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從來都不信命,他只信他自己。
“爺爺,你又開始神叨叨了?!?p> 三姐姐顧康安坐在側桌上慢條斯理的吃著手中的紅薯,她向來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
顧風看著自己三姐姐正吃的烤紅薯眼饞了,他附聲道,“爺爺,怎么沒我的烤紅薯?”
老爺子剜了他一眼,瞧這沒出息的樣兒,跟他爸一個模樣!
“吃什么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還不如人家富貴兒!”
富貴是顧風的老老子養(yǎng)的一條血緣純正的二哈,打人拆家,紛紛不在話下。
顧風:“?”
顧康安很有眼力勁兒的把桌子上還剩下的半個烤紅薯放進了自己的盤子里,嘴巴跟抹了蜜一樣,甜的膩人,“謝謝爺爺~”
顧老爺子朝著顧風哼了幾聲,一屁股就坐在了顧康安的身邊,笑的跟掉進了蜜罐里一樣,“還是我們?nèi)銉汗詞”
顧風靠在椅子上,這頓飯,是真真的吃不下去了。
“顧康安,怎么今天就你一個人?小四和小五呢?”
顧風的大哥也是一名光榮的緝毒警察,正在部隊任職,沒辦法回來。大姐姐已經(jīng)嫁人了,每個月的十五號也沒辦法回來。
喬念谷和橋念熙跟著大姑姑住在港城,只有每年過年才會回來一趟。
寧宴雖說現(xiàn)在在京城,可每天的工作他都忙不過來,他也只是偶爾回來幾趟看看老爺子,也沒什么特定的日子。
可顧小四和顧小五不是啊,他們每次都恨不得雞一打鳴就來,這次怎么會這么晚?
顧老爺子從廚房里拿了一塊剛考好的紅薯,還冒著熱氣,“你說小四和小五啊?!?p> 顧老爺子把紅薯分成了兩半,顧風都已經(jīng)伸手去接了,嘴里附和著,“是啊?!?p> 顧老爺子連看都沒看他,直接給了正在地上睡覺的富貴,還順便揉了揉富貴頭頂上的毛,“小四今天隊內(nèi)考核,小五去相親了?!?p> 顧風看著自己的烤紅薯就那樣被“丟”給了那條狗,氣不打一處來,仿佛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一樣。
他氣極了,喊他的爺爺,“我也想吃烤紅薯!”
顧爺爺哼了一聲,“自己去買。”
顧風摸摸自己沒帶錢出來的衣服外套,把目光投向了飯桌上僅剩的唯一個人——他的三姐姐。
三姐姐向他投了一個淡定的眼神,然后一口把碗里的烤紅薯悶了。
顧風:“......”
哦~他好想砸桌子,好想吃烤紅薯,好想...搶了富貴的紅薯!
富貴的碗很干凈,顯然富貴已經(jīng)將紅薯皮也吃了!
...
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什么值得他留戀的了...
三姐姐將自己嘴里的烤紅薯吃完,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巴,她可不是像顧風一樣,眼里心里腦子里全是烤紅薯,“爺爺,小五和誰相親去了?”
顧老爺子一臉興奮的回答,“對方是銀行長的女兒!”
顧風嗤之以鼻,“才一個剛二十二的一個大小伙子,相什么親?!?p> 也不說掉不掉價!
顧老爺子又剜了他一眼,“別給我陰陽怪氣的說話,你要厲害,你現(xiàn)在給我整個曾孫子去??!”
哦~忘記說了。
顧老爺子現(xiàn)在只有曾外孫,沒有曾孫子,他好想自己有個曾孫子,曾孫子和曾外孫一起承歡膝下,喊他曾爺爺?shù)臉幼樱孟?,真的做夢都想~
顧風雙手環(huán)胸,“爺爺,我今年剛二十?!?p> 他生怕這老爺子一個趁自己不注意,給自己下了藥就扔出去了。
顧老爺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你?”
嗤之以鼻的樣子,仿佛顧風是什么燙手山藥一樣,“你自己說說,誰能看得上你?長得丑不拉幾的,富貴見了你都哭?!鳖櫪蠣斪舆B看都不想看他,仿佛看了顧風就會折壽一樣,顧老爺子轉身對著顧康安滿臉又笑嘻嘻了起來,“哪像我們?nèi)銉?,誰見了誰都得喜歡到心窩窩里去。”
顧風很是不服,他懶得瞧那兩個人祖孫和睦的樣子,“顧康年今年都三十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你酸什么酸?像我們?nèi)銉哼@樣的,三十都還是朵嬌嫩的小花兒,誰跟你一樣,才二十就滿臉褶子,跟富貴的排泄物一樣!”
顧風:“...???”
才二十就已經(jīng)滿臉褶子,而且不承認自己滿臉狗屎的顧風擺擺手,回學校了。
這個家,已經(jīng)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