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帝王朝地域分為七州十五代八地,其中七州有松佑州、日曰州、嶺南州、都州、平來州、甲智、四龍川,七州地形多為平原,水路暢通,經(jīng)濟富饒人丁興旺,是上元帝王朝人口、經(jīng)濟最為密集的地方;十五代則有游九代、青代、宏都、高嶺、神風、華清、麗州、山嶺、定國、平州、五代、灰土、周晉、國士、炎代,各代根據(jù)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地形、文化信仰等別具一格,形成一體;而八地則分為龍骨、民窯、流谷、旱地、馬地、中土、盟山、圣封,此八地雖在王朝之中,但因為所住居民皆為異族,而異族又非王朝之民,所以八地也算是王朝之中的法外之地。
王朝之中之所以分出八地,主要還是因為五百年前王朝大地各部落、異族頗多,文化、習性很難相互融合,于是在王朝建立之后,為了停止戰(zhàn)事,避免相互之間的矛盾,王朝地域便分了八個領域,令各族生活在其中,并與各族立下誓約,除了正常的通商貿(mào)易外,八地各族不得離開各自地域,不得侵入王朝領土,王朝之軍無故不得侵犯八地異族。于是就形成了一個極其特殊的現(xiàn)象,五百年來王朝鼎盛,而八地各族各自為營、相互討伐。
直至近幾十年里,國守楊和來自龍骨地域的塔瑪族,他向先皇提出了八地封蔭制,各族按習性融合,大族融合小族,并對族長分封王侯建立據(jù)點,每一地由上元帝派遣一階以上大員或王爵領導地方經(jīng)濟,地方兵馬可單獨管理,但當王朝有外敵侵犯時,需與王朝一同對敵。當時政策一出先皇便令國守楊和以龍骨地域作為測試地點,楊和歷經(jīng)多年將龍骨各族矛盾化解,并成功的進行了八地封蔭制,開始了逐漸通化異族的方略。
幾十年中龍骨經(jīng)濟突飛猛進,各族紛紛建城,部落民族已經(jīng)與上元帝的文化達到了很好的極佳融合效果。
然而后來楊和出使海外,致使八地封蔭制只在龍骨地域?qū)嵤?,其他七地各族依舊野蠻落后、相互之間的廝殺依舊不斷。
場景:麗州中山寺
中山寺很久以前只是一個寺廟,但每日香火鼎盛,前來朝拜的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一些王公貴族。久而久之,以中山寺為中心,從最初的村落逐步發(fā)展成為了一座城,這里是繼和城之后由人們自發(fā)的認可的不可侵略之地,因為就算再高高在上的人也是需要一個精神寄托,而中山寺就是所有人神圣理念得意超脫的圣地。
中山寺百合大殿,一個小僧侶快步的向大殿中走去,殿外空靜的廣場被日光照映的有些刺眼,剛一靠近大殿一股寒流便襲來,讓那小僧侶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小僧侶來到大殿門前輕輕敲了一下門,門微微敞開了一條縫隙,小僧侶將一封信函遞了過去,門內(nèi)一只白凈細長的手將信函接了過去。
小僧侶并沒有進入,而是靜靜的候在殿外。
不一會兒,門內(nèi)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嗓音柔和韻美,聲調(diào)悠悠不快不慢,“帝軍……,哼哼,那個被大漠人捧上天的郡主終于出手了?!?p> 小僧侶:“先生,門外送信的還在那里等著呢,說守相大人還在陽平城等著呢!”
殿內(nèi)的人輕哼一聲,淡淡的說著,“急什么,不是還有我在嗎,讓送信的人回去告訴麗州守相,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守好麗州地域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來安排?!?p> “知道了?!毙∩畟H轉(zhuǎn)身離開,大殿的門也慢慢的關上了。
殿內(nèi)黑蒙蒙的,沒有開窗沒有點蠟,就算是白天陽光明媚也無法讓大殿變得明亮,一個身影在殿里緩慢的移動著,只能隱約看到那身影穿著一身白色長衫,長長的頭發(fā)如瀑布般垂下。
“所有角色都就位了,我也該給接下來的布局加一點料了,呵呵呵呵……”
黑暗中那人緩緩睜大雙眼,一對散發(fā)著金色光芒的瞳孔在黑呼呼的大殿里格外明亮。
場景:和城西支城
西支城作為守備和城的四大支城之一,其防御措施經(jīng)過歷年的不斷翻新,已經(jīng)達到了一座王城所能及的標準。
一隊數(shù)萬人馬從西支城前浩浩蕩蕩的走過,柯從騎在馬上停留在西支城城門前百米遠的距離,他所帶領的先鋒部隊是從嶺南州和平州派遣隊伍中挑選出來的,算是整個敵軍最具有戰(zhàn)斗力的了,此時看著將士向前行進著,他心中不禁涌出一股強大的使命感。
西支城上,西支城軍整齊的站在自己的崗位上,就算眼前的隊伍不是沖他們而來的,但是作為和城的正規(guī)軍,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于對任何靠近和城的隊伍保持警惕。
西支城的大門是開著的,里面有一人騎馬而出,向柯從走來。
柯從聽到馬蹄聲轉(zhuǎn)頭看去,就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人,身披暗黑色鎧甲,鎧甲前身如同一個大盆扣在身上,那人胯下騎著一匹青藍色的馬,馬身上的毛曲卷著。
柯從在剛來到西支城時為了不引起西支城的敵意,特意單獨進入城內(nèi)進行說明,而當時接見他的就是眼前這位將領,西支城的守將,也是和城四大支柱之一的多克塔斯。
和城的四大支柱分別是守護北支城的沛然,西支城的多克塔斯,南支城的拓爾頓,和東支城的子約。據(jù)說四人都有開疆擴土的大將之能,但卻沒有人真正見過他們四人帶兵打仗。
“原來是多克塔斯將軍!”柯從客氣的抱抱拳。
多克塔斯回了回禮,“柯將軍此次率義師北上討賊,可謂艱辛吶!”
柯從:“在下身為臣子,定當為國精忠職守,死而后已,多克塔斯將軍守備和城西支城也應該明白在下的這份心情!”
多克塔斯點點頭,“前方路途遙遠,柯將軍可要珍重!”
柯從客氣的點了一下頭,多克塔斯也沒有再說話,而是遙望那隊伍前行的方向。
場景:民窯古爾倫鐸部落
在一個大營帳中,一個彪形大漢正在狼吞虎咽的啃著兩個油膩膩的腿骨肉,那彪形大漢膚色黝黑,頭頂一股長發(fā)結(jié)結(jié)實實的綁在一起,身上圍著一張獸皮,眼中露出冷酷兇惡的目光。大帳中的兩旁也都擺放著桌子,每個桌子前也都有一個體格壯碩的人啃食著桌上擺放的東西。
吃了一會兒后,坐在最中間的那個人挺了挺身子,摸了一把嘴上的油膩,抬眼看向立在營帳當中的那人。
“你們王朝內(nèi)部的事,我早就聽說了,上元帝自從建國后,就對我們這些部落民族進行獨立依靠的政策,我們雖然生活在王朝中的八地,但卻不屬于你們王朝的子民,所以我們在自己的地域想要做什么,王朝也管不著,就這樣五百年來才相安無事,你們爭你們的,我做我的王,現(xiàn)在你來我這恐怕不合適吧,布奇!”
站在大帳中的正是上元帝王朝副一階國通布奇,而那個大漢則是古爾倫鐸部落的首領骨祿姆斯,骨祿姆斯面對布奇沒有一絲恭敬之意,反而還多了些高高在上的傲氣。
布奇并沒有在意骨祿姆斯的態(tài)度,淡淡一笑道:“聽說大王自從成為這古爾倫鐸部落的首領以后戰(zhàn)無不勝,已經(jīng)將周邊的幾個部落都征服了,除了西方幾個山族外,幾乎可以說整個民窯地域都已經(jīng)是骨祿姆斯首領您的了?!?p> 骨祿姆斯哈哈大笑,“那還用說,我骨祿姆斯別的不說,論打仗就算你們那個國守加上那個什么鹿庭王,綁在一塊也不是我的對手!”
骨祿姆斯的話十分的狂傲,布奇也只是干笑一下沒有反駁:“那是當然,大王英雄蓋世,豈是泛泛之輩能夠相比的。只可惜大王屈尊在一個荒蕪的草原上,只能吃吃豺狼虎豹,而那些真正的瓊漿玉液、美人天宮,卻便宜了那些一無是處的蠢才,大王難道就真的甘心嗎?”
骨祿姆斯收起笑容,眼睛死死盯著布奇,“哼!你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我人在這里,你們上元帝王朝發(fā)生的任何事我都了如指掌?,F(xiàn)在北方有一路所向無敵的圣軍,而南方又剛剛興起了一個以帝王為號的帝軍,你和那蘇琦正在全力對抗圣軍,對于北上的帝軍已經(jīng)應接不暇,這次你來不就是想讓我?guī)湍銈儗Ω兜圮妴?!?p> “大王雄才偉略在下佩服!”
“少他娘的給老子帶高帽,老子難道是那種三言兩語就任人擺布,給你當槍使的白癡嗎!”骨祿姆斯面露怒色。
布奇:“大王當然不是那樣的白癡,不然在下也不會千里迢迢日夜行程的來到這里。在下這次是來給大王放寬權限的?!?p> “放寬權限?什么意思?”
“古爾倫鐸部落以及周邊各部五百年來一直活躍在民窯,那是因為民窯各部一直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王者出現(xiàn),而現(xiàn)如今骨祿姆斯大王您,卻成為了統(tǒng)一整個民窯最偉大的強者,也是民窯真正的王,故此,我朝國皇荼王陛下特下詔書,準許古爾倫鐸部落及其下屬各部在龍骨地域駐留!”
骨祿姆斯聽到這里瞪大了眼珠,龐大的身軀都差點蹦了起來,“你是說,準許我們古爾倫鐸人進入龍骨?!”
布奇:“沒錯大王!”
“真的!你們舍得放棄龍骨?”骨祿姆斯依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布奇從懷中拿出一卷黃燦燦的詔書,“荼王陛下的詔書在此,在下怎敢瞞騙大王!”說著將詔書遞給骨祿姆斯。
骨祿姆斯一把抓過詔書,打開仔細看著上面寫的內(nèi)容,不一會兒骨祿姆斯臉上露出了笑容,緊接著是哈哈大笑。
“好!”骨祿姆斯大喊一聲。
“只要有了這個,用不了多久整個龍骨地域也都將是我的了!”
兩邊眾將紛紛站起,抱拳沖著骨祿姆斯,“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先生一路趕來也辛苦了,本王安排地方讓先生好好休息,好酒好肉伺候!”
布奇微微躬身,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多謝大王!”
骨祿姆斯看著手里的詔書,笑的已經(jīng)合不攏嘴。
場景:山嶺金鑾城
肖氏安一行人經(jīng)過了數(shù)日的行程,終于來到了山嶺州府金鑾城。在金鑾城守相府的府上,一個內(nèi)侍帶著他們穿過一個又一個的行院。幾個院落景色別具一格,宛如四季,讓人賞心悅目。
何肖:“這山嶺代的守相尹周達還真是會享受啊,這院子一個套著一個就像走迷宮一樣,每個院子里的景色各異,如同走遍了天南海北春夏秋冬一樣!”
前面帶路的內(nèi)侍低著頭一邊在前面走著一邊說道:“我家守相大人是一個講求品質(zhì)、修身養(yǎng)性之人,平日就喜歡奇山秀景,因為州府平日事務繁多無法游遍各地,所以就將這府中上下打造成了景色各異的觀園?!?p> 說著內(nèi)侍在一個弧形入口處站住,上半身微微前傾,手向前禮貌的向前一攤,“幾位請這邊走!”
肖氏安大步走在前面,就在一只腳剛要跨過微微凸起的門檻時,這時對面一個人也快步的走了過來,剛好與肖氏安撞在一起。
肖氏安體格壯碩,被撞一下只是微微向后停頓了一下,而對面那人則被撞了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肖氏安仔細向那人看去,就見對面那人中等身材,短手短腿,頭似鼓鐘,面色蠟黃,雙唇發(fā)紫,顴骨微高,兩撇八字胡量少須長,穿著一件灰色長褂,給人的印象一個丑字便能全部概括。
“喂!你走路怎么不看著點!”何肖向著那人大聲的喝道。
“主上,沒事吧?”仆役急忙問肖氏安。
肖氏安輕輕搖了搖頭,雙眼依舊看著那人。
那人看了一眼肖氏安,似乎沒聽見何肖對他說話一樣,氣沖沖的從幾人中間穿過向后快步的離去。
何肖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有些氣憤,“嘿!這人!撞了別人連聲道歉的話也不會說!”
這時那個帶路的內(nèi)侍說道:“尊客,你們也不要見怪,那人已經(jīng)來我們這里有段時間了,每一次見完我家守相大人后就是這個樣子,一副氣呼呼的摸樣,我們都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肖氏安:“怎么?他是你們守相大人的故交?”
“可不是什么故交,聽說好像是從日曰那邊來的人,也不知道每天都談些什么,每次都這樣,可到了第二天還都來,守相大人礙于日曰昌公的面子也不好將他擋在門外,就任由他進出?!?p> 肖氏安點點頭,淡淡道:“窮奇之面,麒麟之軀,天妒之才呀……”說完便隨著內(nèi)侍走進院中。
何肖聞言愣了一下,本來還想問什么意思,卻見肖氏安走了,而東德禮也只是微微一笑,目露唏噓的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