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規(guī)則。
在巫師世界中,兩只蟾蜍右眼,一份魚腥草,加上五盎司的櫻桃木樹液,調制出的藥劑可以令水生魔法生物進入為期三天的強制發(fā)情期。
不過在其他世界,大概只能得到類似仰望星空,狗都不吃的暗黑料理。
全職世界的完全控制權歸屬于一枚硬幣,拳皇世界可以不停循環(huán)到某個特定的發(fā)展,仙劍世界同樣作為游戲世界轉為的真實世界,在某些基礎規(guī)則上保留了部分游戲特性。
除去妖魔鬼怪死后精氣會掉落尸塊的特點,這次休假進來陸仁甲最大的收獲只有一個:林月如的乾坤一擲技能。
這個技能并非轉化成真實系,而是依托世界規(guī)則,僅在這個世界生效的半游戲技能。
視消耗的金錢來造成傷害的技能,不是能量,不是靈氣,所以它也擁有無視能量和靈氣的特性,屬于規(guī)則上的強制攻擊。
用游戲術語來說,會造成真實傷害。
林月如用三千枚銅錢,也就是三兩銀子,就打掉陸仁甲萬分之三的血量。
陸仁甲的一條命,豈不是只值區(qū)區(qū)一萬兩?
要是真的這么計算,林月如一個人就能殺盡六界一統(tǒng)仙劍,仙劍一共才多少有頭有臉的神明,挨個點名,十萬兩不夠,一百萬兩夠不夠?
事情當然不可能這么簡單,要不然陸仁甲現(xiàn)在立刻就會開始計算邊際效應,計算多少錢能殺天帝。
實際收服林月如之后,陸仁甲用橙燈模擬過乾坤一擲,好壞都有。
好的一點是,這個技能模擬起來真的非常輕松,難度大致相當于一個無魔科技世界的人類學入門魔術的程度。
壞的一點是,這個技能的威力也是入門魔術的威力。
技能本身會將使用的金錢送入虛空,也就是強制消耗掉,被攻擊的人受傷也是因為世界反饋的規(guī)則,并不是被銀子本身傷害。
陸仁甲分別用一枚銅錢、一百文、一兩銀子、十兩銀子和一百兩試過,攻擊自己。
奇怪的是,一枚銅錢造成的傷害并非一兩銀子的千分之一,如果將陸仁甲的生命量化為血條,總血量數(shù)字是兩億一千三百萬左右,一枚銅錢的傷害只有一,要不是陸仁甲的動態(tài)視力還算可以,差點沒看到掉血。
一百文造成的傷害也不是一百,而是五千左右。
一兩銀子是一萬六千零五百。
十兩銀子是五萬兩千。
一百兩是八萬七千。
傷害變化倍率曲線在三兩銀子的時候達到巔峰,也就是三千枚銅錢,花費的銀子太多太少,性價比都會顯得很低。
三千是個道家儒家常用的虛數(shù),往往用來代指無窮和無限,陸仁甲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模擬出的技能不好用,又讓林月如以相同的銅錢嘗試。
除了傷害更高,數(shù)值有變化之外,最重要的是,林月如的銅錢倍率性價比并非是三千為最優(yōu)性價比,雖然也是銅錢越多性價比越低,這個數(shù)字在十萬也就是一百兩銀子時仍舊可以接受。
再往上,陸仁甲并不是很想用自己試,說實話他怕了,干脆用橙燈制具現(xiàn)化模擬假人,林月如本來用錢丟他丟得很爽,換成假人后就沒什么熱情,好在技能不會因為情緒造成傷害變動。
直到十萬兩砸下去,打在木樁的傷害是六千萬左右。
一百萬兩是一億。
陸仁甲沒忍住,自己也丟了一百萬兩,傷害還沒過三千萬。
仙劍奇?zhèn)b傳的時代是北宋徽宗時期,由于仙俠世界的緣故,國力比陸仁甲那個世界的歷史更強幾分,每年朝廷稅收超過五億貫,按這個比例下,朝廷一年的稅收可以砸死五百多個現(xiàn)在的陸仁甲。
用乾坤一擲,說不定真的能不費一點力氣,秒殺天帝。
林月如的重要性正是在這里,乾坤一擲很多人都可以學,都會用,但是只有她的最優(yōu)性價比曲線最夸張,哪怕陸仁甲私下找過同為女主角的阿奴,這個比例也沒有任何人能超過林月如。
即便并不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她一人,萬一她一人就能成功,其他準備就算白費又能如何,陸仁甲在全世界范圍內誘殺賭徒,還有目前帶主角團去的最終目的地,這些后手最好永遠不會用上。
失敗倒也不會怎樣,就是麻煩。
而陸仁甲討厭麻煩。
又是一月過去。
陸仁甲基本不會對同行的人隱瞞什么,有問必答,所以大家都知道這趟游歷,最終的目的地是蜀中巨富景天的家長,渝州。
真要按他們游山玩水的節(jié)奏,再走一年也未必能到,三個月里陸仁甲用過幾次神行術、挪移術和御劍飛行,中途還因為御劍飛行速度不夠,一度被李逍遙甩開,差點人員弄散。
昔日幾袋煙功夫就能跑完的小城已經被景家完全買下并改造,遮天蔽日的蒸汽煙筒不停噴出隆隆黑煙,巨大的金屬城堡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強韌的光澤。
陸仁甲低頭看看地圖,又抬頭看看完全蒸汽朋克的金屬城堡大門上寫的“渝州城”三個大字,一時間十分想吐槽,又不知從何說起。
來往有不少商戶,出來進去,那種心滿意足,略有得意,恨不得在臉上寫著“我做成了大買賣”的商人很多,陸仁甲隨便攔了一個,打量著對方漆黑真皮掛鉚釘,墨鏡上面掛墨鏡,禮帽極高的潮流造型問他:“兄臺,這里是渝州城?”
那人用看土老帽的眼神掃一眼陸仁甲,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差點用鼻孔瞪人,不過還是點頭:“看不到城堡上的字?不是漢人?”
陸仁甲一頓,好脾氣地笑道:“幾十年前家中有故交在這里,這不是拖家?guī)Э诘膩聿淇陲埑?,只聽說渝州城出了個蜀中巨富,未曾聽說渝州和我們那鄉(xiāng)下地方如此不同。”
聽陸仁甲這么說,商人收起嘴臉,有些懷疑道:“你家故交是渝州本地人?如今這渝州本地人非富即貴,你來投奔還真是找對地方了,就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認你這門窮親戚?!?p> 陸仁甲不好意思地搓著手,活像個真正的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憨厚一笑:“哪能呢,我好歹算是半個娘家人,哪有不認娘家人的道理,在我們村,不認窮親戚是要被戳脊梁骨的?!?p> 他背后林月如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李逍遙和酒劍仙憋著笑,王小虎和蘇媚在玩花繩,蛇男狐女很配合,東瞅西瞧,他們確實沒見過什么世面。
商人的眼光在李逍遙、王小虎和酒劍仙的衣服上停留一會,沒想起來在哪見過同款,有點拿不準陸仁甲一行人的來歷,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然相告:“渝州城如今想進需要引路牌,憑牌子進城?!?p> “想要牌子,要么和我們一樣花錢買牌子,要不就是去門口找鐵衛(wèi),讓城中人出來為你們作保,對方如果不認你們,說不定你們還是要花錢的?!?p> “謝謝這位爺了。”
陸仁甲摸出一兩碎銀子塞進對方手里,禮多人不怪,對方雖然不差錢,也不會往外推,更加和顏悅色:“算了,出門在外,我陪你去一趟鐵衛(wèi)那,免得你上來就被趕走,你確定對方或者對方家人一定會認你們的情分是嗎?叫什么?我?guī)湍阋徊⒄f了吧。”
陸仁甲感恩戴德地連連道謝,對大包大攬的商人說道:“我那親戚人好得很,不會不認我這個窮親戚的!他家開當鋪的,叫什么永安當,他本人……”
“名叫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