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有點訝異,二十歲不像啊,看上去頂多十七八歲,完全看不出比花青樹還大上兩歲!這也難怪,花青樹這臉,說是三十六都有人信吧?等等,跑偏了!江氏居然說二十歲就是老姑娘了?!有沒有搞錯,現(xiàn)代人三十歲不結婚得多了,咋二十歲就變成老姑娘了?唉!再次哀嘆一聲:這萬惡古代,萬惡的早婚早育!難怪古代人平均壽命那么低,難道就和早婚早育有關?十五及笄就可以成婚,這在前世,還是個上中學的屁孩子??!
眼見著人越聚越多,代柔罵得更兇了!花青樹卻拼命地拉扯著自己的衣衫,想要遮住自己那種越發(fā)黑丑的面目!
就在這時,怡翠閣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從里面裊裊娜娜地走出一個酥胸半露的美嬌娘,看著年紀和代柔不相上下,只是那眉間的風情,卻是強過代柔甚多!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上下打量著代柔,嘴里發(fā)出一聲輕蔑地冷哼:“似這般行徑,渾似一只母大蟲!又有哪個男兒會喜歡?難怪你的好夫君喜歡往我這里跑,我若是他,娶了這么個貨色,還不如一頭撞死了干凈!”
“你這騷狐媚子,嘴里盡是噴糞!看我不撕爛了你那張臭嘴!”代柔一把放開花青樹,轉而鼻孔冒煙地沖著美嬌娘罵道。
“哎呀,我好怕喲!你這性子連我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那好性子的檀郎呢!諸位,你們來評評理,我說的是也不是?”說我她還拿了帕子捂嘴輕笑,只笑得酥胸亂顫,引得觀戰(zhàn)的男子紛紛咽了咽口水,有些舌燥起來。
“是啊,是啊,信娘說得沒錯!”觀戰(zhàn)的尤其是男子都討好的附和道。
“就是就是,哪有女子當街罵自家夫婿的,三從四德都不要了,這是壞了綱常??!”還有幾個婦人也悄聲議論開。
“是啊,這位夫人,男子在外闖蕩,多少要些顏面的,你如此這般,只怕從此以后,你那夫君雄威不再,夫綱不振嘮!”幾名男子聽完后,紛紛哈哈大笑起來,窘得花青樹滿臉漲紅,恨不得此刻有個地縫讓他鉆進去,終于,他鼓起勇氣指尖顫抖地指著代柔的頭皮,卻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地話來!
代柔見這慫包居然敢和自己叫囂,雙眼一瞪,花青樹的氣勢瞬間一矮:“柔,柔兒,跟為夫回去吧!為夫以后,再也,再也不來此等腌臜之所了!”語氣里的討好任誰都聽得出來!代柔見花青樹如此做小伏低,心里的氣才順了些!不再和信娘爭辯,只拉著花青樹欲走。
“哎呀呀,我好傷心吶~檀郎,信娘可聽你說過的,我這里是最難得的溫柔鄉(xiāng),比那母大蟲不知好了多少倍,怎地就忽然變成了腌臜之所了呢?信娘聽聞此話,實在是傷心至極呢!嚶嚶嚶……”那叫做信娘的妓子捂著帕子作哭狀,花青樹顯然也是動了幾分真情的,臉上居然實實在在地露出不忍之色。
青菀卻看到信娘帕子后面那雙狡黠的雙眼,清凌凌地,哪有半分淚意,她不禁笑出聲來,這小妓子倒有幾分趣味,第一次見到時候她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檀郎,后一秒就說癩蛤蟆,一秒無縫切換!第二次見面如此嘲弄代柔,接著又作勢欲哭,看似博取同情,實則是故意拱火而已,想來她是被代柔那一句“千人騎萬人壓”的話,給氣出來的,此時軟刀子不要錢得往外戳,顯然已經摸透了代柔的炮仗脾氣,一點就著!
果然,代柔剛被花青樹撫平的情緒又瞬間炸毛,她張牙舞爪地想去撕扯信娘,只是還未到近前,就忽然被從天而降地一盆水澆淋得透心涼。幸好旁邊看熱鬧的人離得甚遠,不然也會遭了這池魚之殃!
緊接著一聲冷哼傳來:“哼!叫你敢到老娘的門上撒潑,賞你一盆洗腳水,看你還敢不敢如此放賴!”青菀循聲望去,就看到二樓欄桿后頭站著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她此刻叉腰站著,竟和之前的代柔姿勢一般無二!說完那句話,她又是沉沉一喝:“龜公何在?這賤婦若敢上前,下手不必留情!打壞了老娘賠她便是,那三兩重的賤骨頭,料想也值不了幾個錢!”龜公連忙應是!
代柔聽到是洗腳水,她的喉間發(fā)出尖利的叫聲,手指著老鴇子,口中連連嚷道:“你你你!你個老賤人,我要撕了你,我非撕了你不可!”說完就要往門里進。
幾個龜公已經拿了長棍站在門口,似門神一樣,一臉的兇神惡煞!代柔自小被嬌養(yǎng)著長大,也是不管不顧的性子,龜公見她真的敢往里闖,便拎起長棍子就要打將上去!花青樹到底還是存了幾分良心,他伸出手一把將代柔拉了回去,小聲地哄道:
“我的小姑奶奶,我的好柔兒!你當這是何處啊?由得你撒潑放賴,快些跟我回去吧,認打認罰,為夫都依你便是!”說完也不管猶自張牙舞爪地代柔,扛起來就腳下生風地跑了。這番景象,引起一陣哄堂大笑!圍了一圈的看客,個個是笑得個前仰后合!
經此一事后,花青樹倒也真的是安穩(wěn)了許多,想來也是沒有面子再到怡翠閣來尋花問柳,這也算是代柔比較欣慰地一點了!若是沒有那“母大蟲”這一雅號,只怕她的心底能夠更加舒泰一些。當然,這是后話!
“沒想到這青樹竟然如此懼內!”江氏有些目瞪口呆,青菀也點頭附和,她還記得花秀紅成婚那日,送親喜宴上花青樹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原來不過是個紙老虎而已!呸!什么玩意兒!青菀更加看不起他!
買過東西,讓江氏先回去,青菀順帶著去了仙味居,此刻還不到飯點,店內已是高朋滿座,這個時辰,大約都是在等那一盅佛跳墻的了,二喜已經去了北街大宅,青敏看著火候,約莫不大時候就能送來!
鋤頭見她來了,趕緊招呼著:“少東家,掌柜的在賬房算賬,你可要進去尋她?”
“知道了,你忙吧!”青菀點應了,店內只有少數(shù)幾個老人知道她娘是二東家,自然稱呼她為少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