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網(wǎng)絡(luò)的消息有點(diǎn)意思啊……”
中性少年脖子上有個古怪的項圈，有幾根電線連接到他太陽穴的電極片，他用食指敲打電極，緩緩說道。
陸仁甲心頭一動，回想有沒有做什么違和的事情，發(fā)現(xiàn)沒有，于是保持人設(shè)，負(fù)手而立，在半空中漂浮，冷冷回應(yīng)：“是你們！”
“這個世界不歡迎你們！”
黃金甲痞子流里流氣地一揚(yáng)眉毛：“喝，癩蛤蟆張嘴——你好大的口氣！十四年前要不是你的八杰集們?nèi)紵驹赐献⌒敚斠粋€人就能宰了你們所有人！手下敗將，也敢在此狺狺狂吠？”
“別這么說嘛?！?p> 面具斗篷怪人看似要做和事佬，實則陰陽怪氣：“堂堂一個位面蓋亞意識，被我們囚禁在凡人宿主體內(nèi)十幾年，還不許人家有點(diǎn)怒氣？打又打不過咱們，過過嘴癮也是好的！”
中性少年打量一圈，有些好奇地問：“那個莫名其妙的橙燈輪回者去哪了？他看上去那么同情你，還愿意幫你的肉身復(fù)活我的人偶軍團(tuán)，怎么不見他出來幫你？”
果然，死亡后的御坂并不能傳遞訊息，這一步算是走對了。
于是陸仁甲冷漠回應(yīng)：“我吃了他！”
輪回者沒多少好人，在場的更是一群極品混賬，饒是如此，這個回答還是多多少少透出那么一點(diǎn)讓人無語的氣氛。
中性少年一撇嘴：“好吧，果然是個天真的蠢貨，被傳送到這個時代是多么難得的福利！沒有其他輪回者干擾，連你都被我們封印住，不將每一寸地皮和能量搜刮殆盡，反而玩什么統(tǒng)治古代的神明游戲?！?p> “這種家伙就算沒蠢到死在你手里，我也不會放過他，和他同為輪回者簡直丟人?！?p> 陸仁甲的蛇瞳一閃：“能為我的歸來獻(xiàn)上他的肉身和能量，這是他的榮幸，他只是第一個，你們這些位面的蛀蟲，破壞多元宇宙秩序的螻蟻，每個都同樣該死！”
沒人會喜歡被貶低辱罵，即便開口的是他們鄙夷的存在。
人被狗咬以后確實不會咬回去，因為人有手有腳，懂得使用工具，被咬就撿塊板磚砸回去，拿把刀捅死它，找狗主人賠醫(yī)藥費(fèi)，用嘴咬回去是最蠢的選擇。
“你似乎還對我們之間的形勢判斷不夠準(zhǔn)確?！?p> 中性少年笑容可掬，用右手食指虛點(diǎn)陸仁甲：“你的立場就是必將被獵殺的獵物，不是和我們平等的敵人，你要清除輪回者也好，要清除人類也罷，總之你都會死……”
像是意識到什么，中性少年一頓：“哦，說錯了，你這種蓋亞意識沒有死亡的概念，這個肉身只不過是你干涉世界進(jìn)程的工具，就算他死了也不會影響到你。”
“所以才需要老夫的封印術(shù)。”
面具怪客接過話頭：“將蓋亞意識封印在附身的肉體中，這樣才能徹底消滅這部分意識，等消滅你這個蓋亞主體，這個位面對我們的抵抗越來越小，我們也能真正收割這個位面?！?p> 陸仁甲眨眨眼，終于明白為什么那個御坂妹妹會稱呼少年為大蛇。
和克里斯一樣，他是大蛇的容器。
和克里斯不一樣，他就是大蛇！
“最后一個問題?！?p> 陸仁甲深吸一口氣，再用力地吐出來，這樣才能保證聲音完全不會顫抖：“……為什么是現(xiàn)在？”
中性少年撫摸下巴：“我也不希望給你這么久的恢復(fù)期，可是時間這東西你明白，不是那么容易欺騙的?！?p> “我只能在這片土地上投放總計兩萬個微型封印法陣，每隔一段時間自動失效，我的人偶軍隊就會以不同年齡隨機(jī)出現(xiàn)，生活在這個時代，為我尋找你?！?p> “等確認(rèn)你的存在以后，她們就可以通過信仰燃燒自己，開啟傳送門，召喚我。”
“至于為什么是現(xiàn)在？”
中性少年一攤手：“因為我的人偶復(fù)活時，你肉身的情緒達(dá)到巔峰，力量有些失控外泄，盡管被那枚橙燈瞬間吸收，我也不需要百分百確定，大不了浪費(fèi)一個人偶，這種消耗品有的是，單價又不貴，批量生產(chǎn)更是有價格優(yōu)惠……”
“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幾秒鐘的事，這些不同時代的人偶召喚時會承受一切傷害，我只不過是多等一會就能響應(yīng)下一次召喚，何樂而不為？”
“說起這個，等我殺了你以后，還可以入手一枚能聯(lián)通其他情感光譜的戒指，買一送一，真是大放送！”
陸仁甲點(diǎn)頭：“好，謝謝你，雖然我知道你是想要炫耀你的手段高明。現(xiàn)在請你再幫我一個忙?！?p> 中性少年哈哈大笑：“請我去死？上次見面你還沒這么幽默！看來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如果我也封印所有的記憶和能力活上幾十年，我的性格會變成什么樣？下次真應(yīng)該試試！”
陸仁甲點(diǎn)頭附和：“聽起來真不錯，可惜你沒機(jī)會了?！?p> “就憑你？”
中性少年不爽地咂舌，呸了一口：“你以為湊巧吃掉一個傻帽就可以對付我們了？告訴你，你依舊會和上次一樣，連何時失敗，怎樣失敗都無法察覺！”
“不，等等……”
黃金甲痞子攔住中性少年，露出滿是惡意的笑容：“……我想到一個好玩的！”
中性少年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拍手稱贊：“就按你說的辦！”
陸仁甲幾乎是立刻跟上他們的思路，畢竟他在得知少女御坂的身份時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數(shù)以萬計的召喚法陣自虛空中浮現(xiàn)，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看上去猶如橫截的蜂巢。
無數(shù)年齡各異的女性從中涌出，那場面很難不讓人想到蠕動的蟲群。
她們有完全相同的面容，事實上連DNA也一模一樣，沒有焦距的瞳孔里不含任何情感，被召喚出來以后便靜默地半跪在中性少年身后，一如信徒覲見神明。
少數(shù)幾個肉體年齡是嬰兒的個體匍匐在地上，對成年個體來說輕松安全，只需一跳的召喚高度對她們無異于宣判死亡。
離中性少年最近的一個御坂復(fù)制人用和死去少女完全一樣的聲音和口吻，向中性少年報告：“御坂軍團(tuán)共計兩萬名個體，除去已死亡1273名個體，剩余18727名個體向指揮塔報告?！?p> “御坂10492號從沉睡中醒來，希望可以吃到培養(yǎng)液以外的食物，向指揮塔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