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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菀

花青菀

酌墨隨風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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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1-04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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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

花青菀 酌墨隨風 5570 2021-01-04 13:22:53

  青菀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天光微曦,日頭還未完全升起。她有些無力地看向那扇漏風的木窗,從間隙里看出去,只覺得天空仍然是灰蒙蒙的,合著晨間的幾絲清冷的霧氣,一抹微紅的光暈時隱時現(xiàn)。外間傳來嘈雜的聲音,吵得她頭疼欲裂,揉了揉眉心,只覺得依然恍如在夢中,分不清今夕何夕。

  “……要死了,還不給我死起來,真當自己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啊?讓我這一天天地伺候你們老的小的,沒人倫的玩意兒!”門被哐啷一聲推開,一臉刻薄地老嫗推門進來,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娘,菀菀這身子還虛著,那活計您先放著,我這騰下手就去做。”后面緊跟著進來一個婦人,語帶哀求。

  “哼,當然是你做,你以為你不做誰做,一天天的白吃飽不干活,都是些賠錢貨!”老嫗不依不饒。

  “娘,這是昨日發(fā)得月錢,您先收著?;钣嫹胖襾砭统桑冗M屋歇著?!蹦菋D人從袖里掏出一個小布包,一臉討好的遞給徐氏。

  “我歇著?說得倒好聽,你以為我是你,這一家大小的事情,哪件離得開我的操理,哪就像你那么閑得發(fā)慌?!崩蠇炓话褗Z過布包,用手顛了顛,似乎有些嫌棄。

  “是,是,娘您說的是,是我說錯話了,您先進屋吧,這外頭冷?!?p>  “唉~算了”,老嫗一嘆,“也不要讓人說我這做奶的狠心!既然身子還虛著,那就好好養(yǎng)著吧?!闭f完扭身出去了。

  青菀閉眼裝睡,熟悉的氣息走近,來人輕輕地幫她掖了被角,一聲微微地嘆息傳來:

  “唉~都是娘沒用,讓你們也跟著受苦……”婦人止不住地嘆息。

  “娘,都是我沒看好菀妹……”小女孩說道,聲音里帶著無盡的自責與懊惱。

  “我,我沒事,別擔心我,我的身子已經(jīng)大好?!鼻噍医K是不忍心裝睡,她作勢要起,那聲娘還是沒有叫出來。

  “別,菀菀,別起來,我跟你奶說了,讓你多睡會兒,院里的活計,一會我做完飯就去做,你先歇著,身子養(yǎng)養(yǎng)好才是最重要的,這大冷的天,別再凍著了?!眿D人慌忙拭淚,攔住不讓她起身,青菀抬頭看她,只見婦人極為清瘦,年歲應(yīng)該三十上下,一張鵝蛋小臉,因常年勞作,面色有些微黃。

  不過雖是一臉菜色,卻難掩清麗,她身上還是那件打著補丁的舊襖裙,由于洗得次數(shù)多了,微微泛著白。頭上簪著一根素凈的桃木簪子,長發(fā)梳一個簡單地髻,用一塊靛青色的巾子包裹在后腦。婦人穿著雖然破舊,卻很是干凈利索的樣子,青菀乖順地躺回床上,記憶回到剛醒來的那一日:

  “……請啥郎中?這個干啥啥不行的東西,看那樣子是不成了,趙三哪,謝謝你幫忙把她送回來.就放檐下地上吧,大娘就不留你了!”徐氏聲音尖刻,幫忙背原主回來的趙三,看了看屋子里,又看看檐下的地上,搖了搖頭,只能將原主放了下來,轉(zhuǎn)身離去。

  “奶……嗚嗚嗚……求你找郎中救救我菀妹吧,你看,她還有氣息的……求求你了......我菀妹還活著哪……”青敏凍得通紅的小手,緊緊拉著徐氏衣裳下擺。徐氏一把撥開她,用力極大,青敏被推得摔倒在地,她的衣衫都被原主的血染紅了,徐氏瞇著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

  見徐氏不為所動,青敏爬到妹妹旁邊,小心地把原主上半身抬起放在她腿上,她的小臉煞白,淚痕夾雜著血跡,顯得有些觸目驚心!原主費力地睜開眼睛,小手努力地抓住姐姐一根手指,這輕微的動作,似乎花盡她所有力氣!

  身下不再是冰冷的地面,原主枕在姐姐的腿上,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她留戀地看了一眼高闊的藍天,一只孤鳥盤旋而過,她的手滑落在地,再也沒有抬起。

  “怎么沒摔死她?一個丫頭片子!就是個賠錢貨!救回來也沒用了!想讓老娘拿錢去填這個窟窿?我呸!休想!”青菀再次有意識,入眼的第一人,便是一個老嫗。她身穿灰色葛布交領(lǐng)短襖裙,叉著腰站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顯得有些高高在上。

  “娘啊,菀菀是您的親孫女,求求您發(fā)發(fā)慈悲救救她吧!我給您磕頭……”婦人哀求道,她面色悲痛,盤好的髻凌亂的垂下幾縷發(fā)絲,合著淚痕貼在臉頰,顯得極為可憐。

  這些畫面,讓青菀恍若夢中,她的思緒仍未完全回籠,婦人懷抱著她跪在老嫗?zāi)_下,哀求聲似在耳邊,又似在很遠的地方,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娘……娘啊,求求你救救我閨女吧,娃他爹從軍去了,一去就是這些年,就看在我?guī)е齻€孩子照顧一家老小,任勞任怨的份上,我求求你了……”

  “哼!說啥帶著三個孩子照顧一家老小,那三個娃毛都沒長齊哪,能照顧誰,還不是我這老婆子伺候他們,說什么任勞任怨。再說了,那不過是個丫頭崽子,一個賠錢貨,死了就死了,我還省的錢糧喂她了!”徐氏不以為然。

  腦后劇烈疼痛提醒著青菀,這不是在做夢!她不過就是睡了一覺,怎么醒來就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不知所措地閉上眼睛,她腦中閃過的記憶有些凌亂,卻又讓她感同身受,她努力地理出頭緒:原主和她同名,也叫花青菀,今年十歲,是花家二房最小的女兒,有個性子綿軟好欺的娘江氏,上有一個哥哥青陽、一個姐姐青敏。一家四口是這個家的最底層,吃得少,做得多,還時不時地被奶奶徐氏拎出來訓斥。

  “是是是,娘說得對,您就看在、就看在孩子他爹的軍餉錢糧,年年都會托人上交給您的份上,求您救救您的孫女吧...”面對著江氏的苦苦哀求,徐氏仍是不為所動。

  “花家大娘在家不?我來跟您借個糞箕子……喲!這發(fā)生了啥事啊?冬冷寒天地咋都跪在地上?”一個有些爽利的聲音傳來,語帶驚訝,“這三丫頭一臉的血是咋回事???花家大娘,咱這快些找人來救啊,畢竟是一條命,還是您的親孫女兒……“

  “哦,是她春花嬸子啊,頭先我摸這這丫頭都快斷氣了,救啥救,不是浪費錢嘛,咱莊戶人家哪有那閑錢!這老二媳婦兒凈找事干,你可別信她擱那號喪!“徐氏臉色陰沉,似乎沒有想到這時候家里來了外人!

  “花家大娘,我說句不中聽的話,這時候就不是心疼錢的事了,人命關(guān)天,咱也得盡人事聽天命,總要一試才知道能否救活不是?再說了,那富江和秀紅也快說親了,家里出了這些事……傳出去怕是不好聽吧……......”春花繼續(xù)勸徐氏,江氏抽泣著,極為感激地沖她點頭,又滿臉希冀地看著徐氏。

  徐氏心里咯噔一下,是啊,影響了她一雙兒女的名聲,那就得不償失了。她略作沉思終于說道:“就看在她春花嬸子的面上,也不要讓人覺得我是那心狠的人,我這做奶的,也是知道心疼自家孫女!不過,錢我可以出,可是這找郎中跑腿的活,別想讓我這把老骨頭做……”

  “我,我去請,奶,我馬上去請郎中!”她話音未落,外面?zhèn)鱽砩倌甑穆曇?。原來,是青陽后腳聽到信趕來了,他小跑向村東頭去找郎中。直到后來青菀才知道,原來還是那位趙三叔看徐氏沒有救人的意思,去白家求了門房往里給遞話,江氏才得到消息趕來。

  原主的記憶中,徐氏和花老爺子育有三子二女,她的父親是二兒子,也是最不受寵的那一個,連帶著他們二房,也不受待見。

  打原主記事起,她們娘幾個沒有過一天輕省日子,姐姐青敏小小年紀,夠不到灶臺,就踩著小板凳炒菜燒飯,他們的娘江氏,因為女紅出眾,人也干凈利索,在白員外家給幾位小姐做教習女紅的師傅,白家小姐對江氏很是看中,隔幾日就差人上門來請江氏。

  即便不是天天應(yīng)工,每月也有一些進項交給徐氏。哥哥在白府做白家少爺?shù)臅?。即便原主只有十歲,也并不能避免干活。可謂是起得比雞早,干得比牛多,吃得比豬少,睡得比狗晚,娘四個任勞任怨還真是沒說錯??墒切焓蠀s不這么認為,她總是認為理所當然!江氏性子綿軟愚孝,雖覺不妥,卻并不多做爭辯。

  長房,也就是青菀的大伯花富海一家,常年在鎮(zhèn)上,他們通常一年也難得回來兩回,所以原主的印象不深,大姑花秀英也嫁到鎮(zhèn)上,一年難見到一回。一個院里住著未成家的三叔和小姑,這三叔花富江和小姑花秀紅是一對龍鳳胎,因為是徐氏的老生子女,所以最是得徐氏疼愛,算是嬌養(yǎng)著長大,花富江天天跟著隔壁村的二流子瞎混,除了吃飯和睡覺,一天也見不到個人影?;ㄐ慵t卻恰恰相反,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副大家小姐的做派,徐氏總說:“我秀紅將來可是要嫁到城里去做少奶奶的,家里的活計做多了,手都粗了,那可不行”。所以現(xiàn)年十五的花秀紅,平日里也不過是繡繡花,做做女紅針線,家里的活計都落在了江氏娘幾個頭上。

  “娘,這是咋回事兒???大中午的擺什么龍門陣哪?都什么時辰了,回來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這誰吃得消???”花富江叼著一根草梗子進門,他見到這番景象,一臉的不耐煩。

  “哎呦,我的兒,你回來了,娘這就去給你做飯去,你先進屋躺會兒,飯一會兒就做得了。”只見那徐氏一臉的笑模樣,老臉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不少,似乎剛剛那個尖酸刻薄的模樣從未出現(xiàn)過。

  不大一會,青陽帶著村東頭的土郎中趕過來,那郎中年歲有些大了,一路上還是青陽半拉半攙扶著趕來的,他上前將隨身的醫(yī)藥箱放在地上,搭著青菀的手腕診脈,又看看她的后腦,后腦的血跡此時已經(jīng)不流了,傷口也慢慢干涸了,那郎中看著青菀的樣子,又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花家二娘子,這三姑娘是撞了后腦,按這個傷勢,應(yīng)該是比較嚴重的,不過眼下看脈象……卻只是失血過多引起的體虛,我開兩副藥你煎著給她服下去,注意多休息幾日,會慢慢好起來的?!?p>  “謝謝孫郎中,我替小女謝謝您了。”江氏感激地沖著孫郎中說道。

  “沒事,這是我該做的,倒是令郎,這一路哇,得虧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著,要不然哪,這連拖帶拽的,非得散架了不可,呵呵...你教出一個好孩子,他怕是跌了不少跤,這孩子愣是一聲都沒吭,我這里有一瓶跌打藥,你空下來幫給他用上吧。”說著他開方取藥,又從醫(yī)藥箱的隔層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江氏,江氏感激地接過來,徐氏這時候也從屋里出來了,她黑著臉的付了錢。

  倒是那瓶跌打藥,孫郎中沒有收錢,他看著青陽,心底里起了憐憫之情。一個村上住著,他也知道徐氏的為人,尤其是對二房這一家,最是一毛不拔的,徐氏看孫郎中這樣,她樂得裝傻充愣的,孫郎中搖了搖頭,提著藥箱走了。

  “菀菀,你醒啦?你可嚇死娘了,你要是沒了,娘可咋辦哪!”青菀睜開眼,婦人又驚又喜,緊緊地將她擁在懷里,眼里的淚水打濕了她的面龐!

  “菀妹,你還疼嗎,姐姐給你吹吹,不疼不疼了。”青敏整張臉像小花貓一樣,青菀搖搖頭。青陽也是眼圈發(fā)紅,他的形象極為狼狽,衣衫下擺和膝蓋處有幾片泥印,膝蓋處的泥印中還滲出幾絲血跡,顯然是摔得狠了。青菀的心里泛起漣漪,原主是不幸的,因為有徐氏這樣的奶奶。卻也是幸運的,因為她有江氏和青陽兄妹的疼愛。

  她上一世和父母的感情非常淡薄,父母生意非常忙,除了每月固定不菲的零花錢,多余的溫情鮮少見到。青菀的心里無比溫暖,回是回不去了,她帶著原主的記憶,只能融合,接受。

  漸漸地,青菀的眼皮越來越重,睡夢中,她聞到了中藥的味道,嘴里被灌進去苦苦的藥汁,偶爾也能聽到低低地絮語聲,無奈眼皮太重,怎么也睜不開。也不知又睡了多久,終于在徐氏的叫罵聲,青菀再次醒來,她耳中不斷傳來徐氏刺耳的咒罵聲:

  “一個個都死哪去了,天天守著個賠錢貨,家里人都不要活啦?飯也不做,水也不挑,衣裳也不洗,我這一天天的,凈伺候你們老的小的,合該我這個老不死的累死拉倒是吧,你個頭頂上長瘡,腳底下化膿的壞胚子……”

  青菀伸手拉住欲走的江氏,江氏看到小閨女醒來,她又驚又喜,又坐回床沿,摸摸青菀額頭,確定溫度降下來一些,心下稍安。

  “菀菀,覺得好點些了嗎?”江氏溫柔地問道。

  “娘~我好疼~我奶她又罵人了,我怕!”青菀撲進江氏的懷里,這一聲娘,似乎也沒那么難出口,她繼續(xù)說道:“她這樣罵你,使喚你,你咋就能忍著不反抗?”

  “傻孩子,不忍著還能咋樣?老話說得好,曲則全,枉則直,有時候軟和點未必不好,再說了,都是一家人,娘多做一些活計也累不死,你奶那個人,她是長輩,咱做小輩的,只要順著她就好了,她說兩句就過去了,只當是大風刮跑了……”江氏略帶著涼意的手,將她幾縷碎發(fā)理到耳后。

  “我……看到一個身穿黑衣和一個身穿白衣的人,說要帶我走~我好怕,我不要跟他們走~我拼命跑,后來我聽到我姐的哭聲,我就醒了,娘,你說,他們下回非要帶我走咋辦?娘,要不咱分出去過吧,我怕我奶再來這么幾回,我就真的要被他們帶走了……”

  江氏汗毛直立,她抱緊青菀,不敢深想這些話。青菀感覺婦人身子輕輕顫抖著,便不再多言,她只是想讓江氏知道此次的兇險。實際上,真正的青菀早已隨著那一摔,魂歸九泉了,現(xiàn)在活下來的是她這個異世的靈魂,可是她卻不能說。

  “是啊娘,菀妹這次真的是嚇壞我了!要不我們求奶把我們分出去過吧,我怕菀妹以后再出個好歹來……”青敏也附和道。

  “這……應(yīng)該不會吧?我跟你奶說了,這段時間不讓你姐倆上山拾柴了,你奶也應(yīng)下了,再說了,你爹不在,咱娘幾個就算分出去,又咋過活啊,這冬冷寒天的……”江氏把青菀扶著躺下,將她的被角掖了掖。

  “娘……”青菀還想說什么,卻被外間的咒罵聲打斷:“……平時一副溫順的樣子,那骨子里就是個不孝的,恨不得早點累死我這老不死的,才順了你的心哪...黑了心爛了肺的,怎么老天爺不咔嚓降下個雷劈死你!”徐氏越罵越起勁,什么惡毒的話都從嘴里噴出來,好像江氏娘幾個是宿世的仇敵一般。

  江氏松開小閨女,又分別安撫的撫摸兩個閨女的小腦袋,說道:“囡囡乖,咱再忍忍,等你們的爹回來了,就好了……”說完起身快步出去。

  “哼!一個個的眼里沒有活計,養(yǎng)你們幾個沒用的,真是白瞎了我那些好口糧了!養(yǎng)條狗還知道沖我搖搖尾巴哪,養(yǎng)你們這些白眼狼...唉,這十里八村的也不長眼睛瞅瞅,也就是我心善,由著你們性子來,你最好給我記著。這個家是誰當家誰做主……”徐氏繼續(xù)罵著。

  “娘您說的哪里話,這不是菀菀還發(fā)著高燒嗎,我這也是……”江氏的語氣越發(fā)討好。

  “是啥是,老二家的,你真是翅膀硬了啊,還學會頂嘴了?這一大家子都等著吃飯哪,你不去做飯,指望著我這把老骨頭伺候你不成?”徐氏打斷她的話。

  “娘您消消氣,我馬上去做飯……”江氏不愿意多做爭辯,快速去了灶房。

  花老爺子在鎮(zhèn)上看鋪子,平時鮮少回來,徐氏就端著一家之主的架子作威作福,偏偏以江氏那綿軟的性子,卻被她吃得死死的,青菀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個便宜娘,還真是包子得可以。不過她今天說的這番話,無異于在江氏平靜的心底投下了一顆小石子,縱然不會那么快地邁出那一步,起碼會升起一些念頭了。青菀思緒萬千,漸漸地意識有模糊起來,眼皮似有千斤重,她再次進入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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