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晚,張三尋了處洞穴,并與高天枝大吵了一架,而小九則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面露難色,時不時的翻滾一下,渾身都冒著冷汗,只是剛剛冒出的汗珠就被胸口那隱隱冒出的怨火燒干。
張三怒斥高天枝為何明知威脅,卻不將事情挑明,而高天枝并未回話,只是冷著臉一言不發(fā)。張三看著高天枝,久久之后,轉(zhuǎn)頭看向小九,不知為何,這個大男人就這么哭了。
張三抽了抽鼻涕,開口問道
“對不起”
聽到這三個字,高天枝才再次開口打趣道
“你小子,其他的功法練的一塌糊涂,就連那百分之一的效果都弄不出來,那逃命用的龍游步倒是能使出七七八八。”
“幾分活率?!?p> 高天枝搖了搖頭
“不足一層,你剛剛只是踏足他的領(lǐng)地,對方不會與你拼命,但若是你搶了他的命根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張三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知道高天枝的意思,在怨火虎落地之時,他的身旁便會有一棵果子得天地元?dú)猓_始生長。怨火虎成年后若想完全邁入六階,就必須吞下與其幼年時伴生落地的這枚果子。
那是一枚如同怨火虎一般披著黑色鱗甲的果子,而其在成熟之時又會生出黑色怨火,故而取名,怨鱗果。怨鱗果不僅是怨火虎的得道根本,更是可以治療怨火的靈果之一。
張三明白若是想要治療小九,再去這茫茫大霧之中尋找其他恰巧能治療者怨火的靈果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就近取材。
張三將地上的小九抬起身來,綁在了自己的身后,熄滅了地上的篝火,站起身來
“喂,老高,你說附近很危險,是吧!”
高天枝笑了笑
“是?。δ銇碚f,對那小虎仔來說,都可危險了。”
張三也笑了起來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數(shù)日后,在一處山洞中,小九一睜開眼就看到渾身是傷的張三,手里拿著個碗,臉上露出丑陋的笑容,對著他說道
“來,兒子,你爹我給你熬了虎鞭湯,喝了它,補(bǔ)補(bǔ)身子。”
一旁的高天枝沒好氣的吼道
“MD,大病初愈,吃這么好的東西做什么?!?p> 張三瞥了一眼雙手交叉,怒氣沖沖的高天枝,也沒好氣的吼道
“MD,不就是沒你份,瞎嚷嚷什么?!?p> 剛剛醒來的小九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爹為什么憑空大喊,但聽到他第一次喊自己兒子,還是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張三見狀,也笑了起來,不過并無先前那般丑陋,他看了看高天枝胸口的紅印還未褪去,心情又有了些許低落,于是乎他便給了高天枝一個眼神,讓他自己去拿。
有了吃的,高天枝也不好板著臉,他連忙面露喜色,露出了那欠揍的笑容,嘴中不停的附和著
“大病初愈,就該吃點(diǎn)好的,這虎鞭就不錯,一會兒咱們再宰幾只小老虎,給小九補(bǔ)補(bǔ)血?”
張三低頭,嗯了一聲
小九喝完湯,他讓小九躺下好好休息,但看到小九胸口未能褪去的抓痕,心中總不是滋味。
見小九睡去,張三一人走出了山洞,只見洞口擺著一張布滿鮮血的黑色鱗甲虎皮,而里面的肉已經(jīng)不知去了何處。張三把玩著手中的黑色透明石頭,忽然一旁有只小手抓住了張三的衣角。張三本來下意識的要撥去那小手,但在撥開小手的途中,他便停了下來,伸手將那小手握與掌心。
“小九呀!這地霧大,以后為了防止你走丟,我還是牽著你走吧!”
剛剛過完四歲生日的小娃聽到這突入襲來的一句話,沒有迅速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下。他的瞳孔微微擴(kuò)大,然后露出了可愛的笑容,重重的“嗯”了一聲,隨后手抓的更緊了,似乎害怕眼前這個大人會收回皇命,出爾反爾。
張三見狀也是笑了笑,拉住小九的手,也抓的更緊了
“我們回去吧!這外頭有點(diǎn)冷?!?p> 此時已經(jīng)入冬,迷霧森林溫度驟降,但卻不見一片飛雪,有的只是那久久不散的濃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