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守相府府宅
一陣急促有雜亂的腳步穿行于各個院落之間,當來到前院時,看到在前院的空地上八樽高架馬車停于院中,而在馬車旁的地上放著兩具尸體,尸體的周圍圍著幾個家丁,各個面色驚慌凝重,當看到從后院趕來的顯公和田夫人時紛紛向一旁退開。
就在幾個家丁退開的時候,田夫人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正是周竹和田濤,田夫人大喊一聲,撲到了周竹的尸體上大聲嚎哭起來,顯公也老淚垂面站在周竹的身旁。
“我的兒呀!是哪個狠心的賊人竟斷送了你的性命??!……”田夫人哭喊的聲音很大,即便是在府外門口周圍也能聽到,管事見狀急忙讓人將府門給關上了。
顯公也俯下身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輕撫著周竹的臉龐,看樣子也十分的悲傷,完全不像是在看一個被趕出家門斷絕關系之人。
顯公哭了一會兒被管事顫顫巍巍的扶了起來,顯公看到在門廊下目光冰冷的郡主,“小兒雖被趕出家門,但畢竟是老夫的骨肉,敢問郡主,到底是何人傷了小兒性命?”
田夫人趴在周竹的身上聽到顯公的話后,也猛地抬頭指著郡主,咆哮道:“是你!一定是你!我竹兒即便有意冒犯郡主,但畢竟事敗沒有傷到你的一根毫毛,現(xiàn)在他已經遭受處罰遠離家門,你為什么這么狠心還不放過他!”
郡主眉頭一皺辯解道:“夫人這話何以,我明日就與和城王離開都州了,顯公也秉持公正處罰了竹公子,我又何意離開這里出去為難竹公子呢?”
顯公:“既然如此,那郡主今日為何出城?”
郡主:“關于這點我到也有些事情想要問田夫人,今日田夫人身邊的女長使來找本宮,說夫人因竹公子的事心生愧疚,所以為了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意,已于昨日就去了城外的七古寺,并希望本宮前往,并在佛祖面前向本宮賠罪,以示誠意,可為何本宮還沒到七古寺,田夫人就這么快就回來了呢?”說著郡主緊緊的盯著田夫人,頗有逼問的架勢。
田夫人聽郡主這樣一說也是一愣,而顯公則一臉氣氛和責備的目光盯著田夫人,田夫人:“我……我因為身體有些不適,所以才不得已就先回來了!”
郡主冷笑一聲,“夫人既然這樣說,那本宮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不過讓本宮詫異的是,夫人手下女長使請人的方式實在特別,難道都州的人請人都是用迷藥的嗎!”
顯公一聽立刻瞪向女長使,女長使見狀也嚇得低下了頭。
郡主繼續(xù)說道:“本宮在馬車里昏迷著跟著馬車走到城走到城北三十里的一處荒山時卻突然停住了,當本宮醒來時那車夫早已不在,反而這位自稱為田濤的將軍出現(xiàn)在馬車的外面,顯公和夫人可認得此人?”
顯公:“此人是內人遠房宗親,現(xiàn)任天合寶宮城的都衛(wèi)使。
郡主:“那就難怪了,當本宮見到此人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身處荒野之中,大人的這位都衛(wèi)使則跟本宮說,傾慕于本宮,還說本宮是一個沒落的郡主,跟著他才會有安生之日,并打算對本宮實施不軌之事,本宮極力反抗,就在此時貴公子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那里,見狀急忙上前幫助本宮脫困,卻無奈竹公子并非對手,那田濤殺人如麻就這么將竹公子殘忍的殺害了,而這時田濤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犯下了大罪,本宮在其愣神之時將其兵刃奪下,方才為竹公子報了仇!”
田夫人吼道:“你胡說,我家氏族兄長忠心耿耿,怎會還我竹兒,一定是你,你要對付我家竹兒,所以被兄長看到,你就將他們二人都害死了!”
郡主急道:“夫人!刀是田將軍的刀,我一個弱女子,如何同時敵得過兩個男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城里的都衛(wèi)使!更何況,夫人口口聲聲說本宮有意害死竹公子,但本宮自從那次事情之后就一直留在府中,在城里更沒有什么認識的人,竹公子到什么地方我又怎知,又如何害其性命!”
這時管事湊到顯公的耳邊低聲說道:“大人,尸體送回來是下官就讓人查看了,竹公子身上的傷確實是田將軍的刀所致。”
管事的聲音不打,但一旁的田夫人也聽得真切,并再次趴在周竹的身上嚎啕大哭。
這時從后院又走來幾人,為首的正是東德禮,身后還有銅鋼和何肖,三人均面色沉重目有怒意。
東德禮徑直來到郡主的身旁,郡主先是抱拳道:“先生!先生來的正好,竹公子被歹人所害,可是田夫人卻一直說是本宮所為,請先生為本宮主持公道!”
東德禮也微微躬身,“郡主,顯公、田夫人,在下剛剛在一旁都聽到了,郡主所說條理清晰,并不像編造出來的,竹公子雖然死的可惜,不過還望顯公可以明察秋毫,不要在讓人里應外合算計身邊人,從而使自己和家人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東德禮話中有話,雖然沒有明說,但顯公年輕之時曾一度被譽為諜狐,雖然現(xiàn)在已經年邁力不從心,但東德禮的話還是能聽懂一二的,顯公向左右厲聲道:“來人!女長使蓮姑外通都衛(wèi)使田濤意圖對郡主不軌,并害死了我的竹兒,把他給我抓起來壓入大牢聽候發(fā)落!”
“是!”身后立刻上來幾人將女長使拉走。
女長使見狀也急了起來,大喊著夫人,希望田夫人能為自己求情,然而此時田夫人因為喪子之痛根本聽不到她的叫喊。
等女長使被拖走后,顯公向郡主再次拱手道:“老臣無能讓郡主連翻遭難,還險些被奸人得逞,望郡主恕罪!”
郡主:“顯公喪子本宮也實在不忍,既然現(xiàn)在事情已經清楚了,還望顯公節(jié)哀!竹公子畢竟也是為了本宮而死,顯公就不必費心于本宮了,好好為竹公子辦好喪事吧!”郡主雖然這么說,但心中也十分的得意,煩悶心中幾天的郁結隨著周竹的死也終于解開了。
誰知這時東德禮則沉著臉說道:“且慢,在下還有些事要顯公好好給出一個解釋!”
東德禮說話時表情嚴肅,眼神犀利,頗有質問的意思,顯公因喪子之故心里異常煩躁,但是聽東德禮如此說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不知先生因為何事如此說?”
東德禮:“今日絮兒姑娘因擔憂主上疲累特到府中廚房熬了一鍋湯水,卻不知所用的材料中哪一個被人動了手腳,在其中放了春夜之藥物,致使我家主上到目前為止還昏迷不醒,身體空乏,故此特來請顯公查明!”
郡主一聽驚叫道:“肖大哥他……他怎么了!”
何肖:“郡主,你快去看看我們主上吧,主上喝了絮兒的湯后就整個人都不好了,要不是我和仆役及時聽到主上扔到院子里的椅子聲,及時進屋避免了事情的發(fā)生,只怕絮兒就真的成了我們和城的……城主夫人了!”
郡主一聽再也沒有理會旁人,飛快的便向西廂院的方向跑去。
顯公聽到東德禮的話后也十分的吃驚,“和城王!這怎么可能!”
銅鋼:“我家主上現(xiàn)在還在屋中躺著說胡話呢,顯公不信大可去看看!”
顯公一旁的管事:“將軍誤會了,我家大人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春夜之藥本就是不雅之物,守相府中更是嚴令禁止人使用,如何會跑到和城王所喝的湯水中呢,會不會這里面有什么誤會?”
東德禮:“誤會?管事說的倒有一些推脫之意,絮兒是在貴府的廚房所熬的湯水,用的食材也來自貴府,她一個小姑娘怎會帶著那種藥物,若不是貴府中的食材有問題,那問題又會出在何處!”
何肖:“就是,前日在郡主的房屋之中,和竹……,那啥的那兩個婢女經查驗不就是服用了這等藥物嗎!”
銅鋼冷哼一聲,“這都州還真是有趣,守相府的府內食物中竟能參有如此不堪的藥物,這要是被傳出去了……顯公之名只怕要毀于一地!”
顯公:“幾位,老臣現(xiàn)在認為還是找個郎中為和城王看看才是最緊要的,帶事情查明之后若真是老臣的疏忽,老臣一定親自向和城王謝罪!”
東德禮:“那就有勞顯公,去將城中最好的郎中請來!”
?
場景:西廂院東院
“肖大哥!”郡主倉惶的闖入了屋中,臉上緊張之中顯出了意思擔憂。
屋中應絮兒站在床榻的對面不住的抽泣,地面還殘留著打翻的桌子和煲鍋,屋子的窗戶也破了一個大洞,而仆役則不斷的將毛巾浸濕為床榻上面的肖氏安擦拭著身體。
郡主來到床榻邊看到此時肖氏安上身裸露,全身通紅,滿身大汗,身體還在微微的扭動,嘴里在小聲叨咕著什么。
郡主急忙問道:“怎么樣了?”
仆役:“從我們發(fā)現(xiàn)主人他就意識不清,我和仆役好不容易才將主人弄到床榻上,之后主上就一直這樣,先生叫我用溫水為主上擦拭身體!”
后面的應絮兒哭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我只是煲了一鍋湯給公子……”
郡主轉頭看向應絮兒,應絮兒一臉的無辜,看起來也十分的可憐,“放心吧,肖大哥不會有事的!”然后他對仆役說道:“讓我來吧!”說著從仆役手中接過了剛洗好的毛巾,輕輕的在肖氏安的臉上輕拭著。
?
夜晚,天色已經漆黑,屋里的燈光在燭火的照射下慘淡的燃燒著。躺在臥榻上的肖氏安自從喝了郎中開的藥后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但人依舊沒有醒來。
誰也不知道,此時的肖氏安正沉靜在自己的夢中,在夢里他和郡主在一起,相互追逐相互嬉戲,在夢里的郡主是那樣的美,美的讓他的心都仿佛被拽動著一樣,他的目光完全的被郡主吸引住了,在夢中的世界似乎只有郡主,而他唯一能看到的也只有郡主,郡主的一眸一笑讓他無比的陶醉,漸漸地他吻向了郡主,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狂跳,抱著郡主,他長長的吸了口氣,希望能從郡主的肌膚中聞到郡主的氣味,并讓那氣味永久的記在腦海里。
但是著長長的吸氣卻沒有讓他聞到郡主的體香,反而讓他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肖氏安表情失望,眼神直直的盯著床榻的上沿。
“肖大哥!你醒啦!”身旁傳來一聲熟悉、悅耳的聲音,那聲音讓肖氏安的心里再次激動了一下,彷如又回到了夢中。
肖氏安轉頭看到了郡主坐在一旁,郡主臉色紅潤,眼神擔憂,但更顯得憐愛。
“郡主?你怎么在這?”
郡主:“現(xiàn)在已經很晚了,我看大家都累了,就讓他們都去休息了,肖大哥你沒事了吧?”
肖氏安:“感覺身上的骨頭都有些酸痛,其他還好!對了,你今天沒遇到什么事吧?”
郡主:“放心吧,有你在我能有什么事!”
肖氏安艱難的坐起身,“絮兒……,我沒對她做什么吧?”
郡主紅著臉故意說道:“怎么,如果我告訴你你沒和絮兒發(fā)生什么事,你是不是會感覺很失望!”
肖氏安看著郡主,“當然不會,如果是你的話,我才會失望!”
肖氏安的話讓郡主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他的臉色看上去更緊張了幾分,但模樣也更可愛了一些。
肖氏安深情的望著郡主,“剛剛我睡著的時候,夢里面都是你……”
郡主似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看向肖氏安,肖氏安這時抬起手觸摸在郡主的臉頰上,而郡主也沒有排斥他,只是僵直的坐著看著他。
肖氏安:“我的老師五車先生曾經說過,能改變我未來的人只有一個人,雖然他老人家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不是很明白,但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因為……我已經遇到了那個能改變我的人!”
肖氏安深情的望著郡主,而郡主這時也沒有了以往的颯爽之氣,如同一個小女孩一般,慢慢的,肖氏安用他的雙唇深深的吻向了郡主。
?
?
晴夏驚蟬鷹不翔,
蟲入泥中待風霜,
人魚戲海驚駭浪,
古來秋風野茫茫。