪見談?wù)劊俊?p> “談唄。到時候你直接告訴我結(jié)果就行,我去你唐家堡四周轉(zhuǎn)轉(zhuǎn),你有沒有手令或者信物什么的,好讓我通行無阻?”
陸仁甲答應(yīng)了他。讓唐雪見來這里當(dāng)然更快更方便,想必他知道該怎么說。
討要令牌是為了查缺補漏,萬一什么地方藏著沒放在家主書房的寶貝,錯過不是可惜?
唐坤像是老了十歲,顫巍巍地從腰間解下一塊令牌,渡了一層金,巴掌大小,入手頗為沉重,正面一個篆體的“唐”字,背面畫著數(shù)枝梅花,一枚飛鏢,一個古怪的機關(guān)傀儡。
陸仁甲也沒客氣,拿了就走,出門隨便找了個老仆,把令牌扔給他:“家主有令,帶我去一趟兵器庫和藏寶閣,認(rèn)個路,不需要進(jìn)去,此外再帶我去族人休息聚集的地方看看,走吧。”
接過令牌的老仆像個真正的傀儡,一言不發(fā),什么也不問,轉(zhuǎn)身就走。
唐家堡總部好說也是一個門派的臉面,處處是機關(guān)暗道,該有的陣法也有,讓外人在里邊轉(zhuǎn)一天也不見得能找到想去的地方。
視角中時不時傳來某些特殊物品被復(fù)制的提示,稀稀拉拉,看名字大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藥物,用途暫時不清楚,偶爾也有幾樣唐門族人自己做的小玩意兒,一并都被收錄進(jìn)去。
陸仁甲最想要的其實是佛怒火蓮和玄天功一類的東西,但是這個世界的唐門連一個小小的渝州城都要和霹靂堂斗智斗勇,這種在高能級世界也值得一提的東西,說說也就算了。
“特殊物品神樹果實已復(fù)制?!?p> 陸仁甲一愣,果然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有一個清脆嬌憨的嗓音在抱怨:“蓮兒你急什么,我都隨你回來了,難道爺爺會因為咱們慢上一會就訓(xùn)你嗎?”
另一個被她稱作蓮兒的姑娘嗓音聽上去其實也沒那么急:“小姐,我其實不急,你才應(yīng)該急。難道你忘了,來稟報的人說老爺讓我們回來,是有貴客要見?小姐您說,老爺今天如此急促,是不是該給您找姑爺了?”
清脆嗓音哼了一聲:“我才不要這么早就成親被拴在家里,我要成為江湖上最大,最出名的女俠,到時候人人說起唐家堡,都會說,看,那是出了唐雪見唐女俠的地方!”
蓮兒笑得很不含蓄:“行了,小姐,您上次不還說,一定要嫁一個蜀山的大俠,與他仗劍江湖,逍遙快意嗎?萬一真是蜀山大俠來提親,只怕小姐你啊,一定是飛著回來的吧!”
蜀山地位這么高的嗎?
印象中唐雪見對徐長卿也沒有很上心,是我記錯了?
“只可惜,我和景天都不是蜀山弟子,這唐家大小姐,怕是要空歡喜一場嘍~”
陸仁甲暗笑一聲,立刻跟老仆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目前沒什么提前跟這位大小姐交集的必要。
這種糖罐子里泡大的大小姐脾氣陸仁甲也不欣賞。后來跟景天出門,她這幅大小姐脾氣可沒少惹事。
那還是唐家堡事變后,她收斂了不少,如果是敢愛敢恨的林家堡大小姐林月如,那陸仁甲壓根也不會有什么想帶她上路的想法了,不是一路人。
聽聲音逐漸遠(yuǎn)去,陸仁甲和老仆從暗處現(xiàn)身,老仆依舊是一副低頭隨時待命的木然模樣。陸仁甲琢磨片刻,唐家堡逛了一圈,該復(fù)制的都有了,包括唐雪見這個神樹果實也一樣,要不直接走人?
另一邊,重樓又開始給自己泡茶喝,嫻熟之極,自有一副宗師氣度。只不過用的都是唐坤的茶具。
唐坤自然是不敢也不會說什么,只能轉(zhuǎn)頭去試探被陸仁甲透露了身份的景天。
景天無所謂的很,來之前重樓和陸仁甲分別跟他說過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眼前這個老頭。
景逸也就是景天的爹,一開始在大雪中撿到雪見第一反應(yīng)是自己收養(yǎng),但是家中條件不允許,又想到唐家堡堡主前一陣大兒子和和大兒媳雙雙離世,就把雪見送到了唐家堡。
就算當(dāng)個丫鬟也不見得就比在窮苦人家當(dāng)女兒差,那時候的唐坤剛經(jīng)歷喪子之痛,認(rèn)定這是上天補償給他的孫女,一直當(dāng)成親生孫女養(yǎng)大,對外宣稱是長房遺腹子,未來她的夫君,不出意外就是新任唐門門主。
之前陸仁甲編造的來歷和重樓所說并不沖突,沒人規(guī)定海外游子歸鄉(xiāng)不可以在未來回到過去認(rèn)識魔尊重樓,還有一手觀星斷命之術(shù)。
從景天視角來看,自己父親能想到托付孩子的人,八成也談不上什么壞人,對唐坤沒什么提防。因此唐坤問一句,他就跟著答一句。
“小兄弟,能否告訴我,你們這一行四人,是要去做什么?”
這個問題很簡單,景天張口吞下龍葵細(xì)心剝好的葡萄,含糊不清地說道:“不是四人,離開的那位陸大哥和那邊那個紅毛,他們要去拜訪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名門正派,還有仙家府邸。我和我妹妹要去古藤林和雷州?!?p> 酆都和天界景天沒說,說了以后被當(dāng)成二傻子的可能性更大。
四個人居然還分兩路行程。唐坤心底一陣茫然,但是人家占據(jù)著絕對的上風(fēng),沒必要騙他一個糟老頭???
硬著頭皮問了下去:“那不知雪見如果要跟幾位去尋親,是要跟哪邊走?”
這個景天也有點茫然,昨天似乎有說過這個事情,但他忙著從龍葵無盡的擁抱中脫身,沒怎么細(xì)聽。
景天只能推了推倒掉頭盞茶,正在沖第二杯的重樓:“紅毛,昨天說怎么安排這位唐家大小姐來著,她跟哪邊走?”
茶藝是極講究注意力的一門功課,重樓正聚精會神地沖泡第二杯,讓景天一推,杯子直接飛了出去,水花徑直飛濺出去。
重樓皺了皺眉,伸手一點,所有飛濺出去的水珠就那么凝滯在空中,被重樓不緊不慢地重新裝回杯中,放到桌上,這才回答景天:“跟你走,本座與他雖然要去的地方更多,要追上你還是簡單的,這一路上如果有什么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可一同前行,注意安全即可?!?p> 景天龍葵習(xí)慣了重樓的能力,唐坤則在心底響起了陣陣驚雷,同時也苦笑,看來人家真的未必就是沖雪見的美色來的,先不說一直為景天處理水果的龍葵,已經(jīng)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穿著更是典雅華貴。
光是重樓不聲不響露這一手,都不是尋常人能想象的手段,其他兩人還并不覺得驚奇,顯然這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更可能這對他們來說,并不算什么。
這樣的人物,可能真的只是來幫雪見尋親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