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霸圖訓練室出來,陸仁甲看了眼手機地圖,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些俱樂部分散全國各地,雖然都是大城市,交通方便的很,可是數(shù)量太多了,一個個的去給他們送記憶……
憑什么?。?p> 早知道不去做這個支線任務了,找到重生者,自然就會好奇未來的事件發(fā)展,然后再看到那些一無所知的家伙,誰能忍住不劇透?。?p> 主神一定是針對他這種強迫癥患者才會發(fā)布這種任務……
站在原地抱怨,這些記憶也不會自己送到那些人腦子里,誰讓陸仁甲就是這么個自找苦吃的性子,加上他對這個世界另有安排,不讓他們覺醒另一條時間線的記憶可不行。
一邊唉聲嘆氣,一邊琢磨接下來的路程,陸仁甲下意識地將一些記憶碎片用法術(shù)抽出來,用巫師世界的手法將它們凝聚為一條條的記憶絲線。
然后玩起了翻花繩。
做到第六步,一個人就有點玩不下去了,不如說一個人在這里玩這個就讓人有點看不下去。
再怎么逃避現(xiàn)實,事情還是要做……正當陸仁甲這么想的時候,花繩突然解體,記憶絲線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金屬,一分為七,電射出去。
這可有意思了,因為陸仁甲用來編花繩的記憶確實涉及到七個出場人物,此時這份記憶一分為七,陸仁甲也跟著一分為七,跟了上去。
果然,七份記憶分別找到了對應的人物,兩個冒險家,五個普通人。
理論上來講,這些記憶本就是他們的東西,只不過那位重生者保存在自己的腦海里,被陸仁甲拿了出來,現(xiàn)在這些記憶只是物歸原主。
挺嚴謹,又不完全嚴謹。
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荒誕規(guī)則不像是科技位面或者未來的末日位面,更接近之前的巫師世界,有一種童話式的縝密。
陸仁甲將所知的所有未來記憶統(tǒng)統(tǒng)抽出來,形成了一堆銀色的霧狀氣體,再將這些記憶統(tǒng)統(tǒng)送上天。
手動引爆。
數(shù)以千萬計份的記憶籠罩了天空,接著散去,陸仁甲清晰地感知到,整個世界突然停滯了一個剎那,某種龐大且不可阻擋的東西正在注視著他,對他剛剛的行為正在做出某種處理。
下一個瞬間,風繼續(xù)流動,云彩飛揚,整個世界給人的感覺就是突然“活過來了”,某個強大到無法言說的東西逐漸醒來,將一切納入它的控制中。
久違的主神提示在陸仁甲耳邊響起。
“輪回者1號,由于你的所作所為,該世界的世界意志已經(jīng)蘇醒,這將導致某些無法被預測的后果?!?p> “你正處于一次無主線任務世界中,你依然可以隨時申請回歸,但是無法再保證能夠瞬間返回空間內(nèi)部。”
“請注意你的后續(xù)行為。”
緊接著,陸仁甲被強化的聽覺就聽到了霸圖俱樂部里的騷亂。
“我……我不是死了嗎?”
“這里,是俱樂部基地?”
“隊長,不要……”
“黯然狗……我要殺你全家!”
聽到里邊的騷亂,陸仁甲的表情逐漸失控,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神色越來越興奮,最后捂著腦袋,蹲在地上笑得喘不過來氣。
眼中滿是一種病態(tài)的滿足。
一個重生者?
不,現(xiàn)在整個世界,全都是重生者了!
八百萬冒險者勇士,還有數(shù)不盡的凡人!
只有強大到某種程度的人,才能感知到,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混亂,還有隨之而來的瘋狂。
某個被上司訓斥的中年人,本來就是臨時頂替無能同事做的項目,卻被心情不好的上司抓住一頓痛罵,原因?罵你還需要原因?
他低著頭,聆聽上司滔滔不絕的廢話,一句也不敢反駁,即使對方說的東西漏洞百出,毫無道理,為了家里那個不省心的姑娘,為了那個被生活染上油煙的傻婆娘……
他只能聽。
下一瞬,一縷銀絲鉆入他的腦中,他的喘息逐漸粗重起來,緊貼褲線的右手逐漸攥起,一把有些虛幻的太刀若有若無地出現(xiàn)在他手中。
他的異樣被上司發(fā)現(xiàn),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加惡毒的挖苦:“瞧瞧你手抖的那個樣子,是不是又熬夜打你那個什么游戲了?多大的人了,連個方案都做不好,就知道成天打游戲!游戲能給你吃?能給你喝?”
“你這個月獎金不用想要了!告訴你,你要是下次做事再這個態(tài)度,下個月就不要來上班了!”
中年人微微顫抖,太刀終于凝實,他的瞳孔也被暴虐的血色充斥,只是一直低著頭,上司看不見。
他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那本來就不是我的工作,是我義務幫別人的,我玩游戲是因為它能帶給我現(xiàn)實里我找不到的輕松快樂,而你……”
中年人用左手虛空一握,猩紅血氣呈螺旋狀纏繞在他的手臂,產(chǎn)生巨大的吸力,他的上司像是被強行抽進吸塵器的垃圾,跌跌撞撞摔在他手中。
中年人深深吸入一口氣,整個人的血液溫度都在升高,再呼出來時,這口氣已經(jīng)是略帶粉紅的蒸汽。
略微適應一下后,中年人用巨大的鬼手揮舞太刀,將上司本就不多的頭發(fā)斬去大半,掌心噴出一股血氣,將上司推到墻上,撞暈過去。
比起游戲中呼風喚雨、談笑毀天滅地的角色們,中年人只有四十級左右的戰(zhàn)斗力,可是用來對付這世界的絕大多數(shù)敵人都已經(jīng)足夠。
同樣的場景發(fā)生在全世界各個地方,得到了末日記憶的人們不再在乎現(xiàn)世的秩序,要么復仇,要么囤積物資,要么積攢力量。
這情況持續(xù)了大約有三十分鐘,陸仁甲忽然身上一沉,雙腿似有千鈞之重,直接陷入大地。
他抬起頭,看向天空,那里風輕云淡,陽光正好,他卻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話,爆笑出聲:“哈哈哈哈……難怪了,你也一直在期待這個展開!原來不是這個世界不能抵抗,是全職高手的世界意志在壓制世界強度!”
“你一直在等的機會,就是這個時候!”
“也難怪,這邊的抵抗越強,你能釋放的入侵就越強!”
“我該叫你什么?你們的世界叫什么名字?你這個世界意志……又該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